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二哥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黎昭昭板着脸。
“知道……那么一点点,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理,万一你就瞧上他了呢,那他不就如愿以偿了?”
赵琳有点心虚,毕竟是小偷小摸,拿不出手的事。
黎昭昭不说话了,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
赵琳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阿昭,我二哥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就那样的暴脾气,其实他没什么坏心思的。”
“阿昭,咱们还像是以前一样好不好?”
“阿昭,实在不行我回去把他揍一回替你出出气,你看怎么样?”
黎昭昭没忍住,收起了板着的脸,笑靥如花。
“行了,他是你二哥,我也不会计较什么。”
“再说了,你之前帮着我的事情我都还记着呢,不就是几句得罪人的话,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的。”
两句话,赵琳立刻破涕为笑。
“阿昭,还是你好,不像我那个二哥,一点都不着调,什么事情都还要我大哥擦屁股。”
马车内,被擦屁股的赵清学正一脸局促地看着赵清钰。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脑子一热嘴就秃噜出去了。”
赵清钰不言,眼眸幽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无非就是想看看,安阳她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意会如何?你看见了?死心了?”
赵清学局促一顿,沉默了一瞬。
“大哥,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小时候在卧龙寺她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就凭着先来后到,也不应该是陆玄鹤站在她的身边。”
少年脸色涨红,愤愤不平。
“更何况,陆玄鹤如今身上连官职都没有,根本护不住她,他们之间本不相配。”
“你认为曾经陆相的手段只有这些吗?”
赵清钰苦笑了一声。
他倒是想趁虚而入,可见着陆砚将其放在心尖尖上的样子,还有她随身的暗卫,那些都是陆砚对她的保护。
尚书府不能养暗卫,也没有银钱和人脉去养,他才是那个护不住她的人。
“日后不必再提这件事了,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心中只有陆砚,甚至连询问一下都不愿意,你大哥的脸,你帮着留一点吧。”
赵清钰说完这句话,转身下了马车,刚好就看到了黎昭昭笑容灿烂的一幕。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抬腿走上前。
“安阳郡主,舍弟说话一向都是这般不着调,还请郡主原谅。”
赵清钰眸光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龌龊,以及被戳穿心思后的拘谨。
“无妨,你们也是担心自己的母亲,我后面还有些事,有了赵夫人的消息,我会直接派人去告诉阿琳的。”
黎昭昭语气算不得热情,就像是和陌生人交谈一样。
“那就多谢郡主了。”
赵清钰掩去心底的失落,眼睁睁地看着黎昭昭毫无留恋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大哥,你真的就不遗憾吗?”
赵琳咬了咬唇,轻声询问着。
“遗憾或者不遗憾又有什么关系?给自己留点体面,至少日后再见的时候不至于尴尬。”
“可,当初她离开侯府,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也是护过她的,这你也不让她知道吗?”
赵琳心痛地看着自家大哥。
赵清钰有多念叨黎昭昭,她比谁都清楚,当初她主动接触黎昭昭也是有赵清钰的授意在里面。
虽然她现在是彻底被黎昭昭征服了,但自家大哥她肯定是向着的。
“没必要了,陆砚做得要比我多得多。”
赵清钰上了马车,单薄的背影略显失落。
“郡主,咱们是直接去吏部侍郎中府吗?”
“先回郡主府。”黎昭昭想都没想,脑海中浮现出了临走前陆砚那张幽怨的脸。
“的嘞,郡主,您坐好。”
陆五兴奋的一鞭子抽上了红马的屁股,郡主一定是想主子了才会直接回府。
那个赵清钰喜欢了郡主多年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家主子捷足先登了。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主子,让主子小心提防着点。
黎昭昭不知道,陆五是习武之人,耳目聪明,早就将马车中赵家公子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正得意着呢。
黎昭昭走入郡主府的时候,正看见陆砚站在院子里,对着空气发呆。
头顶上的树叶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落在了他的头上,倒是一副人间美景。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双手捂住了陆砚眼睛。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漂亮,不如就便宜了婢子?”
她掩住了自己的声音,学着府中婢女的样子说着。
“阿昭,我愿意从了你。”
陆砚好听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黎昭昭身前响起,他握住黎昭昭柔弱无骨的小手,反身回眸,笑意盈盈。
那狐狸眼中仿佛藏着星河,一时间竟是把黎昭昭看呆了。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
“不知为夫可否有赵大公子好看?”
陆砚的声音染上了一抹暗哑,还有一丝丝的委屈在里面。
天知道他从陆二那里得知,赵清钰朝着黎昭昭的方向眉来眼去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杀到她的身边,帮着她隔绝一切骚扰。
“赵大公子长什么样?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黎昭昭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个回答令陆砚十分的满意,他空荡荡的心瞬间就被满足了。
“怎么样?去了引龙寺可有什么线索?”
“赵夫人应该是被吏部侍郎中那边扣下了,至于人到底是被关在府邸里面,还是外面就不得而知了,我已经让若风过去,咱们二人或许也要过去一趟,不知你对吏部侍郎中了解多少?”
黎昭昭坐在石桌另外一处椅子上面,看着陆砚自然而然地拿起一颗荔枝给她剥了起来。
“宋仁东这个人非常的谨慎,且少言,平日在朝堂上面只兢兢业业地做陛下给他安排的事情,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猫腻。”
陆砚沉默了一瞬。
最重要的一点是,宋仁东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到站在那里都会被忽视掉。
就连他的暗卫都没有察觉到他和谁走得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