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之事于蜀王而言,自然构不成威胁。只是当今正道已选定太原李家为天命所归,倘若蜀王有志于天下,李家便会成为我们共同的劲敌。”石之轩继续循循善诱。
“李家确实棘手,可就凭你,觉得自己够资格与我结盟吗?”李开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
李家确实身负天命。李开虽击败过李元霸,但李元霸年仅十六岁,未来成长空间巨大,只要不出意外,武帝境界对他而言几乎是囊中之物。再者还有李世民,依照历史轨迹,李世民必将成为未来的皇帝,同样会晋身武帝,且是历代武帝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李开虽也会不断变强,却终究只是孤身一人,他的势力与李家相比,差距悬殊。倘若日后双方生死相搏,李开一旦被李元霸和李世民缠住,他的手下绝无可能与李家抗衡。因此,李开确实需要深思熟虑一番,而石之轩的到来,恰好为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争霸天下对李开而言并非必行之事,他更注重自身实力的提升。然而,既然身处这个时代,又手握强大力量,若不与天下英豪一较高下,难免会留下遗憾。
石之轩敏锐地捕捉到李开话语中的潜在含义,明白这是让他展现自身价值,这意味着李开有结盟的意向。尽管来之前石之轩便有几分把握,但此刻才真正笃定。
“魔门传承千载,虽内部四分五裂,又面临正道的重重打压,却依旧底蕴深厚。天下各处皆有我魔门中人,无论是情报还是人手,皆可与蜀王共享。”石之轩言辞恳切。
论个人实力,石之轩与李开相差甚远,这也正是他寻求与李开结盟的原因。毕竟,若没有能抗衡李元霸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但谈及势力,魔门尽管风评不佳,却的确是传承久远的强大势力,在天下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对魔门并无好感,其中恶人众多。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重整魔门,斩杀邪恶之徒,我便与你结盟。你可做得到?”李开不喜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对石之轩表明态度。
魔门传承自东汉,其根源乃是受儒家压制的诸子百家余脉,核心传承为旷世奇书《天魔策》。魔门本身并非与“恶”完全等同,只是历代以来备受打压,致使整体风格变得偏激、阴暗,逐渐沦为邪恶势力。不过,魔门之中也并非全是坏人,李开愿意给石之轩一次机会。
“这……”石之轩面露犹豫之色。开局便自断一臂,风险着实巨大,这无疑是自我削弱。
然而,他也看出李开态度坚决,若不答应,此次结盟便再无可能,这对于志在天下的石之轩而言,实难接受。
“好,就依蜀王所言。”石之轩稍作犹豫后,毅然答应了李开。
石之轩的这一回答,预示着魔门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魔门高手如云,曾经与石之轩齐名的魔门大宗师,明面上便有八位,暗中想必还有不少。魔门分两派六道,石之轩不过是其中“花间派”掌门人、“补天道”的传人,若不是晋身武王,他绝不敢轻易许下这般承诺。即便以石之轩如今武王的实力,想要统合魔门,也绝非易事。
武王并非无敌,若是面对十位以上的巅峰大宗师,石之轩也只能暂且退避。
石之轩之所以答应清理魔门,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便是他本身也有此打算,只是尚未计划即刻行动。
历代以来,依靠教派之力争霸天下的势力屡见不鲜。但一旦功成名就,统治者往往会自觉地铲除身后的教派,这几乎是必然之势。成王败寇,既已成王,自然要让“寇”消失,哪怕自己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按理说,石之轩与李开结盟,无疑会处于绝对弱势,对他而言似乎并无太大益处。即便日后成功推翻隋朝,他也绝非李开的对手。
但在石之轩看来,这些都不足为惧。强者自有自信,刘邦战胜项羽便是典型例证。此刻李开虽强,但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石之轩对自己充满信心。
况且,这本就是一场豪赌。如今连第一步都尚未迈出,便担忧能否夺得天下,未免想得过于长远。路需一步一步走,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知成败,正如司马懿起初也难以料到自己能够取代曹魏。
见石之轩如此果决,李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石之轩的确称得上是一代枭雄。
突然,原本端坐于亭子中的李开,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不好!”石之轩心中猛地一紧,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尽管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相谈甚欢,李开却突然对他出手,但他从始至终都对李开保持着高度戒备,从他一直站在屋顶不靠近李开便可看出。
刹那间,李开出现在石之轩身后。石之轩虽第一时间有所察觉,试图施展“幻魔身法”逃离,然而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已然来不及了。
“呃!”石之轩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腹部被利刃穿透,身体在瞬间被李开一剑刺穿。
就在石之轩满心绝望之时,李开却并未继续攻击。石之轩趁机一闪,瞬间闪出数十米远,出现在远处。
见李开没有追来,石之轩满心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在李开占据先手的情况下,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逃脱。
李开并未让石之轩的疑惑持续太久,直接开口解释道:“我将‘千本樱’给了你,拿着它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李开望着满脸戒备的石之轩,神色淡然地说道。
没错,李开将斩魄刀“千本樱”赐予了石之轩。此举除了增强这位盟友的实力外,还让石之轩成为了李开潜在的助力。
无需李开多言,即便石之轩会对斩魄刀有所戒备,但在关键时刻,必然还是会使用它,这便是阳谋。
“斩魄刀?”石之轩回过神来,意识到李开并非要取他性命。
对于斩魄刀,李开并未刻意隐瞒,他已放出多把斩魄刀,各大势力对其也有所了解,石之轩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担心李开的斩魄刀存在隐患,想必早就有人登门求取了,毕竟那可是能赋予使用者先天异能的神奇力量,怎能不让人心动。
“谢过蜀王,石之轩先行告辞。”石之轩面色平静,向李开拱手说道,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心中担忧这把斩魄刀会如同魔门的“道心种魔”之术般暗藏巨大隐患,但如今双方实力悬殊,石之轩也只能无奈接受。
可以预见,短期内石之轩是不敢再出现在李开面前了。
结盟本就是相互利用,双方借此弥补自身短板,李开并不在意石之轩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