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渊走进办公室时,没想到苒苒也在。
这还真是巧了。
他面色温和,走到他们兄妹俩对面坐下,目光自然地落在苒苒身上。
“恭喜你啊,终于回到了自己亲人身边。”
他是真心替苒苒高兴。
这些年来叶家女儿失踪,他们是知道的,叶氏夫妇有多挂念。
叶夫人还多次因为太过思念女儿,卧床不起。
想来苒苒回到他们家,应该是会被呵护着的。
不然叶家也不会因为她的归来,大摆三天宴席。
苏苒苒也迎着厉承渊的目光。
再恨这个男人当初的冷血,可她接管公司需要有人支持,不然没办法让叶家公司的董事们信服。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暂时还不能跟厉承渊划清界限。
苏苒苒友好一笑,“谢谢,你过来是找哥哥的吗?”
厉承渊没否认,“嗯,有些工作需要找他商量。”
其实他是来找叶父的,想跟叶父谈两家联姻的事。
走进公司听说叶董事长带亲生女儿进了公司,他寻了半天才在叶深办公室寻到苒苒。
几天不见,苒苒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可见在叶家的这些天,她确实过得不错。
“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苏苒苒识趣地准备走。
叶深却拉住她。
“妹妹,既然公司早晚要让你来接管,那跟厉氏合作的项目你也尽快了解,你留下吧,就当学习了。”
随后看向厉承渊:
“以后工作上的事你找苒苒谈,将来苒苒会继承我爸的一切,包括总裁这个位置。”
他会退出叶氏,跟叶知渝从头再来。
当然,如果妹妹需要他,他也会随时出现帮她撑腰的。
厉承渊有些愕然,不敢相信叶家这么大个公司,叶父说给苒苒就给苒苒了?
这小女人什么都不懂啊。
交给她就不怕毁在她手里?
不过转念一想,有他在,只要苒苒需要,他随时帮她撑着。
“行,我相信苒苒有那个能力接管得了这个公司的。”
厉承渊倒是求之不得。
这样的话,他跟苒苒因为工作接触的不就更多了吗。
苏苒苒坐回去,对厉承渊表现得极为客气。
“那以后就请厉总多多关照了。”
她这态度,却又陌生的让厉承渊觉得,他们之间像是没有过曾经。
仿佛连朋友都不算。
这不禁让他心中生起涩意来。
他看着苒苒,眼眸深邃。
“我们之间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以后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义不容辞。”
苏苒苒笑笑,没再回话。
男人都这么贱呢。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心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需要了,又厚着脸皮往前凑。
这副嘴脸,真够令人恶心的。
但再恶心,也得为了工作忍着跟他接触下去。
一个上午,苏苒苒都在叶深跟厉承渊中间认真学习。
中午还一起去吃了顿饭。
饭没吃完,叶深接到了叶知渝的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叶深便匆匆离开。
餐桌边就只剩下两人。
厉承渊给苒苒夹菜,言语里都是关心。
“你气色好了很多,在叶家生活得还习惯吧?”
苏苒苒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埋头吃自己的,强颜欢笑。
“习惯啊,自己家有什么不习惯的。”
“那叶叔真将叶家公司交给你?”
他怎么有点不信呢。
就算他们再疼这个女儿,可公司那么大,上万号人需要管呢,苒苒这么小,根本就撑不起来。
他们不可能拿那么大个公司陪这个女儿闹着玩吧。
苏苒苒继续笑,“反正我爸跟我哥是这么说的,我先跟着他们学习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厉承渊再要说什么,旁边的手机响了。
是苒苒的手机。
苏苒苒捡起来一看,是江屿白打过来的视频。
她看了一眼厉承渊,接通视频,随后当着厉承渊的面笑着娇声地问江屿白:
“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视频里传出江屿白好听的声音。
“很快就处理好了,等我办理好长期居住证,就过去陪你跟暮暮,你呢,你在叶家还好吗?”
苏苒苒娇羞得像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撒娇。
“好着呢,我爸跟我哥还说要把公司交给我,等你过来后要教我怎么管理公司好不好?”
听着苒苒娇嫩的声音,江屿白感觉心口酥得一塌糊涂。
他温柔地应着:
“好,以后我来当你的助理教你怎么管公司,你现在是在哪儿?暮暮呢?你们有没有想我?”
苏苒苒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见他亦有要火山爆发的趋势。
她再想添把火,厉承渊已然忍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手机切断通话。
苏苒苒故作生气,“你做什么?”
厉承渊冷眸粹着她,“你跟江屿白在交往?”
若不是交往,说话怎么会这么亲昵暧昧。
他原以为他还有机会的,却忽略了这女人身边还有一个江屿白。
就在这一刻,厉承渊感觉胸腔里的酸意都要喷射出来了。
苏苒苒否认:
“没交往,但他是暮暮的父亲,我向来都是这么跟他说话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么生气,是在意了?
一个要娶叶知渝为妻,对她女儿见死不救的男人。
怎么会在意她跟任何男人。
他们之间,最好不要再牵扯任何感情。
等利用他成功坐上总裁的位置,她会像他当初推开她一样,冷漠地将他推开的。
“你当初不是跟我说过,他不是暮暮的父亲吗?”
厉承渊隐忍不住火冒三丈,提高嗓音:
“既然没跟他交往,为什么要跟他撒娇?苒苒,我不允许你再那么跟别的男人说话。”
他也以为他可以跟苒苒重新接触,重新来过的。
但看到她那么娇羞地关心别的男人,他就没办法忍受。
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任何男人都别想再从他身边抢走。
苏苒苒坐在那儿,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盯着厉承渊失态的样子,觉得可笑又令人作呕。
她问他,“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管我?我们已经离得很干净了,欠你的钱我也都还了。”
厉承渊绷着脸,恬不知耻。
“你在厉家生活了五年,这份养育之恩怎么还?还有,我心里有你,不想你跟任何男人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