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念一个铺子名,就出示一下契书,然后由各位买家出价。
她把各位买主出的价格一一对比,公布哪一位成交,然后进行下一项。
铺子之后是房产,然后是田地。
所有的买主对大概的价格都心中有数,上下差距并不是太多。
等把勇毅侯府的这些不动产清得差不多,齐乐乐对买主们再次强调:
“诸位也知道,在这京城地界,这些东西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所以诸位能买到手里可要好好珍惜。后面我派人跟你们去把手续办了,一手交钱一手办手续,在官府那边拿到红契,这东西才能真的变成你们的。你们放心,我娘家那边的管家正在衙门那等着诸位,到那就能办手续。这事办完了你们也不要声张,不超过十天,我保你们这些东西到手,一点点麻烦都没有。还是那句话,真有麻烦了,你们尽管来安国公府找我,我这售后保障足足的。”
所有买家既然敢来蹚浑水,自是都有底气。
但如果能没有麻烦地接收下这些产业,当然更好。
所以大伙都答应着:“侯夫人放心,咱们办完了手续,保准不声张这事,只等十天后再去接收。”
众人离开后,齐乐乐问赵嬷嬷:“这府里的家丁和护院可还消停?”
赵嬷嬷笑眯眯:“您就放心吧,都捆老实了,一天给他们一点水一样的米粥,保准等段家母子回来,他们一点为虎作伥的本事都没有。”
齐乐乐轻笑了一下:
“相信明天或者后天,他们也该回来了。好好准备一下吧。”
次日的下午,段家母子的车驾回了府。
段锦行和老夫人见自家府邸大门紧闭,气得让人去叫门:“老夫人和侯爷进香归来,怎么不开大门?”
段婉仪见缝插针地小声递话:
“祖母,父亲,母亲这事情做得也是太过了些,咱们虽说没有送信要回来,但进香还愿能用几日?她再怎么也应该日日派人守候着,怎么能这样轻忽祖母和父亲呢?”
那个女人对她的评价左一句恶毒右一句小家子气没教养,她对那女人恨得要死,真想把她碎尸万段。
段锦行微微皱了皱眉:
“婉仪,你也要学得有气度些,不要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想法都给我放在心里,别耽搁了大事。”
虽然婉仪声音压得很低,但万一让人听去了呢,这孩子心里真是个没成算的。
这一刻,段锦行心里无端地烦躁,总觉得要出大事。
侧门无声打开,一个婆子伸着脑袋向外看了看,忙把门拉大,然后压着声音向老夫人禀报:
“老夫人,侯夫人不许开大门,大门的钥匙我们也拿不到,您快些进来,府里出大事了。”
段家母子感觉到很多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好像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段锦行心里虽然愤怒,但总不好在外面闹起来。
一行人只好带着人从侧门进了府,段锦行让手下出去打听。
老夫人和段锦行的车驾一回来,伺候他们的丫头婆子才悄悄地上前伺候,但他们像受到了惊吓,一个个掐着嗓子说话,好像怕人听到一样。
气得老夫人大怒:
“你们一个个弄那个死样子给谁看?齐乐宁呢,婆婆回来都不知道迎接吗?真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要去找亲家说道说道....”
段锦行看着院子再次皱眉:“家丁和护院都哪去了?”
怎么就剩了些女人和老弱病残?
老夫人院子里留下的嬷嬷上前见了礼,忙压着声音:
“老夫人,您听奴婢说.......”
她把这些天齐乐乐的所为和京里的传言一一禀报了一遍。
但齐乐乐出卖段家产业的事他们并不知晓,也就没有提起。
段锦行的手下也回来禀报消息。
两母子愣愣地看着对方,老夫人声音颤抖:“这,怎么会这样?她是怎么知道的?”
段锦行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现在还追究她怎么知道的有什么用?现在不该想想怎么办吗?”
他的头上,有汗水滴落下来。
他一直在算计齐乐宁,一边算计一边得意还一边恨。
他觉得是齐乐宁破坏了他和柳兮兮的感情。
在柳兮兮家里没有出事时,两人就偷偷来往了。
但母亲因为家里的情况,看上了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一直不肯遣媒人去柳家提亲。
而正在这时候,柳侍郎家出事了。
他费了很多银子,才把柳兮兮留在京城藏了起来。
可是最后迫于府里的情况,他还是娶了齐乐宁。
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他还怎么进行下一步?
那可不是他一个人想不想做的问题,三皇子能饶了他吗?
特别是安国公府那边.....
还好段知念的事没的暴露出来。
段婉仪满脸的惶恐,她没想到,自己外室女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而且这传言如此迅猛,他们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被打得措手不及,连个缓和支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恨得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甚至尖尖的指甲,把手心都掐出血来:
“一定是齐乐宁那个女人,都是她,都是她干的。”
段锦行看着满脸恨意的段婉仪,忽然冲上前,对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废物,蠢货!都怪你!搞的什么虐猫栽赃,一身的小家子气,你就不能好好装个大家小姐,宽容大度友爱姐妹做不到,你演演都不会吗?这回你是个外室女的身份暴露了,你满意了?”
段婉仪一下被打懵了,她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段锦行:
“父亲,你居然打我?”
她虽然是柳兮兮这个外室生的,但因为段锦行和柳兮兮感情好,她又是两人情正浓时生的,所以自小到大,她也是受尽了宠爱,在娇惯中长大的,她得的父母关注,并不比弟弟段玉川少。
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哭:
“呜呜,父亲,是个外室女是我的错吗?你要是把我娘娶了,我会过得这么艰难吗?”
段锦行气得跳脚,是他不想娶吗?是他不敢!
正这时,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群。
为首的贵妇,身着大红织锦的罗裙,裙角绣着的富贵牡丹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淡金色的光晕。
那一条条丝线是真正的金丝织就,昭显着这人的富贵和家族底蕴。
齐乐乐微微看向屋里的人:“真的好热闹啊,呵呵,段侯爷,和离书签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