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不适合你。”田承禹说完低头吻住了她白皙的脖子。
不应该这样的……单若瑜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
她是北辽太后,她该阻止这个胆大妄为之人。
这成何体统?
可是……她本该推开他的手,却落在了他的后背上,随后鬼使神差地扯开了他那件同样碍眼的使臣服。
……
一个时辰后,殿内归于平静。
凤椅四周掉落下两人的衣服。
只留一件田承禹的外袍盖住凤椅上两人的身体。
“你真是疯子。”单若瑜望着大殿的顶处,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一天。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可以这么疯?”
“我有底线,你有丈夫我自不能动你,可他死了,我如何不能?”
“田承禹,你这是想当哀家的男宠吗?”
“倒也未尝不可。”田承禹来见单若瑜之前都已经想过了。
单若瑜呆了好一会儿后,忽地起身,穿好了衣服。
然后她唤来手下:“将这冒牌的南魏使臣关起来!”
将将穿好衣服的田承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无奈地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穿衣无情。”
单若瑜不想理他,只催促手下速度行事。
田承禹没有武功,自然只能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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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州城内,狄飏和田荞收到了韩老头儿传回来的消息。
如今大魏的军队驻守保州,与辽京只隔了一座涿州,故而只需一日消息便能传到狄飏手上。
因为是田承禹的私事,狄飏自己没看便先给了田荞。
田荞看完后,叹息道:“老弟终于吃上了软饭了。”
“嗯?”狄飏好奇地瞥了一眼信的内容。
“成太后禁脔了?”狄飏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太后禁脔,他也算是达成常人所不能达成之成就了。”田荞道。
“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啊,但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他既选了这条路,就让他自己走下去。”
田承禹在大魏已经是受到重用的军机大臣了。
如今想嫁给他的人,能从楚州排到临安去。
但田承禹依旧牵挂着单若瑜,始终无法将她放下。
最后走出这一步,甘愿被软禁,也要再续前缘。
既如此,作为家人哪有不支持他的道理?
田荞叹了口气:“本来想让他给单姑娘囚禁起来的,他现在倒好,真囚禁了,不过被囚的是他,看不出来他有这癖好啊!”
虐恋是虐了,但是男女方位置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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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后宫。
本该是属于后妃的宫院,此刻住着田承禹。
田承禹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七日了。
这七日他每日都能见到单若瑜。
她说让他做她的禁脔,那他就做个十分称职的禁脔。
今日是第八日。
田承禹并未有不甘和痛苦,只是问单若瑜要了几本书,然后每日坐在窗边看书。
他本就是个很能静下来的性子,他从前考科举之时便每日浸淫在书本之中,不觉枯燥也不知时日。
如今换了个地方于他也无异。
更何况如今他还能每日见到她,倒也是一桩美事了。
在这一次决定来见单若瑜之前,他去找了他的母亲问了一个问题。
“娘,告诉我,原着的单若瑜最后快乐吗?”
单若瑜原定的结局是成为了统一天下掌控一切的皇太后。
“据我所知,她不快乐。她前半生为复仇所困扰,堪破后回到北辽成为太子妃,然后卷入宫斗和权谋之中,待到儿子登基,又赶上天下大旱,随后便开始了她统一天下的梦想,天下初定,她又开始为民谋福。后来她的儿子也并不怎么如她所愿,后面在敲定皇后选定妃子上也与她爆发诸多冲突,结局是她寿终正寝之时回顾自己这一生。”
以童悦的感悟来说,这种人生是成功的,但很难说是快乐的。
“那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听完了童悦的描述后,田承禹做出了他的决定。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有人来了。
田承禹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当下。
他转头看到单若瑜进来,脸上露出笑容。
单若瑜看到他的笑容,眉头微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还要来见他。
她看似在惩罚他禁锢他,却更像是禁锢了她自己。
“你还挺享受的?”单若瑜问。
田承禹起身走到单若瑜的跟前:“成为太后娘娘的第一个男宠,不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吗?在太后娘娘这里,衣食无忧,不必为俗事所扰,怎生不快活?”
一声声“太后娘娘”刺痛着单若瑜的同时又让她的内心泛起丝丝冲突俗世枷锁的快感。
田承禹伸手抚过单若瑜的脸颊:“你笑起来很好看,却成日板着脸。”
单若瑜一把拍掉了田承禹的那只咸猪蹄。
“田承禹,不要试图用这种方法来扰乱我!”
“我扰乱你了吗?我还以为只有你会扰乱我。”
“田承禹!”
“若瑜,你输了,这场魏辽之争你输给了我们,认输好不好?”
“我知道我输了,我接受,是我敌不过你们,可身为北辽太后,我要对我北辽的臣子负责,对将士负责,对百姓负责,我又如何能轻易认输?”
“但你的将士和百姓大多是主动选择投降的。”
“那是你们用了卑鄙的手段!选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用那些神神叨叨的法子!”
三年大旱,本就是百姓最渴望被解救的时候。
狄飏和田荞带着军队,带着神迹,带着粮食出现。
这又怎能怪士兵和百姓轻易放弃?
单若瑜和田荞他们一起待过,所以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手段。
“我们用的法子真的卑鄙吗?”田承禹问,语气平静,一双眼眸深邃而冷静。
他相信,单若瑜是认可他们的行为的,她是个善良的人,她能选择放下对狄飏的仇恨,就证明她分得很清楚。
单若瑜沉默了许久后,看着田承禹那满是自信的脸,忽然道:“你当真觉得你们就赢了吗?”
“此话怎讲?”
“田承禹,你和你姐费尽心机夺走的是你儿子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