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呼喊着,冯老太一边朝着秦向兰扑了过去,想要从她的手里,把自己的儿子给抢回来。
然而,虽然两个人都是小老太太,但是这个战斗力相差的可是天差地别。
冯老太别说是从秦向兰的手里把自己的儿子给抢回来了。
她连碰到秦向兰的衣角都做不到。
秦向兰见冯老太咬牙切齿地朝着自己扑过来,直接带着冯跃转了一圈儿。
将他从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变成了趴在墙上的姿势。
这整个过程,秦香兰掐着冯跃后脖颈的手,始终牢牢地按在上面。
冯老太一击不成,还要再扑。
秦香兰却已经不耐烦再和她躲猫猫了。
见她扑来,干脆抬起脚,直接一脚踹在了冯老太的肚子上。
秦香兰还是顾及到冯老太“身娇体弱”,经不起自己太大的力道。
所以,踹出去的这一脚,秦香兰还是控制了力道的。
按理说,冯老太挨了这一脚,顶多也就是退后几步罢了。
然而,事实却是冯老太挨了这一脚之后,竟然直接摊在了地上。
“哎呦!打人了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拍着大腿,冯老太哭嚎了起来。
就好像秦香兰的这一脚,把她给踹残废了似的。
听着冯老太明显碰瓷的哭喊,秦香兰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果邻居们真的被冯老太这一阵哭嚎给吸引来了,说不定又要引来不少多余的麻烦了!
她的老七说不定正在经历特别不好的事情,她真的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应付这母子俩了。
“别嚎了!我没工夫和你们在这儿掰扯,我就问你们,钱彩霞呢?她在哪儿?”
一边说着,秦香兰一边加重了手上掐着冯跃的力道。
冯跃只觉得掐着自己后脖颈的铁钳骤然收紧了。
自己的脖子好像马上就要被这铁钳给夹断了一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而他被钱香兰钳在背后的那只手,也加重了力道。
“啊!手手手!妈,我的手啊!轻点儿,我的手!”
没有忍住,冯跃还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听见儿子的惨叫声,刚刚还想着耍无赖的冯老太哪里还能再地上躺得下去啊!
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乱地朝着秦香兰摆手。
“哎呦!亲家母!亲家母诶!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钱彩霞在哪儿啊!她今天出去还没回来呢!我们也想要找她呀!”
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的冯老太,一看秦香兰真的对冯跃一点儿情面都不留,说下死手就下死手,也不敢再动那些小心思了。
更何况,她都叫唤了这么半天了,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也没有人过来看看,想来那些人也肯定都是无情无义之辈。
与其把指望放在他们的身上,还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对秦香兰说几句软和话,求她下手轻一点儿呢。
冯老太在心里骂邻居们都是见死不救,却不想想。
自从黄英找上门来以后,她在家闹了多少次。
次次都是一样的话术,喊着这个杀人了,那个杀人了!
结果每一次她都活蹦乱跳的。
骂人骂得最欢的就是她!
到后来,邻居们现在也分不清老冯家到底是真的有了麻烦,还是冯老太又在发疯了。
最后就都不上门了。
反正他们只是老冯家的邻居,又不是冯老太和冯跃的爹妈。
他们帮老冯家的忙是情分,就是不帮忙,那也是他们的本分。
老冯家就算是真的出事儿了,和他们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于是,这一次,任凭冯老太嗓子都汗劈了,也没有人来。
由此可见,冯老太肯定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
看着被秦香兰死死按住的儿子,冯老太都要心疼死了。
可是打她也打不过,抢又抢不回来。
想让儿子松快一些,冯老太只能在脑子里疯狂地思考,钱彩霞那个死女人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钱彩霞一个农村出来的,在这县城,既没有亲朋,也没有旧友。
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去菜市场买菜。
可是现在菜市场早就关门了。
冯老太实在是想不到,钱彩霞除了回家,她还能去哪里。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答案,冯老太急得满脑瓜门子汗,却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年轻人脑子好使,即使被牢牢地按在了墙上,冯跃的脑袋却依旧能正常运转。
然后,还真的就让他想起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了!我知道钱彩霞在哪儿了!红旗路!她一定是在红旗路!”
听见“红旗路”这三个字,冯老太也像是受到了启发一样,双眼登时就亮了起来。
一拍自己的大腿,也跟着喊了起来。
“对呀!我咋没想起来呢!她肯定是在那儿了!”
喊了这么一句,冯老太又看向秦香兰。
“秦香兰,你不是想找你闺女吗,红旗路三十八号小院儿,她肯定在那儿呢!”
红旗楼三十八号院儿,就是冯跃偷偷弄来安置黄英的地方。
后来黄英走了,那个小院儿就空了下来。
钱彩霞肯定是在那儿呢!
知道了钱彩霞的去处,秦香兰立马放开了冯跃,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
见秦香兰松开了冯跃,冯老太赶紧上前,查看冯跃身上的伤势。
而冯跃则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呲牙咧嘴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袋。
“死老太婆,差点儿就被她给掐死了!”
冯老太仔细查看了冯跃身上的伤,见他没有大碍,便有张罗起来。
“快!报警!这秦香兰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打人都打上门来了!不行,这亏咱们不能白吃了。报公安,必须报公安,让公安把秦香兰这个坏分子给抓起来!”
冯老太嘀嘀咕咕地说着怎么报复秦香兰的计划。
然而,冯跃确实没有听进去多少。
看琴香兰的表情,他总觉得,一会儿恐怕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钱彩霞那个蠢女人,会给自己惹来一个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