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过于凄厉,吓了赵有财一大跳。
同样被尖叫声吓到的还有妇女主任,只不过对方没有赵有财这么有原则,扬起手对着陈亭亭一巴掌呼了过去。
“叫唤什么?打算把我们所有人吓麻了好趁机溜走?真当我妇女主任的名头是假的了?”
看着两个女人突然扭打到一起,围观人群简直是目瞪口呆。
赵有财也是没想到,这妇女主任行事作风如此彪悍。
陈亭亭到底是个柔弱小女人,像一朵娇花一样根本就干不过力气颇大的霸王花。
没一会儿就被收拾老实了,只敢无声抽噎,一点儿哭声都不敢出。
“早这么老老实实配合不就好了?非得装作听不懂人话一样挨顿打才学乖。”
妇女主任说完陈亭亭,又环视了一圈围观人群。
“咋的?家里不做饭了?不着急回家盯着孩子写作业了?在这杵着干嘛?有钱分?”
这一句话,瞬间唤醒了好几个人,急急忙忙的离开赵有财的家门口。
只可惜还有好几个人依然杵在这里不动,但妇女主任也懒得搭理他们。
都是一群哪有热闹往哪凑的主儿,哪天真要是因为凑热闹被连累也是他们活该。
“你这小妮子实在是不好沟通,我也懒得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刚好这里有警察同志在,你直接去公安局说吧。”
妇女主任又看向赵有财,“你刚才说她是养殖场的厂长秘书?咱们县城哪里有养殖场?”
赵有财笑着微微摇头,“是县城下辖小镇上的朱厂长,我们小地方或许王主任你也不清楚。”
王主任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问清楚县城养殖场的位置后,立刻喊了一个坐在自行车上看热闹的男人。
“正好你骑自行车呢,去那个养殖场把厂长给接过来。”
男人本来不想动的,可一想到这次去养殖场,既能帮着王主任办事换个人情,还有机会低价买些肉回来给全家改善伙食,两全其美的事有啥好推托的?
“行嘞!保证最快速度赶回来。”
左右县城距离那小镇不算太远,骑着自行车一来一回顶多两个小时。
赵有财不想让陈亭亭进院子,他怕脏了他的地。
又不好意思让王主任坐在门口等两个小时,着实有些难办。
再一看那熟悉的小警察,知道他是镇上的警察,并非县城的。想要去已经下班的公安局办事,估计还挺麻烦的。
好在王主任明事理,看出了赵有财的为难,忙率先摆手随意往赵有财家门口的大石墩子上一坐。
“这么多人在这儿瞅着呢,总不好全进你院子里。万一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的,到底是一桩麻烦事。”
“就是得劳烦你端杯水出来给我喝,我这嗓子都快冒烟了。”
赵有财立刻转身回去倒了杯温开水,想了想还是往里面加了些糖。
等到王主任喝下第一口水后,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赵有财身上。
她倒是没想到,赵有财竟然这么舍得这金贵的东西。
可喝都喝了,总不能吐回去还给赵有财吧?
想着以后都是同一个街道的街坊,总有能走动的一天,王主任这糖水倒也算是喝的心安理得。
而此时的养殖场。
“你说什么?陈亭亭被扣了?”
朱厂长瞬间就有些急了。
他只是让陈亭亭去勾搭赵有财,让他帮忙和军区那边牵线搭桥好卖猪而已,怎么就被那什么妇女主任扣了?
难道是陈亭亭中途更换了目标,看妇女主任的老爷们儿长得帅有钱还有县城户口,打算换个高枝站了?
朱厂长越想越觉得头大,不管怎么说,他都得亲自去瞧瞧是怎么个事儿。
等到朱厂长吭哧吭哧骑着轮胎被压没气的自行车赶到县城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捂着脸瑟瑟发抖,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陈亭亭。
“亭亭!”
此时的朱厂长完全丢掉了来时路上想过的所有可能,十分心疼地冲过去抱起陈亭亭就往自己怀里按。
“让我看看伤哪儿了?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
正准备抱起陈亭亭,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女人呵斥声给炸懵了。
“往哪儿去啊?事情还没解决完,就算是着急投胎也得晚两分钟咽气。别和我摆厂长的谱,整个县里国家指定下派的厂长我都认识,你是哪里窜出来的野生厂长?”
朱厂长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朝着王主任的方向看去,这一看瞬间又是吓得一哆嗦。
眼前这女人他见过。
不对,准确来说,是相似五官他见过。
“您就是王主任吧?不好意思,我下属给您添麻烦了。”
王主任才不吃他这套。
这个年轻女人捧着肚子说怀了赵有财的孩子,结果赵有财看她像看脏东西。
眼前这个厂长护着她哪像是正常领导和下属?分明是有点小钱的老头儿和包养的小情人。
“给我添麻烦倒是小事,给我们整条街的邻里街坊都添了麻烦,这事就小不了了。”
又伸手指了指赵有财,“这位赵同志你可认得?也不知道这女的发得什么疯,追着人家说肚子里有他的娃,这都追到县城来了。”
“这么行为不检点作风又放荡的女人,你这个厂长是怎么招的员工啊?”
朱厂长眼皮又是一跳,刚刚他着急看陈亭亭的伤势,倒是忽略了站在不远处的赵有财。
如今在看赵有财的眼神,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再一想到赵有财这次出远门走了好久,指不定是去看他小儿子了。
那之前自己非得强行卖赵有财一个假人情的事是不是也露馅了?
难怪陈亭亭这么漂亮乖巧又懂事温柔的小姑娘怎么勾搭都不上当!
“赵老哥,好巧啊。你这是来县城办事还是走亲戚啊?”
赵有财声音很淡,如往常一样十分平静,让朱厂长无法从赵有财的回话中听出什么情绪来。
“我搬家了,户籍流程快走完了,以后就住在这儿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炸响在朱厂长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