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秦氏祖宅,晨露未散。
秦守站在祠堂内,指尖抚过檀木架上的牛皮古籍。书页泛黄,墨迹苍劲,记载着秦家黑瞳一脉的武学真传——《黑蝎九式》。
“黑瞳之力,源于气血。”他低声念出扉页上的字句,“心火淬目,可窥敌破绽,然过犹不及,伤及本源。”
罗颖颖靠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枚青铜钥匙——这是昨夜从秦岳身上搜出的,钥匙齿上刻着“濮阳罗氏”的篆字。
“秦家和罗家的武学,本就是一脉相承。”她眯了眯眼,“黑瞳窥敌,血咒锁敌,合则无敌。”
秦守合上古籍,目光沉静:“所以当年两家联姻,本就是为了互补武学缺陷。”
濮阳罗氏祖宅,地窖幽深。
罗颖颖用青铜钥匙打开尘封多年的铁柜,柜中静静躺着一本手札,封皮上写着《血咒真解》。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一行朱砂批注:
“血咒非邪术,实为气血搬运之法,以心火淬血,可锁敌经脉,然需黑瞳相辅,否则反噬自身。”
罗小刀蹲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老爷子生前说过,罗家的血咒和秦家的黑瞳,本就是一套功夫拆开的。”
秦守拿起手札,指尖触碰到某页时,突然顿住——这一页被人撕去了一半,残留的纸页上只有半幅经络图,标注着“心火归源”四字。
“缺了最关键的部分。”他皱眉。
罗颖颖冷笑:“看来有人不想让两家的功夫合璧。”
燕京,国术协会总部。
白发苍苍的会长陈山河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摊开的是《当代国术流派考据》。书中明确记载:“秦氏黑瞳,罗氏血咒,皆源于古武‘心火淬目术’,后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当年秦家和罗家的老祖宗,本是同门师兄弟。”陈山河叹了口气,“后来因武学理念分歧,秦家主张‘以目观敌’,罗家主张‘以血锁敌’,最终分家。”
许峰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一份档案:“但三十年前,秦岳和罗玥曾秘密会面,试图将两门武学重新融合。”
陈山河目光一凝:“结果呢?”
“罗玥暴毙,秦岳重伤,融合失败。”
崂山后山,破旧的道观内。
秦守和罗颖颖在残垣断壁间搜寻,最终在倒塌的香炉下发现了一个铁盒。盒中是一张残缺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完整的经络运行图——正是《血咒真解》缺失的那半页!
“心火归源……”秦守低声念出图上的注解,“黑瞳之力入心脉,与血咒相融,可返璞归真,达武道至高境。”
罗颖颖盯着图谱,忽然嗤笑:“原来如此,所谓的血咒暴走,根本就是练错了。”
她指尖轻点图谱上的某条经脉:“血咒之力本该由心脉导出,再回归丹田,但罗家的后人不懂黑瞳调和之法,强行催动气血,这才导致反噬。”
秦守闭目,按照图谱运转气血,左眼的黑瞳纹路微微发亮,却不再有以往的刺痛感。
“这才是真正的黑瞳……”他睁开眼,眸中暗金色流光内敛,“不伤本源,不耗气血。”
七日后,崂山山顶。
秦守与罗颖颖相对而立,一个眸含暗金,一个心口蝎尾纹路流转。两人同时运转心法,黑瞳之力与血咒红光在空气中交织,最终化作一道浑厚的气血之力,回归丹田。
“原来两门功夫本就是一体的。”罗颖颖吐出一口浊气,心口的灼烧感彻底消失。
秦守的左眼也不再刺痛,黑瞳之力收放自如:“当年分家,不过是后人理解偏差,导致武学残缺。”
许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过来:“所以秦岳和罗玥当年尝试融合武学,并非野心勃勃,而是想补全两家的传承。”
陈山河捋须点头:“武道一途,殊途同归。黑瞳与血咒,本就是‘心火淬目术’的两面。”
三个月后,濮阳罗氏祠堂。
秦守与罗颖颖将《黑蝎九式》与《血咒真解》的完整版并排供于祖案之上,两本书的扉页上,共同题写着新的武学总纲:
“心火淬目,气血归源。黑瞳观敌,血咒锁敌。二者合一,武道通神。”
罗小刀挠了挠头:“所以……以后咱们两家的功夫,算是合并了?”
秦守淡淡一笑:“不是合并,是回归本源。”
罗颖颖抱起双臂,看向远方:“武道之路还长着呢,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