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5号院，原本家里男人今天关饷，应该是高高兴兴的。
贾家的哭嚎让众人的喜悦大打折扣，好些人都凑在中院，既是讨论又是听八卦。
好些人都想知道，怎么的贾东旭就被厂里开除了。
“东旭啊！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贾张氏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喊了好几分钟。
洪芳见男人垂着头，忍不住开口，“东旭，你没问问吗？”
贾东旭动了动嘴，缓缓摇头。
咔嚓！
没有敲门声，门直接被推开。
“东旭，我问过了几个领导。”易中海说着带上了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人可没想那么多，一拍手，“嗨，说是你诬告领导！”
贾东旭霍然起身，“我，诬告领导？”
贾张氏停下哭嚎，一把拉住最近的人，“刘海中，你可别胡咧咧！我家东旭怎么可能做这事！”
刘海中身子抖了下，使劲晃开拉扯，一步闪到易中海另一侧，“又不是我说的，你们问老易，我们找了几个领导，好容易才问出点信。”
“他师父，这是真的？”贾张氏跳到易中海身前，死死拽住他衣袖。
易中海晃了晃，没晃开，他苦笑，“应该不会说谎骗我们。”
“东旭！”他不管身前的人，越过视线看向失神落魄的贾东旭，“你到底做了什么？厂里不能诬赖你吧？”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贾东旭声音干涩，眼眶隐隐发红。
他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好不好再找不说，这院里最大的笑话不成了他！
“会不会是你们说林俊生的事？”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阎家老大，阎解成探进了个脑袋。
贾张氏顾不得老家被窥探，返身抓住好大儿的衣服，“东旭，这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和厂里领导去说，不是你！”
贾东旭脸色煞白，众人已然知道，事情应该假不了。
他没有回答老娘，想起什么指着何大清的屋，“傻柱也说的，对对，他还传林俊生和人小树林亲嘴呢！”
“东旭！”易中海大喝一声。
“师父，师父，你帮帮我，帮我说说啊！”贾东旭甩开老娘，两步奔到易中海跟前，抓着他衣服就跪下。
“哎，哎，东旭先起来，我问你，你真的去诬告了？”
“我，我那不是诬告，是是......”突然他一跺脚，“狗日的，是许大茂给我说的！”
“许大茂？”易中海皱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肯定有！”贾张氏尖叫，“他们父子两个都是脚底流脓的家伙，肯定是他们陷害我家东旭！”
她说着往外冲，“我，我去找他们拼命！”
“哎，老嫂子，老嫂子！”易中海伸出手，意识到不好又缩回，“小芳，拉住你婆婆！我们先把事搞清楚！”
半小时后，许富贵家。
贾东旭蹲在地上抽抽噎噎，屋里人有的叹气，有的抬眼看屋顶，有的左右扫视。
贾张氏一拍桌子，“许富贵，你家儿子出的主意，要是东旭真的被开除，我们就去厂里闹。”
许富贵一巴掌甩在自己儿子后脑勺，“哎，哎！贾嫂子！别冲动别动冲！这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你鬼主意多，馊点子也多！这事你负责，不然我们和你没完！”贾张氏想起自家在这父子俩身上栽的跟头，吊死在他家门口的心都有。
“这，这，我一时想不到办法啊，太突然了！”
许大茂见几人薅着自家不放，忍不住嘀咕一句，“傻柱不也说了，好好的啥事没有。兴许不是这件事呢，咋赖上我？”
“傻帽！”傻柱跳起来双指成剑，“你，你放屁，我能有啥事！”
“说林俊生和那姑娘亲嘴的不是你？”
“我，我，我没和领导说啥啊，那不就是个玩笑。还有，还有我上门道歉了的！”
“啪！”易中海一拍手，“东旭，要不你上门给小林道个歉？”
贾东旭眼中都是愤恨，自己要道歉？给谁道歉都不可能和他道歉！他垂下头，不说话。
“傻柱，你怎么说的，他就原谅你了？”贾张氏走到傻柱跟前，眼中是期待更是凝视。
傻柱转开视线，“我？就是做了点馒头上门，和他说我家房子也被他家砸坏了，看在雨水和我爹都受伤了的份上，别追究。”
“好啊，把我也卖了！”何大清悠悠说了句。
傻柱一激灵，哭丧着脸看老爹，“爸，不这样说，他会打我的。那个，那个女的也在里面，我还一激动说错了话。”
“谁？”许富贵插话。
“就是那个和他亲嘴的。”
“你是不是还不长记性！你师父怎么说的？早晚死在这破嘴上！”何大清忍不住就要起身执行家法。
“老何，老何，冷静！”许富贵转头，“傻柱，他们在干嘛？”
“谁？林俊生和那个姑娘？”傻柱挠头，“好像姑娘从里面出来，没干什么吧？”
“哎，老许，问这些干嘛，想想怎么让东旭回去啊！”
许富贵干笑，“老易，你以为我当了什么？就是个放映员，能和领导说上话，但那是客气客气，真要开口求人，没好处能答应吗？”
“好处？”
众人看去，都沉默下来。
许富贵仰着头，两根手指像是抽筋，不停在搓动，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要，要多少？”贾张氏打破沉默。
“嘿嘿，贾嫂子你看得清！我觉得怎么着也要100万吧，少了领导都懒得看一眼。”
“一百万！呃！”
“老嫂子！”“贾张氏！”“妈！”
众人七手八脚抢人，贾张氏还是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五分钟后，贾张氏一声哀嚎，“老贾啊！你的身家性命，就因为许富贵儿子一句话就没了啊！老贾，你上来看看啊！给我们孤儿寡母评评理！”
众人被这一嗓子震退，仿佛许富贵家的房顶掀了，寒气灌体。
许富贵浑身颤抖，“贾嫂子，你这，这在我家里喊啥？我给你去跑还不行吗，不过钱我可没有！”
“今天关饷，你怎么可能没有？”
许富贵愣愣看着贾张氏，片刻后抬起手指指向门外，“我，我给了你，我家还过不过日子？要不你去厂里闹吧，把大茂也赶回来，和东旭院里玩泥巴！”
“老许，老许！别说气话，大家好好商量！”易中海站出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最多二十万，然后跑一趟找找我们领导，他是娄总的小舅子，兴许能说上话。”
“二十万？许富贵，你家大茂害得东旭这么惨，最少四十万！”
“贾张氏，那你去闹吧！”
眼见两人又要吵，易中海心中流泪，咬了咬牙大喝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赶紧把事情挽回来才是真的！我捐个十万！”
刘海中见几人目光盯住他，心中狂甩自己十个大嘴巴，“我，五万吧，这个月可花了不少！”
“让大家捐钱！他师父，你不是刚得了个官吗？让院里人给我家捐一点！”贾张氏说了句，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眉飞色舞起来。
许富贵轻笑一声，贾张氏转头，三角眼死死盯住他，“什么意思？”
晦气！
许富贵暗骂，脸上露出尴尬笑容，“贾嫂子，你要是闹得人尽皆知，没人敢帮这个忙！”
易中海点头，“是这个理，老嫂子，你拿出来吧！”
贾张氏瘫软下去，“老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