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承认那是爷爷奶奶。”小塔用手在墨昊的脸上摸了摸，“父亲大人有我和黑塔女士就好了。”
“没事的，纵使翻越万千个永劫轮回，他们大概率都不会再有与我相见一面的资格了。”感受到脸上那轻柔的触感，墨昊把小塔抱的更紧了点。
“毕竟他们在那个宇宙，可能他们觉得我早死了吧。”
就算没有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过去的他们理解不了我，现在的他们只会更无法理解。
“我想知道，如果叔叔曾经的家人再次见到叔叔，会是什么样子的？”星挠了挠头，看起来她对此很是好奇。
墨昊稍微的在脑海中构造了一下，以自己记忆中的样子说出了他认为的答案。
“他们大抵会很后悔吧，后悔原本他们可以走到宇宙的顶点，但绝不会后悔对我的批判，只会站在他们以为高的位置来谩骂我的不孝。”
“毕竟我可以给予他们永生，但我没有这么去做，无关私人恩怨，只因我并不觉得这个文明应当在这个节点获得永生。”
“即便是永生也可以随便做到吗？”三月七即便不知道自己的寿命，她也始终有着自己在成长的认知，这种认知注定了她的寿命有终结的那天，
所以听到永生二字，还是不免的感到惊叹。
“对术士而言，让粒子结构趋于永恒，与在路边随手摘下一朵鲜花没有本质的区别。”
“墨昊你这么强大，能不能也给我来个永生，本姑娘可怕死了！”三月七开了个玩笑，她并不认为对方真的会赐予自己永生。
但墨昊似乎不这么想，“当你经历了某些事后，如果你还是渴望着永生，我给你那也无妨。”
“当然，这得建立在未来我的能力可能恢复的情况下。”
“真的吗！”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三月七连忙拉起了丹恒与星的手，“丹恒、星，你们也快来试试。”
“哦哦哦，那叔叔我能获得永生吗！”
“你要个屁的永生，你身体里那个造物本来就可以给你提供永恒的生命。”墨昊给了跑过来的星一脚。
“我就不必了吧。”丹恒看着墨昊的目光有些复杂。
身为龙尊转世的他显然读出了墨昊的隐层意思。
对于无法跳出人性的个体而言，永生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反而会导向痛苦。
“叔叔你别踢我，我帮你想一下那些人的后悔场景怎么样？”其实墨昊这一脚并不痛，但星还是夸张的跳到了一边。
“油嘴滑舌，你把这份无聊的精力放到升华自我认知上，我或许还会更欣慰。”墨昊显然对星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又不是隔壁被人造太阳照一下就进化的生物，更不会去做类似于宇宙警察一样的事。
对于曾经的那些遭遇，他只会以漠视的心态去看待。
在他第一次用术式沟通宇宙本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过往的亲情微不足道。
这种态度就像坐在椅子上的人们，不在意随意跺脚的姿态是否会踩死几只蚂蚁。
因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踩死了几只蚂蚁。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评价墨昊先生，但我还是想说……”丹恒看了星一眼，随后咬了咬嘴唇，“这份纯粹的求知真的好吗，对于每一个文明而言。”
“不好。”想都没想一下，墨昊直接给出了一个和丹恒预想中完全不同的答案。
“为……”
“为什么？因为你问的是文明而不是个体，集体才是文明，对于集体而言他们需要一个认知边界。”
“而术士纯粹的求知是给予为个体的，任何一个个体本质上都不需要一个有边界限制的规则，这不过只是让他们适应这个文明，而不是让他们去成为自己。”
“个体需要的是永无止境的求知，这份纯粹的求知没有善恶之分，这就注定了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走向纯粹的求知。”
墨昊用一番话否定了自己。
就在丹恒疑惑的同时，他再次说出了其后半段。
“但是！这并不代表个体不需要纯粹的求知，求知是一个无私的道路，答案就在那里，只要做好准备任何人都可以获得，他们并不一定需要求知来证明自己，但他们一定需要用求知来证明自己为什么求知。”
“抱歉，以我的学识恐怕无法理解。”墨昊说的话是丹恒所无法理解的，这种看似矛盾的话，他总觉得正确，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正确。
如果说求知的目的是证明个体为什么求知。
那么个体到底为什么求知？
假设个体不求知的话，这个求知的必然性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正因为是丹恒先生的无法理解，所以才论证了墨昊大人的正确。”
“小塔女士？”
丹恒没想到这次开口的居然是小塔。
小塔看了看墨昊的脸，似乎是为了征求对方的同意。
只见墨昊点了点头，示意小塔可以为其讲解。
“所谓求知，就是人们对万事万物的思考，只要存在问题那么便需要去求知，而丹恒先生无法理解的点便在这。”
“你无法理解求知的本身也是一种问题，当丹恒先生说出无法理解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在内心中进入了这个求知的永恒问题。”
“为什么要为了解答求知而求知，因为我们需要去解释自己为什么求知。”
咽了口唾沫，丹恒下意识的擦掉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这真的只是个黑塔人偶吗，怎么感觉面对小塔有一种面对黑塔女士的感觉。”
小塔带给丹恒的感受，不亚于面对黑塔，但区别就在于小塔的认知在黑塔面前似乎更幼稚一些。
这幼稚并不是指向小塔沉迷于玩乐，而是指向于黑塔的不同人生阶段，丹恒下意识的觉得如果是幼年的黑塔来解答这道问题，恐怕也会给出和小塔差不多的答案。
难不成小塔真的是黑塔女士亲生的？
“丹恒你看！”三月七拍了拍丹恒的肩膀，把对方从幻想中拉出，“有一大堆士兵在接近我们哎！”
“他们会不会是来欢迎我们的？”
“我觉得别是通缉就好了。”直到现在，星都有一种自己头发黄黄的感觉，明明她的头发是灰色的。
出于不知道这种感觉哪来的，所以星选择了摆烂，“算了，只要不是绿的就好了。”
“冒险者小队到了新国家然后被通缉，这是什么俗套的剧情？”墨昊打了个哈欠。
这种东西，他好像在一个叫做提瓦特大陆的地方看到过，那里的一个旅行者好像就是每到一个新国家都得被通缉。
不过他并没有去那里，是在终极之门里偶然间看到的。
对了，之前他在黑塔的奇物收藏间里面好像就看到了一个叫风之翼的玩意，可能这两个宇宙离得很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