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小光姐姐，我再也不嘴贫了。”
洛伊丝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带着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对着小光拜了一下。
小光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从叶舟怀里站起来，又静立在了一旁。
洛伊丝再度松了口气，不免撇了撇嘴，小声抱怨着：“主仆二人都欺负我……”
叶舟没理会对方的小幽怨，而此时，天城的众女也都返回了。
“主人！”
她们来到叶舟面前，VV从红蜘蛛的王座上下来，随后红蜘蛛也撤去「权蛛王座」，与众女站成了一排。
VV将巨大的眼石放在一旁，这个石头的高度几乎达到了她的脖子，当然，石头并不是规则的圆形。
随后，VV看着叶舟，神情有些复杂。
“叶先生，这是虚骸古兽的核心。”
叶舟看向她，VV此刻的有些狼狈，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那破烂的衣服还是透着斑斑血迹。尤其是露出的皮肤，并没有什么春色，只有焦黑结痂的痕迹。
“拿过来吧。”
VV点点头，将石头抱到了叶舟面前。
“嗯。”叶舟将手放上去摸了摸，这个过程很缓慢，似乎在探测着什么，随后又扭头看向一旁的洛伊丝。
“我记得，你好像可以跟任何生物对话？”
“啊是啊是啊。”
“这个，你看看能不能交流。”
“嗯……我试试哈。”洛伊丝走到巨大的眼石旁边，挠头晃脑左右瞧瞧，“喂？听得见吗？”
“嗯？哈？“洛伊丝眉头一皱，忽然看向叶舟，告状似得说道：“它骂我！”
“骂你啥。”
“说什么混蛋啥啥的。”洛伊丝一边说着，耳朵还靠近了一些，口中也不停下，仿佛在做什么同声传译。
“它说自己刚醒，就被你们这群人给揍了。简直没有人性。”
叶舟的耳边有一圈无形的波纹，那是影焱。
曾经，他就是通过影焱过滤特殊的声波，才听懂了虚骸古兽与虚空水母的交流。
现在，他也在尝试监听洛伊丝与这只虚骸古兽的对话，毕竟刚才他和小光对洛伊丝试探了一下，万一对方心里不悦，可能会藏着掖着。
叶舟信不过。
但，经过影焱的转译与洛伊丝说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一字不差。
“你问它叫什么。”
借着影焱，叶舟可以听懂虚骸古兽的语言，但却无法交流，而洛伊丝就弥补了这个。
洛伊丝对着虚骸古兽开口，但众女却发现，她只是开口，却没有声音。
可叶舟却能听到对话的内容。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咱算是一类人。你跟我说说你叫啥，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去呗？”
“我，信不过你！”
“哎哟，你都这样了，还有选择吗？你觉得我为啥能跟你交流，你还信不过我？”
虚骸古兽的意识沉默了，洛伊丝又接着说道：“你我能交流，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咱是一伙的，你就算不信任我，交换一下信息总行吧？”
“我先来，我叫洛伊丝·希尔薇瑟斯，你叫啥啊？”
“……般古·陀洛斯”
“般古啊，你睡了多久了？”
“记不得了，从纪元末开始睡，到这一世才醒来。”
“巧了嘛，我也是，睡醒就到这一世了。”
“你是第几世的？”
洛伊丝愣了一下，而叶舟也眯了眯眼。
“这个……上一世。”
“上一世是第几世……”
面对般古的逼问，洛伊丝似乎陷入了僵局，叶舟这时忽然开口：“喂，你干嘛呢，到底问到啥了没？”
这声音让洛伊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叶舟，又看向眼石：“这里环境不合适，稍后我再跟你聊，你放心，我会把你保下来的。”
般古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一声“嗯”。
洛伊丝看向叶舟，露出尴尬，“基本没问到啥……它叫般古·陀洛斯……应该也是某个纪元的生物。你放心，咱们的交流它听不懂的。”
“它的事儿先放一边吧，倒是你，你怎么想的？”
“想的？”洛伊丝疑惑了片刻，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坦然地说道：“啊，你能听到我俩的谈话啊，你放心，都是为了套话，我可不会帮着它越狱啥的。我又不蠢，跟你对着干就是找死，嘿嘿……”
洛伊丝说的很坦诚，虽然蒙着眼，但叶舟依旧感觉那双眼睛透着真诚。
“行，回头再说。”他又看向一旁的VV，“你呢？有什么想法？”
轮到自己这边后，VV轻吸了一口气，她看了看般古的巨石核心。试探地问：
“它，能买我的命吗？”
“哈？姐们儿。你命这么不值钱啊？”叶舟打趣道：“没必要，你很强的，在我这儿算得上SSR的。”
叶舟的话语让VV的表情更加复杂起来，她也没有真觉得，凭借一颗虚骸古兽的核心就能让叶舟放过自己。但对方的评价，又让VV心里好受了一些。
同时，VV也知道，若不是天城的众女，她根本拿不到这个。从某方面来讲，她更像是个摘桃子的。
“其实吧。”叶舟有些漫不经心地笑道：“你已经证明自己有资格加入天城，但你又不愿意。而我还不想让你走，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话让VV先是一愣，紧接着她的脸色开始变得疑惑，转而凝重，最后是对自己的一种怀疑。
她忽然觉得，自己因愤怒而冲动的行为，看上去更像是在证明，自己有能力跟着叶舟。
尽管她不是这种想法，她最开始动机是为了发泄愤怒……
不对！
VV摇摇头。
她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但不是证明加入天城的资格，而是证明给叶舟，自己有实力，不要戏弄，不要小瞧自己。
她只是觉得很烦闷，想要肆意发泄一下将要暴走的力量。
但现在，自己的行为更像是证明，自己有资格加入。
这反而像是……自己已经默许了。
VV呆住了。
叶舟笑着看向红蜘蛛，“快把你VV姐带回去休息吧，然后泡一下神眷方舱，治疗一下伤势。”
“好嘞~”红蜘蛛笑着走过来，将发着呆陷入自我怀疑的VV拖走。
“走吧，咱们也回去。”
叶舟将眼石收入空间，众女也跟着返回了天城。
远处，虚骸古兽的残躯在冰天雪地中沉默，如同一堆古老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