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渊在厨房忙活半天,做出来的菜也根本没法吃,跟谢安宁半斤八两,两人合力都端不出一道像样的菜。
\"干脆找个佣人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陆淮渊无奈地笑了笑:\"明天我从陆家老宅调个人过来。\"
谢安宁想了想问:\"找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毕竟是要住进来的。”
陆淮渊:\"你说了算。\"
谢安宁犹豫了一下说:\"还是找个年纪大的吧,我怕你把持不住。\"
陆淮渊哭笑不得:\"我是那种见到女人就失控的人吗?说得我好像有毛病似的。\"
谢安宁小声嘀咕着,“你可不就是有病吗。”
她的声音不大,陆淮渊听的也没那么真切。
谢安宁眼里,陆淮渊好像是有那方面的问题,他在家只要闲下来没事做的时候,就总想在她身上找些事情做,变着法的跟她在一起。
她看着电视,突然会被他按在沙发上,刚进卧室,就被抵在墙上,哪怕是拉着窗帘的落地窗前,也让人提心吊胆,这几天谢安宁一看床就发怵。
陆淮渊年纪也不算很轻了,怎么会需求这么大,她也没跟人同居过,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女人都是这样子的生活状态,那是够辛苦的。
谢安宁才相信,人不可貌相,不能看表面,陆淮渊给人感觉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矜贵,成熟沉稳,谁能看得出他私下里这副模样。
陆淮渊顿住,抬眼撞进谢安宁直勾勾的目光,\"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谢安宁托腮打量,欣赏的眼神在陆淮渊的肩线和腰线间来回游走,\"这脸型、这比例,完全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衣架子,要是穿上我设计的衣服,绝对能把普通衣裳穿成高定的效果。\"
\"这么捧场?舍得送我一件?\"陆淮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起身准备去收拾碗筷。
谢安宁拍开他的手,叹了口气:\"哪有时间做啊,论文开题报告还没写完,毕业设计的打版也没开始,\"
怕陆淮渊觉得她小气,谢安宁又眼尾弯成月牙:\"而且.我这学生作品,陆总怕是看不上,你身上随便一件衬衫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费了吧。\"
陆淮渊不太在意,“我穿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有生活秘书去管这些事。”
谢安宁猜她衣帽间里满柜的衣服包包鞋子肯定也是陆淮渊的女秘书做的。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陆淮渊准备去开门,谢安宁很有眼力见的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我去厨房把碗洗了。”
说完,她就端着盘子进了厨房,让陆淮渊去开门。
她其实不太喜欢平时被人打扰,尤其是这种时不时就会有人过来的,还都是些生面孔,大部分都是在陆淮渊手底下做事的人,她一个人也不认识,这些人看到她眼神也挺说不清楚的,可能都好奇陆总家里藏着的女人吧,她也不是正大光明的。
谢安宁在厨房洗碗,听到客厅传进来的说话声,她人一怔,下一秒将水龙头拧紧,不让水声把客厅的说话声盖的模糊。
谢安宁留心听着,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听的很熟悉,又不是特别确定。
她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去,看到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男人,惊讶的呼吸停掉了一瞬。
谢安宁一眼认出是邓榆阳,周怀京的死党。
他跟周怀京两个人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没去谢家之前,他们每年假期都会在一起,走街串巷的胡混,或者去周怀京的家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很晚才各回各家。
那时候邓榆阳说,等他们以后毕业了结婚了,他就送他们一套婚房,大平层,她和周怀京都笑话他画的大饼,以为是当笑话听听,后来谢安宁才从谢薇薇的嘴里知道,邓榆阳是个富三代,家里是做地产生意的,而且母亲的娘家也很有实力。
周怀京出事那年邓榆阳不在,正是她进到谢家那天,邓榆阳也被家人送去出国读书了。
那这么说也就不奇怪,现在的邓揄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看着跟陆淮渊很熟悉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陆淮渊旁边的沙发上,跟个闲散王爷一样,根本看不出紧张感跟拘束感
不像是平时那些来找陆淮渊的员工,总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在总裁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安宁拉紧厨房门,她不能出去,不能被邓榆阳看到。
到现在谢安宁都没想明白,当年邓榆阳为什么装穷,家里有豪华大别野不住,跟周怀京一混就是一天,挤在他家的老房子里,甚至经常晚上不回家,在不宽裕的周家蹭吃蹭喝,也幸亏周怀京脾气好,对朋友仗义,从来没觉得邓榆阳是个麻烦,什么好吃的还都惦记着
他不会是看上周怀京了吧。
“小舅,你就帮我这次,我妈就是个老古董,说我做不了这种声音。”
虽然厨房门被关紧,谢安宁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舅?”
“糟了。”
谢安宁拿盘子的手双手一抖,白色的瓷碟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刺破了厨房的安静。
听到厨房那边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邓榆阳没在意,以为是哪个老妈子手脚不麻利。
陆淮渊皱着眉头起身去了厨房。
看到邓榆阳没跟着进来,谢安宁暗暗松了口气。
陆淮渊看着地上的盘子,眼神透着关切:“没伤到吧?”谢安宁赶紧背过身,连连摇头说:“我没事。”
她小声提醒:“外面还有客人呢,我这儿真没事,你快去招呼吧。”
陆淮渊无所谓道:“不用管,是我外甥。”
这话让谢安宁一愣,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原来她没听错,邓榆阳竟然是陆淮渊的外甥。
邓榆阳是陆淮渊的亲戚,还不是一般的亲戚,陆淮渊又跟她表姑要订婚,这关系越来越乱。
“小舅,外面要下雨了,我开你车……”邓榆阳的声音越来越近。
谢安宁霎时身子紧绷的钉在原地,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