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财神爷回来了!”
“均儿,走!准备分钱”
“东阳!”车子还未停稳,常啸山就一脸兴奋的下了车。
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
常啸山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麻袋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惊得兔子们齐刷刷竖起耳朵。
“成了!全成了!”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眼睛亮得像点了两盏油灯:
“黄芪刚摆出来就被药贩子抢疯了,说这药效比长白山的野参还霸道!皮子也有几家大户看上了,尤其是那张虎皮……”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到李东阳耳边:
“有个鬼子开价三万!不过我没松口,想先回来问问你。”
说着,他把麻袋往地上一倒,哗啦啦滚出一堆油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其它皮子的货款,那鬼子说了,只要这张虎皮能卖给他,以后咱的货,他都包圆了!”
李东阳蹲下身,解开一个油纸包,露出一沓崭新的钞票。
油墨香混着山里的草木味,在山风里格外刺鼻。
他数了数,足足有9860元,这可不是小数目。
“药材有销路,其余的皮子销路怎么样?”他把钱塞回麻袋,目光扫过地上的鹰蛋。
“也不错,就是路上花了些时间,药材当天就全卖了,皮子第二天也销了个七七八八。”
“就是虎皮,没人要,最后还是遇上那小鬼子,才开的口。”
李东阳点了点头:“小鬼子要,那就不卖了,这虎皮我留着镇宅。”
常啸山急得直跺脚:“三万啊!再说这是小鬼子的钱,为啥不赚?”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鹰唳。
众人抬头,只见两只黑影盘旋在养殖场上空,羽翼展开足有一米多长,尖锐的爪子泛着冷光。
“不好!是鹰!”
张均脸色煞白,抓起木棍挡在鸡窝前:
“肯定是来找蛋的!”毛蛋儿低吼一声,弓起身子准备迎战,却被李东阳一把拽住。
“别冲动。”他盯着天空,从捡出那三颗鹰蛋:
“均儿,把蛋放到空地上,咱们退远些。”
蛋刚落地,一只体型最大的老鹰俯冲而下,利爪精准地勾住蛋壳。
另外一只则在空中警戒,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
等老鹰远去,常啸山还惊魂未定:“东阳,最少三万啊,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李东阳把麻袋口紧紧系住,冷硬的麻绳在掌心勒出红痕:
“啸山,你当我是见钱眼开的主?当年咱这儿多少老林子被鬼子刨得千疮百孔,连坟头的石碑都被扛去修炮楼,这虎皮要是落他们手里,往后怕是要被做成坐垫!”
“走,进去坐坐,答应你的事情,可不能食言。”
进到木刻楞内,李东阳先是将捆钱的皮筋抽开。
然后从里面数了两千块钱:“这是答应你的,你拿着。”
“东阳,用不了那么多。”常啸山赶紧拒绝,虽然之前李东阳是说事成之后给他两成。
可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些皮子和药材能这么值钱。
“拿着,你不是还有柳山柳海俩兄弟吗?两成我是把他们也算在了里面,你可别告诉我,这事儿你一个人弄成的。”
李东阳将钱推了过去。
随后继续问道:“具体皮子是啥价,你那记录了没?”
“药材卖了三千多,皮子五千,猞猁皮···”
李东阳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又从剩余的钱里面数了两千五出来。”
“均儿这是你的。”
“啊?阳哥,你这是整啥啊?”张均是知道李东阳让常啸山去卖皮子的事情。
但是这事儿好像和他没关系啊。
“要你拿着就拿着,那皮子又不全是我一个人弄的。”
“本来按道理也得给你二叔分点,但是他脾气你知道,到时候我们买点好东西给他送去吧。”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李东阳可不愿意占了张均的便宜。
甚至愿意多让出一分利来。
他话音未落,毛蛋儿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前爪重重踏在地上,惊起一片尘土。
笼子里的兔子听见动静,耳朵竖得老高,红眼睛滴溜溜转,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两下铁丝网。
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李东阳脸色微变,毛蛋儿也立刻警觉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是有野兽?”张均攥紧了手里的木棍,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东阳眯起眼睛,仔细分辨了会儿,摇头道:“不是野兽,像是有人在驱赶什么。走,去看看。”
说着他回头看向常啸山:“钱是赚不完的,反正是小鬼子,你也不用讲道义,这段时间就在家里歇着。”
“我那还有批狼皮,等送过来了,再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