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哪阵风把您给吹到这小地方来了?”陈雄回到县城,发现陆风也来了,赶紧笑着向前恭维。
陆风是他老大的大哥的义子,这个义子又最得虎爷信任和器重,身份上要比他要高出一截。
陆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笑,“雄哥能来,陆某怎么不能来?”
“陆爷可是为了姓李那丫头来的?”陈雄忐忑问。
莫不是黑爷和虎爷觉得他办事不利,这才又派了陆风过来?
陆风扬手让他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不是,我有别的要事。”
陈雄暗松了口气,坐下来,递过去一支烟。
陆风摆手,“我不喜抽烟。”
陈雄只好也把烟收了,人家都说明不喜欢抽烟了,他要是还在人家面前抽烟,岂不是蠢吗?
“人带回来了?”陆风笑问。
他年轻,长得又好,笑起来人如其名,让人如沐春风。
陈雄放松了几分,“带回来了,但黑爷交待的事情没办妥,我有负黑爷信任。”
“打草惊蛇,想要蛇再出洞就难了。”陆风轻道。
陈雄懊恼,“谁说不是呢,我这边暴露了,想再查出名堂是不行了,现在只能抱希望在那个叫李傻蛋的大块头身上。”
只是画像画出来,又散出去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他都有些丧气了。
而那丫头是个狠角儿,他是再不敢去招惹了。
“李傻蛋和李希月都姓李,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一旁的钱三儿问。
陆风摇头,“李氏是大姓,很多,再说了,他们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城里,离得这么远,根本无法联络。”
陈雄和钱三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丫头十天半月都难得出村一次,出村也是在公社买些东西就回去,确实不可能有联络。
也许,是他们猜错了,小偷的事和那丫头没有关系,而是另有其人。
他们方向错了,所以才一直查不出来。
“这样吧,我这边事情快办妥了,李姑娘那边我再帮你去查一查,你只管安心查李傻蛋。”陆风提议。
陈雄站起身,感激一揖,“那就谢谢陆爷了。”
陆风能成为虎爷的干儿子,还能成为虎爷最看中的人,不用说是有大本事的,有陆风出手,一定能查出消息来。
“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陆风摆摆手。
把凑齐的药材都运回京城,陆风就去了春风公社,先和公社的黑市负责人接了头,接着开始查看了公社黑市货物运转的情况。
这段时间,他借凑药的由头,摸清了各地黑市的情况,对黑市运作以及货物流通情况了如指掌。
他薄唇微勾,手指轻轻点在册子上,现在,只等一个好的时机了。
京城。
吴老虎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谄媚,“宫野君,您要的药都齐了。”
“吴老虎,这次可是迟了足足七天。”面具男人质问。
他声音阴恻恻的,直把人骨子里的寒意都勾了出来,吴老虎点头哈腰,“对不起,宫野君,我家里被贼人偷了,准备了大半的药全被偷走,只能调其它地方的药材来应急,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我不听借口。”面具男人怒喝,“我只看结果。”
吴老虎吓得跪了,“是我的错,宫野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在你对我还算忠心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面具男人语气锐利,“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吴老虎冷汗直流,“绝对没有下次了。”
“药材是齐了,我要的医书呢?”面具男人问。
吴老虎头皮发麻,“医、医书也、也丢了……唔……”话未说完,胸口已经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被踹倒在地,顾不得痛,立即爬起来跪好,连连磕头,“是我没用,宫野君,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收集医书的!”
“废物!”面具男人怒喝,“吴老虎,当初选中你,是因为看中你的能力,如果你没了价值,我随时可以换人。”
吴老虎吓得声音打颤,“宫野君,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面具男人嫌弃看他一眼,“如果耽误我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是是,绝不会耽误您的大事……”
“大哥,起来。”
面具男走后,黑瘸子进屋去扶还跪在地上的吴老虎。
吴老虎颤巍巍起身,捂着胸口直喘粗气,那一脚踹得可真狠。
见自家威风凛凛的大哥,像条狗一样跪在倭人面前摇尾乞怜,他就怒火中烧,“大哥,咱们为什么要听那倭国狗贼的?咱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为什么要听他人驱使?”
当个堂堂正正的人不好吗?非得当条狗?
“二弟,别胡说。”吴老虎谨惕四下看了看。
黑瘸子才不怕,“我哪胡说?当初咱哥俩儿出来闯荡,怕过谁?还不是闯下这么大一番家业,怎么老了老了,大哥反而没了脊梁?”
“你不知道那个宫野君的手段。”吴老虎一脸惧怕。
黑瘸子嗤笑,“手段?什么手段?大哥,你到底在怕什么?他一个倭贼,跑到咱们华国人的地盘,他问过我们华国亿万万同胞了吗?”
他有儿孙都不怕,大哥一个绝了后的,反倒怕成这样?
再说了,倭国当初可是华国的手下败将,被华国把他们当落水狗给打了回去。
当年都不怕,现在怕个锤子!
“老黑,我们华国可不止他一个人……现在的局势很紧张……反正,这事你别管,咱按他说的照办就行。”
有些事他不想告诉义弟,义弟是个粗人,杀人放火在行,这些事他不懂。
“大哥……”
“行了,没事你回苏省去吧。”
黑瘸子无奈,重重叹息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