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仓看向张铁柱问道:“你能好好做人,不再走歪路?”
张铁柱拍着胸脯,“能!我发誓再胡闹就让媳妇天天把被子扔柴房,拿鞋底子天天抽我!”
李大娘们指尖戳向他额头:“挨千刀的,瞎咧咧啥呢!”
孙满仓沉声道:“好,盼着你们言出必行,别再叫大伙寒心。”
孙满仓扬了扬下巴,“去吧,找老书记报到,让他给你们派活。”
孙满仓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今张铁柱能弃恶从善,自然是件好事。
“是,谢谢满仓!谢满仓!”两人笑的眉眼挤作一团,撒丫子就往外窜。
正说着,南瓜丁蹭过来拍了拍嘴,那架势像是在说它饿了!
“你个馋鬼!”孙满仓转身回屋摸出半包饼干甩过去。
南瓜丁立刻咧开嘴冲他乐。
“我靠!”
孙满仓总觉得南瓜丁那笑里藏着猫腻,这小子的脑子,瞅着是越来越灵光了。
此时,田依依扯着衬衫的领口,两条蜜色长腿斜跨进门。
“满仓,你们村可算动工修板油路了,看来领导的脑袋到底是转过弯来了。”
孙满仓噌地站起来,眼睛盯在田依依身上挪不开,尤其在她领口处多瞟了两眼,“嘿,大美人!这身行头挺带劲,就是领口要再往下开点才够味儿。”
田依依耳根子唰地红了,“大色狼,眼珠子往哪看呢,再瞎瞅就把你眼珠剜出来当泡踩!”
孙满仓撇着嘴嘟囔:“你们女人穿成这样,不就是给老爷们看的吗?”
“哇!这是啥呀?萌到心坎里了!”
田依依猛地看见那只抱着饼干啃的小浣熊,心窝子都像被猫爪子挠得发软。
“这是小浣熊呀?你咋不认识呢?”
“太萌了!”田依依凑上前揉了揉小浣熊的大脑袋。
瞅着它吧唧嘴的样直乐,“你看这小家伙,吃相也太可爱了!”
南瓜丁眨了眨黑豆似的小眼睛,冲田依依咧开嘴笑,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还朝她晃了晃。
田依依蹲下来,指尖蹭着南瓜丁的绒毛脑袋直念叨,“萌得人心肝都化了!”
南瓜丁显然跟田依依投缘,突然扑进她怀里,大脑袋往她胸口蹭了又蹭,毛茸茸的触感逗得她笑出了声,指尖还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耳朵。
孙满仓心里直犯嘀咕,合着人还不如只熊呢?自己连个边都没挨着,倒让这小畜生抢了先!
南瓜丁耷拉着眼皮瞅着孙满仓,那小眼神跟受了委屈似的,接着猛地扭过脸,小眼睛直勾勾盯着田依依。
田依依斜睨了孙满仓一眼:“你咋对它这么粗暴!”
孙满仓垮着脸喊冤:“你可别被这小崽子骗了!它那可怜兮兮的样全是假的!”
“切,你这话鬼才信!”
“依依姐来啦!”孙桂芳扛着铁锹进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老远就瞅见你的大奔了,是不是想我哥了,悄悄溜来看他?”
田依依的脸一下通红,指尖戳着孙桂芳的额头嗔道:“你这小破孩尽瞎掰,看我不拧你耳朵!”
俩丫头笑着在院子里扭作一团。
满仓妈扛着铁锹从外头走进来,“依依来啦,今晚可不许走,婶给你烧好吃的。”
转头又朝屋里喊:“满仓!你咋不赶紧给田依依倒碗水呢。这孩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田依依飞快瞄了孙满仓一眼,脆生生应道:“都行!都听婶的!”
孙满仓撇着嘴直嘟囔:“得,合着田依依来了,您亲儿子就成捡来的了!”
满仓妈撂下铁锹笑出了褶子:“你这混小子!”转头又拉着田依依的手嘘寒问暖道:“满仓没欺负你吧?他要是敢使坏,婶帮你削他!”
满仓妈瞅着田依依的眼神跟瞅亲闺女似的,恨不能立马拉进家门当儿媳。
田依依忙不迭摆手,耳根子都红透了:“没、没有的事!”
“唧唧,唧唧。”南瓜丁抬起小爪子,先戳了戳孙满仓,又指指自己,毛茸茸的脸蛋皱成一团,那模样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直犯嘀咕。
孙桂芳揉了揉南瓜丁的大脑袋,“你这家伙是想说,我哥欺负你啦?”
南瓜丁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点头。
孙桂芳斜了孙满仓一眼:“哥,你咋又作践南瓜丁?”
孙满仓蹲在墙根直嘬牙花子:“合着我在这家里连个熊都不如了!”
正说着呢,苏晓晓从外头冲进来,手里扬着信封直咋呼:“桂芳!你的入取通知书到啦,赶紧瞅瞅。”
“啥?考上啥学校了?”几个人呼啦啦全围了上去。
“医科大学。”孙满仓眉头拧成了疙瘩,“桂芳,你咋报这所学校。”
医科大学正是孙满仓当年没读完的院校,那地方简直是他心口的一道疤,一想起就隐隐作疼。
孙桂芳偷瞄着孙满仓的脸色,“哥…...你没读完的书,妹妹替你念完。
“成,你往后好好念。好歹是个一本大学。”孙满仓嘴上应着,心里却像塞了团乱麻,桂芳去读医科大学,万一再撞上那个混球可咋整?
他保准不会放过桂芳这丫头。
应该把长生诀传给妹妹了,好歹让她有个防身的本事。
孙满仓早前就合计过,要不要教桂芳拳脚功夫,这世道水深,万一她蹚进那片浑水可咋整。但眼下他把心一横,主意算是拿定了。
晚饭过后,张瑶瑶过来,把田依依领回了家。
孙满仓把孙桂芳拽到当院,脸沉得像落了霜:“桂芳,想不想学拳脚?你要肯学,哥教你。”
“当然想啊!学会了拳脚就能揍那些大色狼!”孙桂芳攥着小粉裙的下摆,几年前那件事像根刺扎在心里。
黑夜里的哭喊声、泥地里的挣扎,哪能说忘就忘?
“成!哥今天就教你套心法,你把口诀给我记牢了,一个字都不许差,不然可有大娄子!”
孙桂芳点了点头。
直到太阳快落山,孙桂芳终是将功法在体内运行了一圈,那口诀也已背得烂熟于心。
孙满仓唯独觉得可惜的是,孙桂芳练不了黄金瞳,这套功法跟长在他身上似的,压根没法传给旁人。
难不成跟我以前是个瞎子有关?孙满仓挠着后脑勺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