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因素。
\"
方木轻轻一笑，说：“陆处长，您是查贪腐的头儿，应该见过不少贪官吧。
大多数人在说自己的错事时，都会紧张得很。
不过这位张超律师，既是政法大学的老师，又是江城有名的律师。
就算他胆子大，也不可能把犯罪现场说得那么清楚。
\"
“还有，他表现得太冷静了，冷得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计划里一样。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次尸体丢掉的事情背后，一定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
听完方木的话，陆亦可眼睛眯了一下：“不管有什么秘密，我去问问他就能知道了。
\"
说完，她转身朝隔壁的审讯室走去，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门开了，“咔嚓”一声。
张超看到有人进来，眉头皱了一下，眼神扫过大家的时候，瞳孔稍微收缩了一点。
这一幕刚好被方木看见，心里想着：张超是不是在找林华华？
江城市的警察严良立刻站起来，陆亦可则坐下来：“我是该叫你江律师呢，还是江教授？”
“都行。
\"
张超看着林华华，声音平和：“没想过你会来这里。
\"
林华华情绪很激动：“张教授，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学长怎么死的？是你杀了他的吗？”
“林同学，我记得以前就提醒过你当检察官要沉得住气。
你的性子，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改呢？”
张超笑着回答，语气轻松：“人确实是我杀的，你们不用费劲查了。
\"
陆亦可淡然地说：“我们不是来审你的，而是想问问江阳当年收钱的事。
\"
听了这话，张超的眼睛微微闭上，摇摇头说：“对不起，关于江阳的案子，我不清楚。
\"
方木突然开口：“你是有顾忌吗？还是在害怕什么？”
“害怕？我怕什么？我都承认了罪，不是死刑就是无期，我还怕什么？”
张超的眼神飘忽不定，只要有一点审讯经验的人，都能看出他心里不平静。
\"这位是汉东省监察院反贪一处的陆亦可处长。
\"
方木介绍说：“这位是汉东省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程度程主任。
\"
“一个是省检察院的，一个是省厅的，你不用紧张。
\"
张超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需要说的我都说了，我累了，想休息。
\"
方木盯着张超看了几秒，然后对陆亦可摆摆手。
\"行，今天就到这里吧。
严队，麻烦你看着他。
\"陆亦可看着旁边的严良。
\"放心，我会盯着他的。
\"
严良明白了陆亦可的意思——别让人把张超弄死了。
走出审讯室后，方木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一起离开了市局。
陆亦可紧跟一步问道：“方队，你发现什么了吗？”方木答道：“陆处，张超明显在紧张，他怕说了实话会惹祸上身，索性认了罪，想让别人放松警惕。
我觉得他可能打算在舆论最热的时候，在法庭上改口。
\"
最近，江城那位教授的抛尸案在社交平台上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在热搜榜上。
这人太有名气了：34岁就当上教授，后来辞了职做律师，成了江城的顶流。
要是真干了这种事，绝不可能选高铁站这种地方下手。
网上各种猜测满天飞，有人说他是被人陷害的，也有人觉得他在玩“灯下黑”。
陆亦可眯着眼睛沉思：“有意思，连省检和省公安厅的人都过来了，这位教授律师还是不敢说实话，他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背景。
\"
张超是从政法学院出来的名律师，对体制内的结构和规矩门儿清。
陆亦可虽然是处长，但她是省检来的，权力比其他城市的同级干部大多了。
即便面对她这样的职位，张超也不敢吐露实情，可见背后的力量有多可怕，竟然逼得他要用网络舆论来保护自己。
\"陆处，我觉得这事最好让祁厅长知道。
\"程度提议说。
他知道陆亦可和祁同伟的关系，虽然这次他带了四个人来，但如果真有更大的阴谋，这几个人未必能对付得了。
一旦出了事，祁同伟肯定要发飙。
陆亦可本来想拒绝，但看程度的态度这么坚决，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会上报，只好答应：“好吧，你去给祁厅长汇报吧。
\"
“是！”程度马上掏出手机，联系祁同伟。
正忙着的祁同伟接到汇报后皱起了眉。
他本来想在江城解决些问题，却被赵立春叫停了。
现在听程度的语气，好像他这个厅长不出马的话，事情恐怕搞不定。
祁同伟对背后的复杂关系产生了兴趣。
\"知道了，程度，一定要保证陆处长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明白了吗？”
