是啊,皇上今日所言不错,皇上向来注重嫡庶尊卑。
自己是他的正妻,是嫡妻。
乌拉那拉氏,就算曾经是皇上亲选的嫡福晋又如何,如今不过是一个妾室,还能越过去她这个皇后么?
再说了,自己身后是富察氏。
他们富察氏一族在前朝盘根错节,便是连自己的弟弟也越来越有出息,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重要的是,皇上今日对她说出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才真正让琅华觉得,这几年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落回了原处。
原来,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只要夫君一句温言软语,便能抚平。
而这一夜,皇帝便也自然而然地留于长春宫用晚膳,二人安寝之前,皇帝还查问了永琏的功课。
永琏皆是对答如流,皇帝又夸富察琅华教导有方。
只是,没过多久,永琏便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小脸掩在袖间,困倦堆叠。
“儿臣好困 。”
皇帝见状,不由关切道:“永琏啊,你怎么又在打哈欠,你这才下学没一会儿。”
永琏吓得忙跪下,小手攥着衣角,战战兢兢道:“皇阿玛恕罪。儿臣……儿臣可以接着学的,儿臣洗把脸就不困了。”
“你怎么早上困,这会儿又困了?”皇帝眼底漾着怜惜,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永琏的额头上,“你这孩子,倒也很是用功。
只是,皇阿玛见你早上犯困,这会又犯困,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琅华却对永琏这样已然见怪不怪了,并无太多担心之色,反而宽慰皇帝道。
“皇上是太心疼永琏了。小孩子家家嘛,学久了就想着偷懒,不过,是犯了懒劲罢了。
臣妾的弟弟傅恒,小时候也这样。
后来,额娘看出了弟弟的心思,便让他在风口站着,弟弟便再也不敢犯懒了。”
皇帝微微颔首,喝了一口茶水,道:“嗯,你们富察氏一族家规甚严,所以皇后对永琏也抓得紧,只是,朕总担心永琏他身子骨……会不会……”
琅华柔声开解:“皇上,臣妾时常让齐太医来把脉,太医都说永琏恢复得很好。这孩子,只是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风寒,但过了那个时候,身子便很康健。”
皇帝听琅华说得轻描淡写,不由眉梢微沉,语气也略微加重了些。
“便是康健,也得好好休息啊,朕总感觉永琏没休息好的样子,罢了,好孩子,你先去好好休息吧。”
琅华惊讶,下意识挽住皇帝的衣袖:“皇上,这是否会娇纵了孩子?”
永琏则抬起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皇阿玛,儿臣当真可以去休息?”
皇帝抚着永琏的肩,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自然可以休息了,素练,带二哥去撷芳殿安置。”
“是。”
等素练将永琏带走了之后,皇帝倒也没有对富察琅华多说什么,沐浴之后,叫了三次水,也便安置了。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皇帝许是为了弥补琅华,亦或是想让琅华再生下几个嫡子。
他陪伴琅华的时间也逐渐多了起来,时常会和琅华的话一块儿永琏去尚书房上学。
可如此一来,倒显得永璋有些尴尬。
苏绿筠很是忧心,死死攥着帕子,便去了趟承乾宫,刚见到如懿便红了眼圈。
“如懿,你说,皇上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永璋?这亲自送去撷芳殿的恩典,你抚养的大阿哥和皇后娘娘的二阿哥都有了。
可皇上,却从来没有亲自送永璋去过尚书房,皇上是不是还在嫌弃我的永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