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会提着菜篮子往家走,刚到巷口的杂货铺,就被老板娘拉住。
“如会,你听说没?孟月家出事了!”
苏如会下意识问了嘴:“什么事?”
“嗨!别提了!”
老板娘往左右看了看,“昨天半夜,王正军被她折腾得晕过去了!救护车拉去医院,现在还没出院呢!满菜市场都在说,说孟月为了生儿子,把六十多的老头往死里折腾,脸都丢尽了!”
苏如会皱起眉:“真的假的?”
“咋不是真的!”
旁边卖豆腐的李姐凑过来,“我今早给医院送豆腐,听见护士说,老爷子是高血压犯了,就是累的!听说那小老婆天天给老头喝壮阳药,晚上还不歇着,这不就是要命嘛!”
孟月和王正军结婚本来就传得沸沸扬扬,当时附近十里八村都有听说。
苏如会没说什么。
这孟月,真是没羞没臊!她就不想想,王正军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咋办?还有王正军那脸,以后在大院里咋抬得起头?
老板娘点头:“现在大院的人见了孟月,都躲着走,背后指指点点的。”
苏如会没再多说,提着菜篮子往家走。
孟月这性子,怕是以后还得惹事。
回到家,苏岁岁正靠在床头给老三喂奶,毛毛蹲在床边,爪子轻轻拍着婴儿的被子。
“妈,你回来啦?”苏岁岁抬头笑了笑。
苏如会把菜篮子放在桌上,走过去坐下。
“今天去买菜,听满菜市场的人都在说孟月的事,真是丢死人了。”
苏岁岁愣了下:“孟月怎么了?”
苏如会:“她为了生儿子,天天给王正军喝壮阳药,晚上还折腾,把老头折腾得高血压犯了,晕过去送医院了!现在全大院、全菜市场都在说,说她没羞没臊,把脸都丢尽了。”
苏岁岁听了觉得有些离谱。
“王正军年纪那么大,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就是说啊!”
“我听老板娘说,王泽民都跟孟月闹翻了,说要是他爸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他跟孟月离婚!你说孟月图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生儿子,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以后咋见人?”
苏岁岁:“她也是被重男轻女的想法害了,总觉得没儿子就没依靠。可她也不想想,王正军要是真出事,她就算有儿子,日子也过不好。”
“可不是嘛!”
“行了,不说她了,省得影响你心情。你还在坐月子,得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炖鸡汤。”
苏岁岁点点头,看着苏如会去厨房,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老三。
幸好自己生男生女都一样,家里人也没这方面的执念。
女儿哪里不好,女儿香得很。
*
周末上午,司家的人都到齐了。
司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
二房司纪棠夫妇坐在旁边,三女儿司纪雪坐在另一边,司寒霆穿着军装,坐在老爷子旁边,身姿挺拔,面无表情。
门口传来脚步声,司纪州带着田淑慧、司寒阳和田晓燕走了进来。
田淑慧穿了件新做的棉外套,司寒阳和田晓燕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的。
“爸,我们来了。”司纪州走到老爷子面前,语气带着点讨好。
今天大家都在,可能是要一家人团聚吧!
司纪州觉得很感动,二弟三妹也都在,家里对他回来的欢迎仪式挺隆重的。
田淑慧也赶紧赔笑:“爸,您身体还好吧?我昨天特意去乡下赶早给您买了些土货补身子。”
司老爷子没看她拎的东西,嫌晦气。冷冷道:“坐吧。”
田淑慧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拉着司寒阳和田晓燕坐下。
等人都坐定,司老爷子放下拐杖,开门见山道:“今天叫你们来,就两件事,一是分家产,二是和老大做个了断。”
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司纪州愣了下,赶紧道:“爸,您说什么呢?什么叫了断关系?我是您儿子啊!”
田淑慧也急了:“爸,您是不是搞错了?纪州是您亲生儿子,寒阳也是您亲孙子,咋能了断关系呢?”
司老爷子没理他们,继续说:“司家的家产,我早就盘算好了。老宅子留给二房,我名下的三间铺子,一间给纪雪,两间给寒霆;还有银行里的存款,纪棠纪雪和寒霆三人一人一份。”
老爷子目光落在司纪州身上:“至于你,司纪州,你当年丢下寒霆,自己在外头过日子,十几年没回来看过他一眼,没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司家的家产,没你的份。”
“啥?没我们的份?”田淑慧一下跳起来。
“这也太偏心了!纪州是您大儿子,寒阳是您亲孙子,凭啥不给我们?司家的东西,寒阳也有份!”
“你闭嘴!”司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司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当年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着司家,现在回来就想要家产,哪有这么好的事?”
司纪雪忍不住对田淑慧翻了个大白眼。
“开眼了,真有人这么贱,这么不要脸!”
“大哥,当年你走后,寒霆是爸和二哥二嫂一手带大的,你没管过一天。现在爸分家产,不给你,合情合理。”
“是你自己当年做得太绝了。寒霆小时候多可怜,你在哪?现在你回来就想分东西,说不过去。”
田淑慧不听这些:“你们这是欺负人!纪州是司家的人,寒阳也是!凭啥不给我们?我不管,今天这家产,必须有寒阳的一份!不然我就不走了!”
她说着,就往地上坐,还想撒泼。
司老爷子:“再闹,我就叫人把你请出去。”
田淑慧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撒泼了,还是嘴硬:“我又没说错!寒阳是司家的种,你们就是偏心!”
司老爷子看着她,语气更冷:“我再说一遍,司家的家产,没有你们的份。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有出息,就让他自己去挣,别想着靠司家。”
司纪州拉了拉田淑慧,小声说:“别闹了,听爸把话说完。”
“爸,我知道当年我对不起寒霆,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当年被淑慧救了,伤得很重,后来又怕回来给你们添麻烦,才没回来的。”
“身不由己?”
司寒霆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身不由己,能十几年不跟我联系?能连我妈走了,都不回来送她最后一程?你身不由己,回来就带着她来算计司家的家产?”
司纪州被问得说不出话,“寒霆,我知道你怨我,可我是你爸啊!我们父子之间,怎么能说断就断?”
“爸?”司寒霆冷笑一声,“你现在回来,就想当我爸,你觉得可能吗?”
“爷爷说要断亲,我同意。从今天起,我司寒霆,跟你司纪州,没有任何关系。司家的东西,你也别想再碰。”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是你父亲啊!你小时候,我们父子感情多好,你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司寒霆语气平静,“我只记得,我妈走后,是爷爷把我带大的,是二叔和小姑帮衬我。你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没区别。”
田淑慧急了,现在扯什么父亲不父亲的,要家产啊!!!
她拉着司寒阳:“寒阳,快跟你哥说,你是他弟弟,让他给你留份家产!”
司寒阳见着这场景被吓得躲在田淑慧身后,不敢说话。
田晓燕白了司寒阳一眼。
没出息!
他不敢说,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