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关上了车窗,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报了地址。
顾云深听到了宋白初的话,如吞下千百根针,身体里外都痛极了。
他心爱的老婆,要把他送进去。
他再想看她一眼,她绝情地把窗户都关上了。
宋白初抵达小区时,警察已经在了。
看到萧承廷和童童安然无恙,她抱住了童童。
“对不起,童童。”宋白初难过地抱着童童,“妈妈来晚了。”
童童目光却跃过宋白初,喊了一声,“顾叔叔。”
宋白初倏然起身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云深,对上他伤痕累累的双眸,没有犹豫,向警察指认了他,“我怀疑拘禁我朋友的人就是他。”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顾云深的心。
他整个人散发着寒意,老婆为了其他男人对付他,让他怎能不生气,可生气又能怎么办,是自己的老婆。
顾云深朝宋白初走过去,想离她近一点。
“萧先生,是他吗?”警察询问当事人萧承廷。
“嗯,”萧承廷点了点头,“他前天来我们家之后就没收了我的手机和车钥匙,不许我们出去。”
“他拘禁了我们,当时小棠也在场。”
小陈这时候从宋白初背后走出来,怯懦地说,“我就是陈棠棠,当时这位顾先生确实拿了教授的手机和车钥匙,不过……他没有不让我们离开。”
萧承廷听到陈棠棠的话有些无语地看过去,“那时候,为了保护我儿子童童和小棠,我没有和他发生冲突。”
“我们会调查清楚,相关人员要去一趟派出所。”警察会意道。
宋白初自然要陪着童童录口供,与萧承廷说话往外走,尽是满心愧疚的歉意与体贴,关心萧承廷和童童的身体。
萧承廷开心得像蜜蜂闻到了花蜜。
顾云深走在最后,看着这一幕,黑眸冷冽地瞪着萧承廷。
除萧承廷的口供,陈棠棠和童童都没有指认顾云深,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们被顾云深非法拘禁了。
案子被撤了。
顾云深走到宋白初身边,伸手想拉宋白初的手,宋白初立刻退后了一步。
“老婆……”
顾云深对宋白初的称呼,立刻让在场的人侧目。
宋白初冷冷看了过去,“不许这么喊我。”
顾云深见她理自己,一颗心满是欢喜,却听到她下一秒又道。
“你不是,也不配。”
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捅进顾云深的心。
顾云深双眸布满血丝,心底已然歇斯底里。
她就是他老婆,他从未同意和她离婚。
他不配?
谁配?
沈砚安,怂恿有夫之妇出走的伪君子?
还是萧承廷这个心机男?
萧承廷的人昨天就到了,如果需要报警抓他,不需要等到今天。
萧承廷就是为了等他傻傻的老婆发现他被他拘禁,紧张他,关心他!
顾云深忍耐心底的狂怒,神色尽量平和,“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老婆,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老婆,我只是来萧家做客,等你而已。”
宋白初听到顾云深说话就觉得难受,整个背脊都在发凉,拉住童童的手,“妈妈送你回家。”
“妈妈,你今天可以陪我吗?我好想你。”
童童赖在宋白初身上,宋白初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当然可以啊。”
萧承廷走过顾云深身边时,得意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
顾云深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恨不得将他打得满地找牙,而他完全办得到。
只是……
他不想让老婆再生气了。
“买下萧家旁边的别墅。”顾云深对保镖长道。
保镖长点了头,说,“小姐打电话过来,说沈小姐邀请她和恬恬来京市玩,她想带航航一起来。”
见顾云深听到顾云航脸色阴沉地吓人,保镖长知道先生一直在怪罪小少爷让夫人知道了真相。
三年来,小少爷一直住在福利院,哪怕被查出来心脏病,先生也不允许他们把人接出来。
太可怜了。
保镖长顶着触怒顾云深的风险劝道,“夫人见到小少爷说不定回心转意呢。”
“您也知道夫人从前有多么疼爱小少爷,小少爷的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顾云深随着保镖长的话想起了过去,为了给航航做幼儿园的手工活,她都能冷落他好几天。
她更在乎航航。
顾云深淡“嗯”了声。
…
军区医院,住院部。
秦知月做完手术陷入昏迷。
沈砚安坐在病房的沙发,处理着公务。
“局座,我们守在这里就行了。”男秘书瞧他倦怠极了,不忍心劝道。
沈砚安放下手中的文件,修长的手轻拧了拧眉心。
想起秦知月晕厥前对他的祈求,想起秦家的作风……
“查得怎么样?”
他声音淡淡。
男秘书犹豫了一下,“是您的小舅舅,狩猎的时候,被野猪冲撞,手上的弓箭松了,是误射。”
“林家要绑了他给您负荆请罪,我替您拦下来了。”男秘书小声说道。
沈砚安回了一个“嗯”,算默许他的做法。
男秘书继续说道,“秦小姐那时候离得近,奋不顾身替您挡下了。”
秦知月也是一颗心都扑在了沈砚安身上,不然怎么可能比特警的速度还快,快得仿佛预知了一样,让特警们吓了一跳。
他们原本已经拉开了沈砚安,箭只会从身侧擦过去,若没有这么一挡,这事儿也就能按下去了。
如今那批护卫的便衣特警会被换下去,说不准还会被降级,实属无妄之灾。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得了男秘书一个“进”,便衣特警推开了门,秦鹤川站在了房外,阴沉的声音从他唇齿缝隙蹦出来,极为难听,“聊聊?”
沈砚安示意了一下,便衣特警就让秦鹤川进去了。
秦鹤川坐在了沈砚安的身侧。
茶几上的文件被叠成了一摞,男秘书退到了一边。
秦鹤川已有许多年没有见过沈砚安,当年已是气宇轩昂,如今更是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淡淡的气韵颇为震慑人心。
他在官面人脉四通八达,听闻了沈砚安许多传闻,可究竟现在就任什么职位一直查不到,借了人脉问到高层领导,只要提及沈砚安都是闭门羹,其他倒是好说。
他深知他前途无量,这棵大树无论如何都得抱紧。
“当年老爷子为了救沈叔叔没了半条命很快就去了,如今知月为了救你也没了半条命。”
“砚安,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好?”
挟恩图报,是秦家的老话。
听到这句话,沈砚安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身边的男秘书皱了皱眉。
“你说。”
沈砚安看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知月一眼,声音淡,且平。
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秦鹤川后颈微凉,也不怵,“娶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