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达成一致,左蓝跟着去参观什么是真正的审问。
要是她觉得没问题,就会和盘托出,问什么答什么,也同意用任何手段审问她。
林小六无语,干咳一声提醒,“刘队,我南港出了次手,不能用耗费那啥的手段,只能普通扎针。你别来那套,拿等重黄金我也不会干!”
刘思张了张嘴,不情不愿点头。
嘿!长能耐了领导!
老话说得好,由奢入俭难!
两个月前没有自己,你们还不办案了?现在一个个都得了大病,嫌疑人不说话就不会审?
“什么意思?”左蓝在两人脸上来回移动视线,两人肯定还有很多秘密。
刘思挥手,“走吧,你看了就知道。”
五人来到红星医院,来不及和同事寒暄,刘思带着他们直接来到看押和治疗宋中书的病房。
巴祖贤见到最后走入门的人,愕然了一瞬,脸上露出笑容。
林小六摆摆手,向着病床上努嘴,“怎么样了?”
“救活了,然后现在绝食。”
“嘎嘎,求死意志这么强烈,有没有尝试跳楼啥的?”
巴祖贤和刘思都是一脸感谢,感谢他没有早点来,不然这宋中书说不定变成送丧书。
“陈同志,麻烦你看着点她!”刘思指指左蓝,又看向她,“左同志,我犯了纪律让你看看,事后你得好好回答,一有不对,想想等下看到的!”
林小六送回一个感谢目光,这技术含量很高的!被你说得像是天桥卖杂耍的手艺人。
捏住躺床上有气无力的人手腕,十几秒后林小六失笑摇头,“刘队,怎么整,你发话!我最擅长秘制酱料,那个皮鞭要是蘸了,啧啧啧......”
手腕有一瞬间的收回趋势,林小六只当没感觉,对着刘思挑眉。
玩啥啊?直接开干!
刘思回以眼神示意,举着纸笔示意,“接下来呢?”
“嘿,您唱一曲‘叹清水河’的功夫,这,这不就腌入味,可以开烤喽!”
“嘶!”刘思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噗嗤!”左蓝破功,一秒又板起脸,瞪了眼林小六。
“咳咳咳!”躺床上装死的家伙,被这反转惊到,一口口水咽进了肺,这咳嗽就不是人能忍受得住。
‘玩什么呢?赶紧的啊!’刘思心中翻译了下,语气平缓很多,“别玩了,还得去送牌子呢!”
林小六送上个白眼,你知道个嘚!
这人别看年纪不大,自我催眠功夫厉害。
不弄点盘外招,等下头上三针要是不起作用,这不砸招牌?
要是为了这种人浪费内力,不是显得太傻?
宋中书咳嗽还没停,头上三针,病房里陷入安静。
刘思吸气,屏住,手中记下一条,“姓名?”
“宋中书。”
“什么组织的人?”
“军统津门站组员。”
“呼!”刘思松口气,视线掠过左蓝,见对方表情还是没多大变化,自觉没意思。
左蓝这是还以为他玩呢,或者是认为他和人串供啥的。
不管了!
刘思沉下心,又写下一条。
“你上级谁?”
“吕易明。”
“他是军统津门站的站长吗?”
“不是。”
刘思尴尬笑笑,问得有点傻,直接问谁就行!
隔了几天,终于能这么爽问话,一时不习惯。
“站长是谁?”
“陈仙舟。”
“人在哪?”
“湾湾。”
刘思挠头,扯了扯嘴角,“你们报社还有军统人员吗?”
“有。”
“呃,谁?”
“姜大卫。”
“在津门军统站里是什么职务?”
“站长机要秘书。”
“你们津门站一共多少人?”
“一百多,具体数字只有站长知道。”
“嚯!”虽然不合适,病房里除了林小六和左蓝,都发出惊呼。
刘思使劲拍打几下头颅,觉得能收下林小六当马仔,是这辈子除了找到自己媳妇外最得意的一件事!
一百多人,这下要是都抓了,津门那片就完完全全是个净土,没有军统的净土!
“能不能麻烦你详细说说?”
刘思话出口,所有人投来异样眼神,声音有点肉麻,当事人毫不在意。
只要能抓到敌特份子,不要说好声好气说话,让喊老子都行!
宋中书没有回答,躺着安安静静。
刘思头发竖起,惊恐看向林小六。
后者翻了个白眼,“你直接问不就得,这么肉麻他也不会多说半个字!把你知道的军统人员藏身地说出来!”
哎呀,哎呀,太直接,太露骨!不能委婉一点吗?刘思还在嘀咕,宋中书声音又响起,他大大松口气。
突然一激灵,房间里就他一个在记录!
该死,没有准备!
赶紧抛开杂念,笔杆子舞得冒烟。
“红桥区估衣街72号后院杂屋,是我们组的临时聚集点,每月3,13,23号晚上交流情报。
河北区天纬路14号阁楼,杂物间有条通道去隔壁,是我们两组人的安全屋,有风险会躲在那里。
和平区多伦道38号院西厢院,北屋和围墙有暗门进出,是另一组人的聚集点。”
三四秒没有再说话,刘思知道宋中书就只有知道这么多,又是满足又是可惜。
满足自不必说,可惜也正是因为满足来的太容易,他想要更多!
“除了津门地区,其他地方的军统人员,你还知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不会交叉联系。”
“燕山站怎么和你联系上?”
听了这个问题,林小六抬头,眨眨眼。
他是疑惑,不是把那王二娃抓了吗,怎么没问出在哪里?
刘思也无语,按说地址都问到了,按图索骥就是,没想到连夜出发,还是没抓到人。
好像对方故意扔出来了个诱饵!
故意?刘思一激灵,盯住林小六。
后者瞪了眼,刘思来不及解释,开始记录。
“是四九城里联系的津门情报组组长王文,随后分派我们行动组的任务,我们行动组派出了我,和燕山站出来的王二娃接头。”
“王文最后在哪?”
“和平区多伦道38号院西厢院。”
看来最后那个地址,是出任务的时候有了什么交集。刘思点点头,在纸上画了三个圈,嗤啦一下扯下,转身递出。
浦云没有二话,接过纸就走人。
“哎,浦主任,纸给我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刘思追上两步,冲着门外喊。
浦云摆摆手,和陈焕生快步跑。
病房里陷入安静,刘思扫了眼陷入痴傻的左蓝,微微摇头,再盯着床上的人有些无话可说。
这么就放弃好像有些不情愿,再问又一时没什么问题,刚才他一瞬间想到一个可能。
那王二娃,对方抛弃得太快,像是故意扔出来试探。
为什么这么做?单纯是为了测试林俊生在不在家里。
有什么意义吗?
他就是这点想不通,要是每次军统的人想起测试,就扔一个人出来,他们反特司的怕是会笑死!
“你,你们这,这是假的!”一个带着疑惑,含着丝丝惊恐的声音响起。
林小六低头,也在思考有什么问问,刘思挑眉,招招手。
“现在反正也不知道问什么,你来试试!”
左蓝见巴祖贤没有反对,犹犹豫豫走到病床,看清林小六手里捏的银针,终于想起自己好像也被这么制住过,汗毛倒竖!
深吸几口气,她颤抖着问出口,“知道解放前军统天津站吗?”
“知道。”
“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叫,叫,余则成!”
“知道。”
左蓝猛然抬头,脸上焦急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