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电话让苏清婉怔了一下,但很快她就说道:“我在后海这边的清吧等你们,我先去订个吧台桌。”
说完,苏清婉那头就挂掉了电话。
陈默却是五味杂陈。
等他回到餐厅里,其他几个都吃得差不多了。
闻思语说道:“老班长,戴教授和你说啥悄悄话?说这么久?”
陈默笑了笑解释道:“一会儿有位阿姨去后海订张吧台桌,我们吃完就等杨博士的电话。”
说完,陈默埋头只顾着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他是真饿了。
看着陈默如同饿牢里放出来的那般,闻思语把要问的话全压了下去。
直到陈默这头吃完饭,段少莉去埋单,其他人跟着闻思语朝她的车旁走去。
闻思语没让陈默开车,毕竟她比他要熟悉京城线路,再加上她担心这小子事多,开车不专心。
等段少莉结完单走过来时,闻思语直接说道:“我们两个女同胞坐前面,你们男同胞都到后面去坐吧。”
蔡和平和刘春华很自觉地坐到了最后一排去了,这回陈默没客气,毕竟他在路上要和杨博士好好聊聊,拉近关系。
一行人上车后,闻思语就把车子开到了兰星晚宴请的酒店附近等杨博士。
没想到杨帆博士这头很快就来了电话,陈默接了电话问道:“杨博士,我们的车就在酒店门口,您现在出来了吗?”
杨帆应道:“好,我下来。”
没一会儿,杨帆就从酒店出来了,陈默迎了上去,替他打开了车门,如同伺候常靖国那般把这位大博士伺候上了车。
杨帆有些不习惯被人这般照顾,笑笑道:“陈县长,在海外生活的时间久,客套方面,还真没国内这么多,你们也没必要对我这般照顾。”
陈默笑笑应道:“杨博士,您是竹清县的骄傲,我呢,目前是竹清县的一个大管家,对于竹清县走出去的专家、学者,我是发自内心地尊重,这点服务是应该的。”
见陈默这么说,杨帆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大约官员的服务对被服务的对象是他们的本能吧。
等杨帆坐好后,陈默才指着开车的闻思语说道:“杨博士,这位是京华报大记者闻思语,也是我大学同学。”
陈默话音一落,闻思语扭头冲着杨帆博士一笑,招呼道:“杨博士好,中国人民欢迎您回家。”
这一笑,闻思语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齿,加上她的寸头,瞬间就吸引了杨帆的目光。
“闻记者好,你象吕燕。”
杨帆突然冒出来这话,把闻思语直接逗乐了,前排坐的段少莉被杨帆这么一提醒,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应道:“杨博士这么一说,闻记者还真像那个国际模特呢。”
没想到闻思语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们应道:“应该是那位国际模特像我。”
这一纠正,杨帆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顿时感染上了车上所有人,笑声容易传染,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杨帆彻底把自己融入到这一车人之中,没等陈默说话,直接说道:“陈县长,你这位同学挺有趣的,让她去采访我们这次的跨国合作吧。”
这话把陈默他们全惊住了,这么说,杨帆和兰星晚他们的合作一定达成了,巨头公司之间的合作才是真正跨国合作。
至于杨帆团队愿意入驻竹清县,也是顺带的合作,更是对家乡照顾性的合作。
“好啊,大博士,我可不客气了,到时候报社需要您配合采访时,您可不得摆华侨的架子。”
闻思语没等陈默说话,直接盯着杨帆说着。
“行,我全力配合。”
一行人,就这样在车上愉快地交流起来。
刘春华时不时有家乡话和杨帆介绍着竹清县现在的变化,农业中遇到的瓶颈,还有农产品没有品牌效应,也就形成不了对市场的供求关系。
这些实际问题,陈默也是了解的,但他还没下到各乡镇去走一走,实际问题有多大,他没有第一手资料。
这个时候的陈默在想,冯怀章让他下乡镇调研一番,还真是相当重要。
要没有刘春华和蔡和平对基层情况的了解,陈默还真不能这般全面介绍竹清县了。
杨帆一路上听得很仔细,他一点不嫌弃自己的家乡出现了这么多问题,反而很是欣慰。
竹清县有一群这么务实的干部,敢于把问题摆在桌面上来谈,这比杨帆的团队自己发现了问题的性质不一样。
这个时候,陈默收到了苏清婉发过来的地址,她订了一家叫时空折叠的清吧。
这家清吧开了有些年头,是苏清婉经常来坐坐的地方。
苏清婉也不知道怎么的,把这样的一次同陈默碰面的地方订在这里。
女儿一离开苏清婉后,她有些日子是极不习惯的。
苏清婉管惯了女儿,突然无人可惯时,那种空空落落感,让她在前一段时间,天天泡在这个时光折叠的清吧里。
听着如女儿那般年纪的歌手们唱歌时,苏清婉大脑里有时是女儿的影子,有时候是那个她越不想想,越会冒出来的年轻时候的常靖国。
而收到苏清婉发过来的清吧名字时,陈默也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回了一条信息给苏清婉,说了他们可能到达的时间以及表达了感谢之意。
陈默把时光折叠清吧的地址发到了闻思语手机上,这女人就是嗓门大。
“咦,你这位阿姨有个有故事的女人,我能不能采访一下她?”
杨帆也觉得这个酒吧名有意思,附和着说这个酒吧名好。
陈默立马严肃起来,冲着闻思语说道:“闻同学,苏阿姨不问你什么时候,你千万不要招惹她。”
“还有少莉局长,也不要去攀扯拉话。”
“我本来是要去她家拜访的,她自己却选择了这个清吧。”
“说真话,我见这位阿姨也紧张。”
“杨博士,您别见笑啊,这位阿姨年轻时呆在国外,回国没几年。”
“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不是我们可以去探个究意的人。”
陈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相信车上的人都懂。
尽管是这样,陈默的心还是莫名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