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余暃不断瞄着秦淮年的脸喷着稀土,这一行为就导致了秦淮年一想破口大骂,就会吃一嘴泥。
见状,沈鹤归默默后退两步,眼尖的余暃立马就瞥见了,右手一转,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瞧我这记性,居然把你给忘记了,你这个更爱装的死绿茶。”
沈鹤归:“……”
他微微抬手,巨大的金黄色铁片凭空出现,稳稳浮在两人头顶,替他们挡住无数稀泥。
“小归,帮大忙了。”
秦淮年停止躲闪稀泥,扬起的双手划出一道漂亮弧线,一声震响惊天动地,长刃脱手而出。
一瞬间,长刃直达余暃胸口,秦淮年脸上满是得意,他仿佛已经看见余暃的凄惨死状了。
“铛——! !”
齐霖玉赶回余暃身前,用尽全力将长刃斩飞出去。
随着,剑刃互相碰撞,火花四溅,长刃在空中不断旋转飞了回去。
“呵,陆易云还真是养了几条好狗。”
秦淮年轻松抬手接过摔回来的长刃,藐视脸色苍白的齐霖玉,“你们这群下等人,也配抬头看我?”
“抱歉,淮年,没拦住。”沈鹤归缓慢踱步走到秦淮年身旁,温柔搭上秦淮年的肩膀,怜悯的望着左肩胛被金属羽箭刺穿的齐霖玉。
就在秦淮年决定杀死余暃,他便顺手拦住准备往回赶齐霖玉。
无数金属铁片加上金属羽箭将齐霖玉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将其困在其中。
他狭长的凤眼微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指上余暃胸口,脸上依旧留着淡雅的笑容。
“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咔咔咔——!”
沈鹤归意外扭头看向四四方方的铁片被撕裂开,齐霖玉迅速从中如同一道闪电回到余暃身边。
他唇线抿紧,没想到齐霖玉居然真的能一声不吭硬生生扛住一道羽箭,再生生撕出一个裂口,赶回余暃身边。
“没事的小归。”
秦淮年毫不在意,晃了晃手中长刃,眼神落在齐霖玉被鲜血浸湿的左肩胛,“快拿不动剑的家伙,我随便杀。”
“就让我在这,先斩了陆易云的两条狗吧。”
他身形如电,手中长刃化作一道银芒,狠狠朝齐霖玉斩下。
齐霖玉眼睛都不眨,心如止水,挥剑阻挡,即使每一次挥剑左肩都会有着伤口撕裂开的剧痛,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似没有痛觉般。
“玉……”余暃皱眉想要加入战场,一道铁片从天而降砸下,瞬间将他和齐霖玉隔开。
沈鹤归慢悠悠上前挡住余暃,面带微笑,弯下眉眼,“我也很好奇呢,如果不是小云告诉你那些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见的?你这种下等人是如何来上城区看见的呢?”
余暃不语,默默摸出腰间的软剑,身形一闪,无数稀土如同大雨倾盆而下。
“啊……不说是吗,那就算了。”
沈鹤归手指轻轻一弹,又一铁片悬在头顶,替他挡住落下的稀土。
沈鹤归弯眸,“那就,劳烦你死一死了。”
“我倒是想知道,看见你们的尸体,小云会怎么样呢?”
因为无数稀土源源不断落下,沈鹤归视线受阻,但不妨碍他朝模糊的黑影投去金属羽箭。
听着几声羽箭刺痛的闷哼声,沈鹤归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见黑影准备朝某个方向逃跑。
想跑吗?
沈鹤归幻化出一柄金属剑,剑尖死死对准即将跑开的黑影。
“小归!是我!!”
在金属利剑即将发射,秦淮年迫于无奈开口,代价便是一坨稀土稳稳落入口中,一瞬间他表情大变,立马弯下腰,狂呕起来。
“呕!”秦淮年抠着嗓子眼,想将嘴里的异味感吐出,奈何不管他如何呕吐,那股异味始终久久不散。
而空中的稀土还在不断自由降落。
沈鹤归蹙着眉跑到模糊黑影身旁,只见此刻,秦淮年浑身稀泥,无比狼狈,甚至他右肩和胸口处都被两根羽箭刺穿。
“淮年,怎么是你?”沈鹤归连忙将灵力幻化出来的羽箭收回,少了稀土的摧残,秦淮年这才感受到右肩和胸口的剧痛,他惨白着嘴唇怒骂。
“这破泥!挡着我视线了!”然而他一用力,胸口就开始浸出鲜血,秦淮年连忙捂住伤口,低了声音,“我先被泥糊了一脸,等我一抬头,发现人没了。”
“我刚准备去追,结果差点被你杀了。”
说到后面秦淮年甚至有些幽怨地望着沈鹤归。
沈鹤归尴尬拿出绷带,默默替秦淮年缠上。
“抱歉,淮年。”
秦淮年一瞧沈鹤归眼圈都红了,凤眸如同被蒙上一层薄雾般,一时间让他心中即使有气也不好冲沈鹤归发作了。
“……没事,那家伙也受伤了,他们跑不远的。”秦淮年敛眸凛声开口。
“对不起淮年,伤到你了。”沈鹤归垂着脑袋“我或许是灵脉刚修复,所以才……”
此言一出,而秦淮年原本心中还有一股郁气,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好了,没事的,我恢复能力挺强的。”秦淮年拍了拍沈鹤归的手背,以示安抚,由于胸口的伤口疼得厉害,他便沉沉闭上眼眸,陷入短暂的昏睡。
“小归,让我休息会,一会再去追他们。”
闻言,沈鹤归闷闷嗯了一声,在他掀起眸子的瞬间,原本眼里的担忧也尽数褪去,此时他眼眸冰冷的望着秦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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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啊,你死了没啊?”
余暃浑身是泥,脸上脏兮兮的,只露出两双明亮的眼眸注视前方,他脚步匆匆背着声息微弱的齐霖玉从狭窄的巷道极速掠过。
“玉玉啊,你不会真死了吧?”
见齐霖玉身体趴在他身上始终一声不吭,余暃脚步提速。
幸亏他刚刚释放大范围的稀土,迷了他们视线,才一口气将齐霖玉搂走。
不然他们还真的很难全须全尾离开啊。
余暃走着刚刚的逃跑路线,虽然知道是死胡同,但现下也没办法了,先躲一会,至少得先给齐霖玉止个血。
回到尽头,余暃轻柔将瘫软的齐霖玉放下,果断伸手拔下刺穿他左肩胛的羽箭。
只听一声闷哼,和羽箭上些许血肉被连同扯了出来,齐霖玉被疼醒了,唇色尽失、满头大汗并惊恐望向余暃。
余暃歉意看了他一眼,手掌覆上齐霖玉源源不断流出鲜血的左肩胛。
“玉玉,忍一忍,一会还有更疼的。”
齐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