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突破炼气四层，凝神小成
月光下的林间空地，只余下清冷的风与草木的气息。
赵坤等人狼狈逃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凡将最后一株月痕草小心收入储物袋，感受着袋中那十株灵草散发的淡淡月华之力，心中却远非完成任务的轻松。
冷月师姐那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冰封一切的威势，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
那不仅仅是力量的展示，更是一种境界的碾压。
他再次看向冷月师姐离去的方向，那道白色身影早已融入前方的黑暗。
“自己的麻烦，终究要自己解决……”
师姐的话语，平淡却蕴含深意，在他耳边回响。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转身循着冷月师姐留下的微弱气息，踏上了返回宗门的路。
归途寂静。
黑风山脉的夜晚，妖兽的低吼与虫鸣交织，更显幽深。
林凡脚步不停，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修复着之前与影狼搏杀的细微损耗。
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之中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股源自冷月师姐的，带着极致“掌控”与“冰寒”意味的清冽道蕴，如同找到了归宿，正与他自身的灵力、《凝神诀》、乃至之前吸收的其他几缕道蕴，开始奇妙地融合。】
【《凝神诀》的运转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原本只是模糊感应的灵气流动、草木生机、乃至空气中潜藏的细微危险预兆，此刻都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他对自身灵力的掌控，也提升了一个台阶，运转之间更加圆融如意。】
更让他惊喜的是，体内那层坚固的炼气三层巅峰瓶颈，在道蕴的冲击与《凝神诀》的推动下，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如同冰面裂开的“咔嚓”声，在他体内不断响起。
沛然的灵力开始汇聚，冲击着那最后一道关隘。
机不可失。
林凡当即在一棵相对隐蔽的古树下盘膝坐定，收敛心神，全力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冲击那层无形的壁垒。
冷月师姐的道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次次凿击在瓶颈之上。
他自身的灵力则如同汹涌的潮水，紧随其后，不断冲刷。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林间的风似乎也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轰！
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丹田气海中炸开。
那层坚固的瓶颈，终于被彻底冲破。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涌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窍穴，都仿佛被洗涤、拓宽。
周遭的天地灵气，受到引动，开始疯狂地向他体内汇聚，补充着突破后的空虚。
炼气四层！
成了！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隐去。
他能感觉到，无论是灵力的总量，还是质量，都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五感六识也变得更加敏锐，方圆数十丈内的风吹草动，尽在掌握。
【《凝神诀》亦随之水涨船高，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识海中的那张无形网络结构图，似乎更加清晰、稳固，推演分析信息的速度，提升了数倍不止。】
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白色寒意，那是冷月师姐道蕴残留的气息。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的阴影里，一道清冷的身影显现出来。
正是去而复返的冷月师姐。
她似乎一直在附近，并未走远。
此刻，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落在林凡身上，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审视。
林凡刚刚突破，气息尚未完全收敛稳固，那属于炼气四层的灵力波动，自然瞒不过她的感知。
冷月师姐的目光，似乎比之前多停留了片刻。
那清冷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
从炼气三层巅峰到炼气四层，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对于许多内门弟子而言，也需要数月甚至更久的打磨，或是丹药的辅助。
而林凡，不过是经历了一场不算激烈的战斗，目睹了一次她出手，竟然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完成了突破。
这份速度，即便是在天才云集的内门，也算得上惊人了。
林凡迎上冷月师姐的目光，再次躬身行礼。
“侥幸突破，让师姐见笑了。”
他知道，这次突破，冷月师姐的道蕴居功至伟。
冷月微微颔首，那丝惊讶很快隐去，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机缘已至，把握住便是。”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凝神诀》小成，于你感知有利，黑风山脉深处，更需谨慎。”
她竟然连《凝神诀》的进境也看出来了。
林凡心中再次一凛，对这位师姐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多谢师姐提醒。”
冷月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向着宗门方向行去。
只是那背影，在林凡眼中，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疏离，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认可？
林凡调整了一下气息，感受着炼气四层带来的全新力量，快步跟了上去。
黑风山脉的夜，依旧深沉。
但前路，似乎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