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霖朝的皇帝和天外仙宗掌门不是第六境高手?”诸葛玄问道。
胡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十分确定的说道:“他们全都不是,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在装腔作势。”
“装腔作势?”
“不错,只因新越国有一尊真正的灵桥境大佬,而大霖没有,所以皇帝才把当时镇守北境、据说是第六境的神丹真人调到南方,旨在给北边的新越国造成一种不用神丹真人也能守好边疆的错觉。
于是皇帝本人也是第六境大佬的猜测便就这么凭空而来了。新越国君臣不敢赌大霖是否有两位灵桥境大佬,于是百多年来,北境反而一直很安稳。”
颇为了解历史的诸葛玄一下子就懂了这段话的意思。
在几千年前,大霖和新越国所在的这片疆域相对原始,大家住的也多是茅草房、石头房子,甚至有人住在山洞、地穴里。
那时的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国家、疆域概念,文字、语言、度量衡、钱币等各不相通,虽有皇、王之类的人当领头人,但实行的制度有奴隶制、分封制等,比较无为。
而那时的修行门派更倾向于斩断世俗,跟凡人没什么接触。
他们各自盘踞在一块地盘儿上画地自萌,争斗虽有,但没有如今这么频繁,也没有如今这么阴险狡诈。
仙这个概念,也是那时候才被这片土地上的人了解到。
为了方便区分,那时的人会给自己或其它群体加标签。
有的地区的人饮食清淡,不喜重盐重辣,往往身材消瘦,轻飘飘的,便被叫轻人。
有的地区的人喜欢赶着骡马到处卖货,又因语言不通,只能比比划划,便被叫哑人。
而当时数量最多的两支族群因为需要翻越各种山林和地处江南而分别被叫做越人和南人。
再后来,有人一统了这偌大的疆域,废除了所有落后制度,实行起了郡县制度。
正式立国时,他取了境内人数最多的南人的南字和越人的越字,组成国号南越。
南越的统治历史十分漫长。
龙尾镇出土的三千年前的南越国的卧铁便是明证。
千余年前,南越国轰然垮塌,各地起义不断,诸侯自立,混乱不堪。
时势造英雄。
两个英雄靠着过人的能力基本收拢了南越国留下的疆域。
他们便是大瑞朝和新越国的开国皇帝。
新越国开国皇帝是南越皇室血脉,手里握有南越国皇室内部流传的蓝级功法,所以新越皇室才会不时培养出第六境高手。
他原本可以依旧以南越为国号。
但他所占据的北方疆域自古以来就以越人数量最多,大瑞朝那边的人则多是南人,如果还把南排在越前面,越人必然有意见,这才退而求其次以新越命名。
但在真正了解历史的人眼中,新越国皇室就是南越国皇室,新越皇室也一直以偏安一隅为耻,誓要夺回被占据的祖宗基业。
而大瑞朝虽然也号称拥有蓝级功法,但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大瑞末年,大瑞皇室再也无法组织全境对抗新越国,于是新越国趁机入侵,成了覆灭大瑞朝的重要推手。
幸得神丹真人他们拼死抵抗,又有大霖开国皇帝派去的使臣各种斡旋,这才让并没有占到便宜的新越国偃旗息鼓。
至于从南越国独立出去的其它一些小国,在这千多年时光里一直分分合合,改朝换代,一些小国里的最强者甚至才炼气境。
但他们无论国内怎么斗,哪怕权臣和皇帝或起义军和朝廷都打出狗脑袋了,也一直都坚守着诸国联合的底线。
所以哪怕新越国和大瑞、大霖对他们虎视眈眈,也始终没能真正得手。
“新越国真的有第六境修士?会不会他们也是在装腔作势?”诸葛玄问道。
“起初我们的祖师也怀疑过,有一位祖师还夜探过新越国皇宫,结果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不知从哪儿射来的一道剑气刺成了重伤。
逃出皇宫后不到一炷香,他就伤重而亡了。那位祖师是凝神巅峰修为。”
“这样说来,射出剑气的人是灵桥境无疑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只有新越国皇室有蓝级功法,你所说的突破凝神境的方法又是怎么回事?”
“淬骨巅峰修士只有把全身筋脉锻造一遍,才能突破至煅筋初期,煅筋的方法便是突破淬骨境的方法。
但一般的红级功法里记载的煅筋方法往往粗浅,并不足以真的让人修到煅筋初期。”
“懂了,半步灵桥境。”
“可以这么说。”
“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也可以走了。”
话刚说完,诸葛玄马上一剑捅穿了胡飞的心脏。
“你……。”
“不要怪我小伙儿,你的那些同门结伴杀回来了。”
胡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
把陈连他们都杀掉后,诸葛玄回到了祭坛所在水域。
跨坐在石中玉上居高临下看着祭坛,诸葛玄的读者思维又发散了。
“作为天湖派残宗,观音坛触发祭坛的方法不应该错才对,这就跟被子女照顾的很好的父母在瞑目前不可能给儿女错误的银行卡密码一样。”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连水宗首任宗主当初营造天湖秘境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没有声张,偷偷摸摸就把好东西都弄走了?”
一跃落在祭坛之上,诸葛玄蹲下身子触摸着祭坛之上的纹路,再次想道:“这些纹路对吗?会不会它们被打乱了顺序,所以触发的方法才不管用?”
诸葛玄试着轻轻扒了一下,着力点立刻往前挪了一些,并伴随着‘咔咔’的齿轮转动声。
“看来我没猜错,这里面藏着某种机关。”
“观音坛的文献中居然没有记下这一点!”
“是觉得外人不可能发现这处机关,更不可能改动,所以干脆没记?”
“这可不像是老六宗门的作风。”
试着扒了半天,也没搞出个结果,诸葛玄拍掉手上的淤泥,坐在祭坛边缘又一次沉思起来。
“最后一个可能,机关失效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触发,就好像正常的钥匙开不了坏掉的锁。”
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的诸葛玄索性离开了,找了处小岛暂歇。
数日后。
郑毅剑带着天外仙宗的弟子们离开了。
胡飞他们的另外二十四个同门也经由秘密通道离开。
他们前脚走,后脚诸葛玄便来到了关闭的通道口。
“秘密通道的位置没错。”
“所以胡飞他们是在骗我的可能更低了。”
搓了搓手,诸葛玄再次嘀咕道:“该干活儿了,用一种蠢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