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耸耸肩,“谁知道呢?”
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吃完饭他们又回去了,送荆涧到车站,荆溪对着他摆摆手,“到那记得替我向双双姐问好。”郭双双前段日子来信说自己怀孕了,荆溪给她买了不少东西,都顺便让荆涧带回去。
郭双双到了那边,看起来比在家里开心多了,每个月都给他们寄不少东西,有的是刘建军战友给的,有的是他们这里面没有的。
比荆涧细心多了。
荆溪知道她怀孕后,就和陈海兰买了不少东西,本来想着寄过去的,这不是中间荆涧出了事,这些东西估计郭双双都用上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荆涧拿着行李点点头,对他们说:“回去吧,等我到了给你们打电话。”
“好。”
荆涧一走,荆溪感觉家里空了很多,就连陈海兰都有点蔫了,晚上也不在这里住了,每天和荆大树一起回春柳村。
几天后,收到了荆涧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部队,让他们不用担心。
荆溪把话传给陈海兰,见她应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陈海兰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突然想起来问荆溪,“闺女,那个国红军咋处理的啊?”这几天她都没在县里住,他们厂里的人知道还没她清楚呢。
荆溪也是刚知道的消息,她搬了小板凳坐下就跟陈海兰说:“他啊,离婚了,而且工作也没有了,被发配到扫厕所去了。”
本来这件事要是不闹这么大,他顶多就是不升职,但是知道的人太多了,他这种行为影响严重,所以等他一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这样的通知。
对的,是通知。
国红军整个人都傻了,到了家里,国艳直接开口就说了离婚的事情,这个房子是她爸妈柳留下的,自然没有他的份,他一分钱都没分到就被赶出去了。
国丽丽见状还想劝劝她妈,还没说话就被她妈吓住了,她说:“你要是开口想为你爸爸求情的话,你可以跟他一起离开。”
她瞬间闭嘴了。
国红军工作已经没了,还要去扫厕所,要是在离婚他还怎么过下去,于是他都跪下求国艳了,痛哭流涕的说自己也是太爱她了,所以才会这样。
国艳听都不听,他连亲爹娘都不在意,怎么会在意她呢,他在意的是她家里的权势,他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他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颐指气使。
原因是自己爸妈都不在了,他现在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也只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巴着她了而已。
国红军就这么被赶出了家门么,不多,他不叫国红军了,国艳想到他为什么改名就觉得恶心,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他的名字改了回来。
他原本的名字,胡大杵。
陈海兰听完激动的鼓掌,“我就说那大妹子不是一般人,我当时看着她不让她上前救那个人渣时,我就觉得她有点忒冷静了,现在想象人家估计早就想好把他踹了,这样的男人可是要不得。”
荆溪点点头,她当时知道后也是很痛快,何奶奶还让她给胡小壮写信,把这事儿写上去了,说让他也乐呵乐呵。
胡小壮也收到了这封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他露出来笑容,拿到坟上读给爷奶还有娘他们听。
他们听见肯定也会很解气。
他回到村里后,村里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大队长更是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并且让他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事大家都会帮忙的。
他们这边的大队长都开会说了这件事,尤其是他们村的,说要安抚好胡小壮。
胡小壮郑重的感谢了大家,他把家里收拾好,接着背上他娘给他缝的书包准备回学校重新学习。
他答应过何奶奶他们的,不能食言。
荆溪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离高考恢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席维申也收到了席爷爷的来信,说今年很大几率会恢复。
尤其是村里牛棚住的那些人,陆陆续续的都被接走了。
荆溪每天都忙着学习,她想起来上辈子有时候闲时也会翻出来几本年代文小说看看,看到人家女主一考就能考到首都,那感觉手拿把掐。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不一样?
她能考上省城大学都算是祖上冒青烟了。
这天晚上,荆溪试图跟席维申商量,“我觉得以我的水平考个专科还是很轻松的,要不然我就上咱们市里的学校就行了,你去首都大学,给咱家争光行不行?”
她不想学习了,真的。
席维申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荆溪啧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伙子你这样的思想觉悟不行啊,国家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你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好的学校,跟我一起上大专啊?”
她趴到他的身上,拽着他的耳朵试图让他清醒。
席维申身子晃了晃,拿起来笔让她坐直,继续给她讲题,“你要是真的上大专我也不拦着你,那你也别拦着我。”
这话一出,荆溪狠狠的气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来笔,认命的学起来。
席维申看着趴在桌子上气鼓鼓写题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另一边的荆涧回去之后,跟家里人报完平安后,他先去了一趟家属院,刘建军结婚后就很少在宿舍住了,加上双双现在怀孕了,他更是没去过宿舍。
他们住的是平房,楼房还没盖好,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一分钟后就看见郭双双出来了,见荆涧站在门口,她脸上露出来惊喜,“大哥,你回来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荆涧受伤的事情,刘建军一开始瞒着的,她怀孕还没到三个月,想着等她稳定下来才说。
后来秦衍回来后,知道荆涧没事了,他才跟她说的,只是没说他有多严重。
所以郭双双只知道他受伤,不知道多严重,看着他回来忍不住问了出来。
荆涧示意自己没事,把东西拿进来,“这些都是我妈还有溪溪准备的,说你能用上,就让我带来了。”
还没交代完,就看见屋里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