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慌忙问夏暖,“夏大夫,慕同志他这是?”
“嘘!”夏暖把食指竖在唇前,“你用心看,跟着学,如果景之哥一时半会挤不出噎着孩子的东西,力竭时,换你上。”
汉子不敢说话,目不转睛盯着慕景之的动作,见慕景之速度慢了下来,忙上前问,“要我替换吗?”
“你来!”慕景之把孩童交给汉子,替他摆正胳膊所在位置,“用力向上挤压,让气体把卡住的东西冲击出来。”
汉子听没听懂不知道,但孩童在汉子的挤压下,终于从嘴里喷出了一物。
孩童能呼吸了,醒了。
汉子激动的跪地磕头。
慕景之忙拉起他,“是你救了你的孩子。”
“不,是我害了孩子。”汉子又哭又笑,“孩子偷吃东西,我喊了一声,就噎住了。”
“改改脾气!”慕景之拍拍汉子的背,“记住这种办法,说不定以后也能救别人。”
父子俩离开,花儿好奇姐夫的救治办法。
慕景之干脆给花儿与孩子们上一堂急救课。
海姆立克急救法被汉子一宣传,成了慕景之急救法,慕景之本就帮男社员打药丁拔罐,不知谁开的头,慕景之就从慕同志变成了慕大夫。
慕景之干脆拿起《赤脚医生手册》自学起来,反正要和暖暖守住卫生室,他也学做一名赤脚医生吧!
夏暖笑问:“慕大夫,你打算走西医路子还是走中医路子?”
“中医为主,西医为辅。”慕景之虚点着夏暖,“那风湿骨痛的秘方,就够我俩立足了,我认认穴位学学简单的针灸之法,再带上西医治疗普通急症。
我俩都是野路子,又不敢离开蒋家大队出去学习,就熬到老,做个只开普通廉价药方的老中医。”
有慕景之带着,夏暖也认真学起来,各种小毛病手到擒来,不再翻书。
……
夏暖的肚子更大了,老太太不放心,每晚都来与小善睡一床,早上再回去。
夏暖给两位老人买了羽绒马甲和棉绒裤,倒也放心让老太太跑来跑去。
老太太那边的棉胎早就换上新的了,和马甲绒裤一样,藏在里面,外面还用旧的掩盖。
蔡季二人自然也得了过冬棉被和衣物,蔡云涛还得了半指手套,方便他写字。
夏暖每次核对过暖景阁的收入,都会给蔡季二人添置物品。
蔡季二人与老爷子老两口的房间,东西慢慢多了起来,破床和破柜烂桌早就换掉了,用的依然是旧物,但结实。
面缸永远是快见底的状态,却从未真正见过底,油盐糖没断过,四个人的身子在社员没留意时,变得健康起来。
要不是经常砍柴下地做农活,能胖起来。
……
又有知青下乡了,知青下乡首先要到大队部报道,一进大队部,夏雨柔便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夏暖。
她立即有了损夏暖的借口了,“夏暖暖,两个多月不见,你的肚子突然就这么大,莫不是有什么问题?有病早点治。”
“你怎么来了?”夏雨柔会出现在蒋家大队,夏暖并不意外,因为夏雨柔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但她得给别人成就感不是?所以她露出惊讶又惊慌的表情问道。
夏雨柔果然得到了满足感,气焰如同以前对待夏暖暖那样嚣张,“我来支持建设呀!上次我来,妹妹不是说希望我和你一起吗?我特意请人帮忙进了蒋家大队。”
夏暖一脸慌乱,“你?你走后门了?”
“当然。”夏雨柔的下巴高高抬起。
夏暖立即变得一脸严肃,“大队长,你听到了吧?夏雨柔是走后门塞进来的,你快报给公社,请上面揪出帮她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为了利益害了不少下乡知青。”
蒋四田去公社接人时,看到夏雨柔就很不乐意,此时明知道夏大夫的话并不能搞走夏雨柔,但也跟着附和。
“行!我下午就去上报,一定揪出害人的坏分子。”
“不要!”夏雨柔变了脸,她是真的慌乱,“大队长,我和暖暖开玩笑的,完全没有的事,你别上报。”
蒋四田看向夏暖,由她决定。
夏暖向他轻轻摇头,然后对夏雨柔道:“下乡不像在城里,说话做事最好注意点,还有,我和你们夏家断亲了,别妹妹暖暖的乱叫,要叫我夏大夫。”
“好的,夏大夫。”
轻柔的声音中,似乎还伴着咬牙声。夏暖还算满意,“夏知青,以后生病了就来找我,会治,我肯定给你治,不会治,我只能说抱歉。”
夏雨柔差点咬碎一口牙。
“好了,赶快进办公室报道,报了道,我就送你们去知青点。”
知青离开没多会,老太太就跑来了,“暖暖,那个夏雨柔怎么来下乡了?不是来对付你的吧?”
“别担心。”夏暖带老太太进卫生室坐下,“夏家人下乡是我提出的条件,就是没想到夏家人会来蒋家大队。”
夏暖把去夏家的经过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舍不得责怪孙女,责怪跟进来的慕景之,“你俩可真敢?如果不是谷家人,你俩还能回来吗?”
慕景之低眉顺眼,“按照夏家人的品行,他们是不会同意鱼死网破打法的。”
老太太气恼,“我担心的是他们谋财害命。”
“他们不敢。”夏暖忙替景之哥解围,“夏家人就是欺软怕硬的孬种,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肯定不敢冒险的。”
孙女帮腔了,老太太放过孙女婿,“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这么鲁莽。”
“嗯嗯,我记住了。”慕景之连连点头,“您和爷爷小心点,我怕夏雨柔会针对你们。”
老太太不怕被针对,就怕牵连孙女两口子,“我先回去了,白天我们减少走动,有事叫别人传话。”
送走老太太,慕景之就拿出信纸写信,夏暖好奇他写信给谁?
慕景之把开头给她看。
“谷副厂长?”夏暖惊讶,“你干嘛给谷副厂长写信?”
慕景之贴在夏暖耳边道:“谷家在省城也算是政界名流,谷建军死于纺织厂的一场火灾当中,我怀疑他是被人害的,我给他提个醒。”
提个醒?不是献计离间夏宏兵和谷晓雪吗?“你当时让我同意夏家的条件,是认出谷建军了?”
“并没有,就是回来才查的。”
夏暖“……”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慕景之的信寄出去没多久,夏宏兵和谷晓雪也下乡来了蒋家大队。
夏暖“……”
景之哥和谷建军说了啥?谷建军怎么舍得让女儿下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