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都气笑了,她没用真言咒,这老东西还在狡辩。
可能她是真不知道这样配菜到底为什么不行,但她又不是傻子,在这波云诡谲的世家大族,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代表什么,她能不明白吗?
何况放的还是秦嬷嬷送来的配菜,那配菜肯定加了不好的东西,比如慢慢侵蚀人身体生机的药材浸泡过什么的。
齐乐乐厉声道:“抓过来。”
钱嬷嬷老迈的身体噌地一下窜了过去。
厨娘一说出秦嬷嬷,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就往后一缩。
冯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还没等冯老夫人的话出口,钱嬷嬷已经到了。
她脸上现出一抹冷笑:“老东西,我家小姐给你们脸,你们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一把揪住了秦嬷嬷的衣领子,欻地一下把她扔到了齐乐乐脚下:“小姐,这老刁奴来了。”
还没等秦嬷嬷开口为自己狡辩,齐乐乐一掌拍了下去,她还随意给了厨娘一脚:“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把她家人弄出来放了。”
秦嬷嬷愣了一下,忽然爆发出更剧烈的惨叫声。
她爬着就想去撞墙自戕,齐乐乐忽然一弹指:“去。”
一条细细的白色丝线就捆住了秦嬷嬷的腿。
那丝线看着细,却把秦嬷嬷捆得很牢。
她想撞墙撞桌撞柱子,齐乐乐那边像牵狗一样拉着丝线,还不停地放长,收短。
秦嬷嬷疼得欲仙欲死,齐乐乐却发出得意的笑声:“这是错骨分筋手第二级,比前面那什么金花的还要疼,呵呵,秦嬷嬷,你好好享受吧。”
原主那世可是身体难受衰弱了好几年呢。
但凡她身体好些,没准脑子还能清明些,不至于让人家害那么惨吧?
所有的仆人都吓得身体打了个寒颤,特别是个别心里有鬼的人。
夫人这一手可太吓人了,这还不如一下被打死呢。
段知念瞪大了眼睛:“娘?”
她没想到,自己一向宽和慈爱的娘,还有这么一手本事。
她看着齐乐乐的眼睛都放光了,她也想学!
如果她有这样自保的本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了。
齐乐乐摸了摸段知念的头:“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些人想害你,你只要发现苗头,就决不能姑息。那些坏人都是臭虫,你发现了就应该把他们狠狠碾死,让他们连挣扎都没机会。”
要想让段知念在这样的古代社会好好生活,只给她钱财权势怎么够,必须要让她有本事,还要有狠心。
齐乐乐本身就不擅长那些阴谋诡计,她一向只用阳谋。
她喝问道:“秦嬷嬷,说吧,何人指使你害本夫人?”
段锦行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齐乐宁,你什么意思?”
冯老夫人捂着脸抽泣:“收拾我的人还能什么意思?不过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插手婉仪和知念两人的事,对我不满,这是故意打我的脸呢。”
齐乐乐也不理他们如何无能狂怒,只对着秦嬷嬷释放威压。
秦嬷嬷挣扎着跪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求您救救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让我死也行啊。”
冯老夫人脸色骤变:“去求你们夫人去,我老婆子在这个家里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段锦行站起来怒喝:“齐乐宁你够了,娘身边的老人你怎么敢下手的?你这是不孝!快给秦嬷嬷把这什么手解了。”
他心里惊涛骇浪,看着齐乐乐的笑脸只觉得冷到了骨头里。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这是在向他示威!
但是现在,他还什么都不敢做,更不能得罪她。
他已经上了船,做不好事情就得被灭了口。
齐乐乐哼了一声,一点脸色都不给段锦行。
秦嬷嬷看跪求无用,她想咬舌自尽。
钱嬷嬷上前一步,在她脸上一捏。
秦嬷嬷的下巴,掉了。
齐乐乐轻笑了一下:“现在能说是谁指使你了吗?不要说怀恨报复什么的那种鬼话了,我可从没有得罪过你。”
秦嬷嬷眼中都是绝望,她一边痛叫,一边把手指指上了冯老夫人:“是,是老夫人....”
齐乐乐对她踢了一脚,解了她的痛苦:“拖下去打死。”
秦嬷嬷软了下来:终于可以死了。
齐乐乐看向冯老夫人:“老夫人确实操心太过了些,您把手伸到我房中可就失了体面了。我看您不如去京外的寺庙进进香斋戒几日,也好去去您心里的戾气。”
冯老夫人一甩袖子走了,不就是让她去受几日苦吗?
去就去,自己一个婆婆,这齐氏能把自己怎么样?也就是罚自己几日罢了。
齐乐乐看向段知念院子里的人:
“念儿是我养大的孩子,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品性,说她会祸害一只无辜的小猫来泄愤,还是针对婉仪小姐,我是不信的。但能进去念儿的院子把小猫埋下去,必是她院子里的人。”
“那小猫的尸体挖出来,虽然残破,但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这小猫的尸首埋下去时间并不长。自昨天入夜起,谁看到了身边人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就给我一个个说出来,说得有用的信息,我会一人赏 一百两银子,并且不会暴露是你说的,现在你们都出去,我会一个个询问。”
段锦行坐在凳子上,感觉屁股底下是一排排钉子。
他也想像冯老夫人那样逃跑,什么都不听了。
但现在不行,他还得看着,感觉就像在看别人扒自己的衣服。
段知念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带了出去,然后一个个被带进来问话。
其实这事想瞒着人很难。
那院子就那么大,虽然花树是种在知念院子后面的,但仆人们都是几人一屋,有人不当值时莫名其妙出去,怎么可能没人看见?
齐乐乐看了看外面瑟瑟发抖的婆子。
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有问题,她只是在教知念,也是在让段锦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