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妹妹,你这车不错啊,你家肯定很有钱吧?”上了车,庄乐东摸摸西摸摸,满眼都是羡慕。
谢明英疑惑,“你没听说过我们楚、谢两家吗?”
这车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爷爷送她的,她嫁人时家里就当陪嫁给她带到楚家了。
庄乐认真摇头,“我刚来京城没几天,没听说过。”
“原来如此。”谢明英笑说:“我娘家和我婆家都是军人世家,在京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吧。”
庄乐哇哦一声,惊叹,“好厉害。”
李希月嗔笑,“英英,能谦虚点吗?你这样炫耀,小心没朋友。”
“我的错,为了表达歉意,我送庄乐姐一套装备,就当是生日礼物了。”谢明英勇于承认错误。
庄乐贼兮兮说:“表达歉意和生日礼物能混为一谈?”
“两套行了吧?”
庄乐这才满意了,和李希月击了个胜利的掌。
谢明英气笑了,“李希月,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什么喜新厌旧,庄乐姐是我娘家人,你是婆家人,不一样好吧。”李希月辩解。
谢明英直翻白眼,“你问一城要红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是我朋友,是我娘家人。”
李希月厚着脸皮说:“此一时彼一时。”
“你等着。”谢明英放狠话,“等你结婚,这场子我一定找回来。”
庄乐找到新话题,“妹妹,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啊,未来新郎都没回来,我和谁结婚?”李希月摊手,表示无奈。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大笑开来。
百货大楼里,两个土豪带着庄乐一路扫荡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三人手上就提着大包小包。
衣服、鞋子、帽子、围巾、手套,三人各拿下一套,全是谢明英付的钱。
庄乐看中一款梅花牌手表,李希月买来送她当生日礼物。
各种零食都带了一包,庄乐抢着付了钱。
三女胳膊挽着胳膊,大笑着从百货大楼出来,引得无数路人回头。
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开始逛京城。
逛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分,回家接上两个老头,直奔国营饭店。
“年轻的时候下过馆子的了,自从有了这丫头,就再没这么奢侈过。”庄老感叹说。
庄乐撇撇嘴,“是,我拖累你了。”
“没事,等你找到你爹妈,好好回报我就是了。”庄老挥挥手,说。
庄乐啧啧两声,“非得靠那对狼心狗肺的东西吗?就不能靠我自己?”
听到狼心狗肺四个字,李希月不由得同情起她爹妈来,想替他们解释两句,奈何时机未到。
“你?”庄老一副你不行的模样,“要不就赶紧找个对象。”
庄乐气得不行,“死老头,你非得在今天触我霉头吗?”
“好了好了,师叔,菜来了,咱们叔侄俩今天喝一杯。”廖青山去拿了瓶酒过来,拍拍庄老的肩膀,阻了他的话。
庄老见到酒,眼睛都亮了,哪还顾得上拌嘴。
谢明英低声问李希月,“他们平日就是这样相处的?”
“这只是冰山一角。”
谢明英张了张嘴,半晌来了一句,“当真闻所未闻。”
各种肉菜都来了一份,有蔬菜还有汤,摆满整张桌子。
一行五人全然没有把小插曲放在心里,开开心心干饭。
酒足饭饱,马不停蹄又赶下一场,滑冰。
两老头也被拉了过去,不会滑,就在旁边看着,主要是让他们感受一下氛围。
裹着大棉衣,戴着大毛帽子,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个老头,光是看人头就把眼看晕了,完全没觉得这样滑来滑去有什么好玩的。
滑完冰,又去了电影院,三女又把两老头拉了进去,看了一场振奋人心的爱情片。
三女看得昏昏欲睡,两老头倒是精神抖擞,特别是庄老,看到感人之处还哭得稀里哗啦。
庄乐嫌弃把绣花方巾递过去,“一把年纪,看个电影还哭,也不嫌丢人。”
“我哭我的,关你啥事?”庄老接过方巾,鼻涕眼泪全往上擦。
庄乐五官皱成一团儿,一边往旁边躲一边挥手,“不要了,扔掉扔掉。”
“你什么人家,这么好的巾帕说扔就扔,回家洗洗还能用。”庄老一抽一抽说。
庄乐手挥得似在赶苍蝇,“反正我不要了。”
“你不要我要。”庄老折起来,塞兜里。
庄乐险些没把隔夜饭吐了,“老头,你真恶心。”
在两人的斗嘴中,电影落幕。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又去了烤鸭店吃烤鸭,吃完烤鸭还带回一个蛋糕。
回到家,点上蜡烛,唱了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吃蛋糕。
庄乐一边把香甜的蛋糕塞嘴里一边感叹,“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能过上洋生日,哈哈哈,不枉此生。”
李希月被她逗笑,“乐乐姐,这不算什么,时代在进步,咱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对,庄乐姐往后的生日一定一年比一年过得好。”谢明英也说。
廖青山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庄乐,“师妹,生日快乐。”
“噗——”庄乐一口蛋糕喷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接过红包,“使不得使不得。”
众人:“……”
使不得你接那么快?
庄乐解释,“我的意思是,红包使得,叫师妹使不得,把我叫老了。”
李希月几个都有些无奈。
“臭丫头,你看我的脸!”庄老气急败坏说。
众人看过去,见他一脸蛋糕,这才发现,庄乐那口蛋糕全喷他脸上了,顿时笑得四仰八叉。
吃完蛋糕,一天的热闹就此结束。
李希月和廖青山早早睡了。
庄乐抱着个东西去了庄老的屋子,“老头,送你的。”
庄老接过一看,是顶帽子,问道:“哪来的?”
“当然是买的,路上难道有捡?”
庄老瞪她一眼,“不会又是占别人便宜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那种人吗?这是我自己的钱买的,京城冷,你头发又不多,别冻着头了。”
庄老摸了摸头,“我头发哪不多?”
“别自欺欺人了,我困了,睡觉。”庄乐打着哈欠回了屋。
庄老抚摸着帽子,又厚实又暖和,嘴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住,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