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无需多举,自然而然,众多小国定会竭力为华夏累积财富。
待华夏财富累积至一定程度,
银票,在获得广泛认可后,即便取消与银两的兑换,亦不会影响正常的商贸往来之时……
此事,便已成功一半。
日后若遇天灾人祸,致使华夏资金、粮食匮乏,
只需不断动用银票,
便能调动全球资源,为华夏的天灾人祸买单。
当然,此乃后话。
眼下……
“欲于海滨真正构建一全新国际秩序,非短时所能成就,更遑论建立一套新的信用体系。”
“待此事功成,我恐怕早已超凡入圣多年。”
“亦不惧天道,秋后问罪。”
“毕竟此世已有银号,应当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只不过……
华夏的纸币,信誉已失,我们亦不便欺压外国友人。
李瀚渊思及此处,不禁抚了抚下巴。
看来还需倚仗汉王府,就由汉王府筹建一间银号。
待这些贵族勋戚随汉王府此次商贸活动赚得盆满钵满,
便让他们将银两,尽存于汉王府的银号之中。
“什么忠诚孝义皆是虚妄。”
“唯有银两才是真切的财富。”
“你们的银两皆在我手,你们还能背叛吗?”
即便这场战役旷日持久,汉王府亦能支撑。
大明呢?
仅凭那点微薄的税收,能行吗?
况且那还是与应天失去联系的偏远地区的税收。
国库虽有本雅失里留下的宝藏,但那又能怎样?
李渊有着十足的把握,只需再筹备些时日,他短时间内所能积聚的财富,定能远超本雅失里的宝藏无数倍!
那么试问,
真的到了那个地步,
他人,何以与汉王府抗衡?
那一两个心怀异志的贵族,又凭什么背叛汉王府?
“不论那老谋深算者心中有何盘算,”
“待到最后,即便他想对汉王府再次卸磨杀驴,他也会明白,何为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痛。”
我可不是我那糊涂老爹,被那老谋深算者利用完后便弃之一旁,只会哀哀哭泣,自怨自艾。
“我那糊涂老爹,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与其说是奋力一搏,不如说是因不甘而走向自我毁灭。”
“可惜,”
“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李渊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贵族,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这些蠢货,只知一味喊打喊杀,何其愚蠢。
做事,讲究的是不动则已,一动则天翻地覆。
“很多时候,非我不能,实乃我不愿为。”
李渊,自然还有其他手段,
譬如直接在某个神秘之处兑换出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只需展现一次,便能让这些十四世纪的人以为遭到了天谴。
但他显然不会采取如此激进之举。
“即便没有那神秘之力,不引起天地规则的注意,我也有能力扭转乾坤。”
“届时,不论那老谋深算者有何图谋,”
“不论太子与李渊欲何为,”
“只要他们还顾念大明的江山,”
“只要他们尚贪生怕死,”
“不想众叛亲离,”
“不想让整个大明陷入连绵战火之中……”
他们,
只能恳求我按兵不动。
恳求我,平稳度过永乐十九年!
这,也是李渊决定此次出手的原因。
既然无法安安稳稳地做个汉王世子,既然那老谋深算者一再企图利用我。
既然那皇长孙,我的堂兄李瞻,已将我视为心腹大患。
既然那老谋深算者几次作秀之后,恐怕连我那大伯父李炽都已对我有所察觉。
那么……
我自然而然地,要拥有掌控整个大明的能力。
“我是真懒啊!”
“我真不想费这么大劲去搞这些名堂。”
“为何一再相逼?”
“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眼前的这些权贵,除了征战沙场,别无他长,头脑简单,四肢壮硕……
或许,他们还是受那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李琛暗中指使,才这般亲近韩王府。
表面上似为公子父子效力,实则忠诚于那只老狐狸。
但无妨。
待你们动手之时,一切将无法挽回。届时,你们自以为仍是初时的自己,
可真的到了那一刻,
你们才会惊觉自己早已蜕变。
因为,
你们注定要被绑上韩王府的战车,
无论何人,都无法脱身。
只能随着韩王府一路沉沦……
“所以,与其说是老狐狸设局,让我与李子轩那小子针锋相对,争夺区区太孙之位。”
“不如说……”
“这是韩王府避开老狐狸的众多眼线,甚至在其眼皮底下,构建属于韩王府的真正嫡系力量。”
“拉拢……直白而言,便是 ** 。”
“** 让整个大明的权贵阶层与韩王府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届时兵强马壮,财权在握……”
“无论是太子李弘炽,还是李子轩那小子,拿什么与我们韩王府抗衡?”