“明白，祁厅长，您放心，我们会不惜代价保护陆处长的安全！”
“好，你们先等等，我马上安排。
\"
挂掉电话后，祁同伟想了想，决定去找高育良。
……
省府里，高育良的办公室。
高育良问：“怎么又查到江城那边去了？”
高育良眉头紧锁，心里有点意外，没想到祁同伟竟然又跑到江城来了。
祁同伟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高老师，我也没办法，这案子闹得太大了，我要是处理不好，身为厅长也得承担责任。
\"他的话中暗含深意，明显是在暗示高育良知道某些事情。
高育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案子我也听说过，网上吵得很厉害，必须尽快解决。
不过，这个案子只能在江城查，不能再牵连更多人了。
\"祁同伟立刻明白了，江城背后的人果然是赵立春。
他点头道：“明白，老师。
\"高育良继续说：“你去调查吧，我待会儿亲自向立春书记汇报。
\"祁同伟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高育良拿起桌上的电话，先拨通了赵立春秘书的号码，然后又直接和赵立春通话。
赵立春在那边说：“那就查吧，有些人现在太猖狂了，不查查他们还以为没人能管得了！”高育良回应道：“放心，立春书记，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挂掉电话后，他又给祁同伟打了过去，把赵立春的意思转达给他，并且特别叮嘱案子不能牵扯出其他问题。
另一边，在江城市的某个地方，秦大川气急败坏地对着秘书喊道：“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的人怎么会突然过来？我们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秘书额头冒汗，战战兢兢地回答：“秦市长，他们这次行动很突然，咱们省里的探子也没提前得到消息，也没有接到任何举报信……”秦大川冷冰冰地说：“上次魏河县的事情差点牵连到咱们江城，你赶紧让韩克明把案件结了！张超不是已经认错了吗？快把他送到法院审判，别让这事继续影响江城的经济发展！”秘书急忙答应，转身出去后立刻打电话给市公安局局长韩克明，催促他尽快结案。
既然嫌疑人已经认罪了，拖着不办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早点结束案件，网络上的舆论才能平息下来，江城百姓的不满和愤怒也能缓解。
公安局内，韩克明听完电话后皱起眉头，迟疑地说：“王秘书，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的人来了，他们……”王秘书不耐烦地打断他：“什么他们我们的！我们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算老几？嫌犯都认罪了，赶紧结案移送法院！网上的舆论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想让江城的经济受到影响吗？”韩克明知道这是秦市长的意思，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好好好，王秘书放心，我这就去办。
\"
韩克明不怕王秘书，但对王秘书身后的秦市长还是有所顾忌。
据说秦市长后台强硬，韩克明也不敢轻易得罪。
而且，比起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事后追究责任，秦市长作为他的直接领导，施加的压力更大。
挂断电话后，韩克明亲自来到负责抛尸案的专案组。
\"严良！”
“韩局，您怎么突然来了？”
严良瞧见韩克明站在门口，立刻站起来迎接。
\"听说那个犯人承认了抛尸的事？”
“没错，不过……”
“没所谓‘不过’不‘不过’的，既然他认罪了，咱们的调查也没问题，那咱们就赶紧把这个案子结了。
\"
“结案？韩局，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
“什么不简单？”
韩克明皱眉瞪眼：“证据摆在那里，他的犯罪记录很清楚，他自己都认了，你们还在他家找到那些线索，这不就是铁证吗？”
“可……”
“好了，我不跟你商量呢。
李建国，你接手这个案子，直接结案然后送法院！”
“好嘞！”
身后站着个壮实的刑侦大队队长李建国敬了个礼，直接对严良说：
“严队，把卷宗和张超交出来吧，我们现在就得结案送法院。
\"
说完，李建国身后几个警察也都站了出来。
严良看这样子，眼角抽了抽。
\"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身后有动静。
韩克明回头一看，发现省检察院的陆处长和省公安厅的程主任来了。
\"哟，原来是陆处长和程主任，我们正准备结案呢。
\"
“结案？结什么案？”
“当然是张超抛尸案了，网上议论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