“即便是老狐狸……”
“他也必败无疑!”
所以……
老狐狸,
你或许根本不知,你惹上的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
李瞻渊眼神微眯。
确实,李琛对此一无所知。
若他知晓这一切,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苦笑。
小狐狸为何就不信,朕对他的器重是真心实意呢?
如此才智兼备之人,偏偏在这方面,始终看不透。
或许,是因为不信任吧。
——
韩王府。
众权贵目瞪口呆地听着李瞻渊那简陋至极的计划。
然而,这计划的初衷,竟是反其道而行之?
嗯???
你这是在胡闹吧!
总之,
李瞻渊简述了自己的计划,将这些权贵敷衍一番后,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权贵们一脸茫然地走出韩王府。
“大人!您……终于出来了?”
“大人,咱们启程吧?”
“老爷,咱们是回宅邸,还是去河畔漫步?”
“……”
那些显赫家族的下人,一见自家主子现身,纷纷围拢过来,关切问候。
然而,
他们迎来的却是一张张呆板的面容,一双双空洞的眼神。
更奇的是,
自家大人(大人/老爷…)对我们的言语竟毫无反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往从未有过此景啊。
即便是痴呆,也不可能众人一同痴呆。
不仅如此,
主子们竟无视我们,继续前行。
不能再往前了,老爷,再走就要撞到行人了。
行人倒也罢了,哪怕是个砖头也能砸倒一片权贵,可自家老爷是贵族,何惧之有?
况且还有诸多贵族同行。
但若是撞上了路上疾驰的马车,老爷有个闪失,我们回去也难逃责罚!
然而,
不论这些下人多么焦急,主子们,这些贵族们仍是一副魂游九天,难以回神的状态。
“这究竟是何故?”
“莫非老爷在王府遭遇不测?不至于吧……”
“糟了糟了,我家老爷看上去痴傻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回去定要挨罚。”
“那咱们要不要先回去禀告夫人、少爷?”
“你说得在理……”
正当这些下人惶恐无助时,
这些贵族渐渐回过神来。
他们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是何地?”
“哦,是王府啊……没错,我们是来王府拜见世子,中间还相谈甚欢。”
一想到相谈甚欢,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世子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贵族们对视一眼,皆发现对方脸色铁青。
“妈呀,世子如此古怪,带不动啊。”
“他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根本没法实现嘛。”
“这样下去,别说打败皇长孙,扶持世子上位了。”
“只要再多听世子几次计划,咱们都得没命,真的……”
“说实话,我好几年没去过大殿,也没被陛下召见,与陛下已不如从前亲近,我实在想不出,陛下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何种世事变迁……”
“他怎会如此有眼无珠。”
“世子……世子有毒啊!跟他待久了,我感觉自己少活十年。”
“陛下竟欲立楚王长子为皇太孙?他岂不是真不怕惹祸上身……呜呜呜……”
某位口无遮拦的贵族,被他的同伴们迅速捂嘴带走。
便是这愣头青!
早先在乾清宫,他已险些令陛下与楚王长子尴尬万分,此刻竟又在众人面前,如此诋毁陛下与楚王长子,
这不是找死吗?
头脑如此简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愚蠢得多,与我们为伍,简直是有辱我们的身份。
他究竟是如何混进我们的圈子?
哦,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那便罢了。
不论如何,
赶紧将他带走,
切莫让东厂的耳目,误以为我们与这等货色有关联。
待这愣头青被带走后,
其余人也回过神来,察觉自己的人已走出楚王府,正立于楚王府前的街道上,不禁面面相觑。
“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也好,走走!”
“那便走吧……”
贵族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决定在街上闲逛一番。
并非他们闲来无事,想要微服私访,于百姓之中,感受应天府的热闹。
实在是……
这位楚王长子太过特别。
着实有些难以驾驭。
但又不得不带。
楚王府好不容易东山再起,他们这些贵族的好日子也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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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要放弃他们唯一的指望?
似乎不妥……
细细想来,也实在心有不甘。
“不管怎样,楚王长子既得陛下青睐,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我等凡夫俗子,目光短浅,未能察觉罢了。”
其中一位贵族,率先开口,定下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