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建承认错误:“是的,都是我们财务的问题。
他的脑袋整天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
这时,侯亮萍在指挥室对季昌明说道:“季检,你知道他们财务人员是怎么跟我解释的吗?他们说,挪用公款的事,刘新建早就知情。”
但刘新建却告诫他们不要过问。
季昌明表示:“这不是 ** * 的利益输送吗?什么合作项目,不过是幌子罢了。”
侯亮萍附和:“没错,山水集团收购大风集团股权的计划并未通过。”
另一边,陆亦可听完刘新建的理由后,没有再发表意见,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
“继续谈。
2011年5月17日,你是不是批准了六亿元给赵瑞龙的汉东龙吟电子信息公司,科目为股权投资款?”
刘新建自信回答:“是的,确实是股权投资款。”
陆亦可继续追问:“这是为了投资St电卡股份以进行资产重组。”
刘新建点头表示认可。
陆亦可听后笑了笑说:\"有意思。”
\"在你们公司的账目里,我们没发现电卡股份的存在。”
刘新建叹了口气解释:\"提起这事我就来气。
龙吟公司增发后有钱了,却翻脸不认账,连我们的投资也不要了,哪有这样的事?我当时气得把赵瑞龙找来狠狠骂了一顿。”
陆亦可追问道:\"骂一顿就完事了?你不计后果地投了六个亿。
资产重组后,电卡股份从两块涨到八十二块,即便现在也有五十多块。
你放弃得太干脆了吧,倒成了赵瑞龙的大救星,让他赚了九个多亿。”
刘新建再次叹息解释:\"确实是我的误判。
但后悔药哪有卖的呢?谁能在资本市场上算得那么准?我又不是神。”
另一边,指挥室里的季昌明评论道:\"装什么糊涂,我看他心里门儿清。
他这是用国家的钱给赵瑞龙背锅,好让对方得利。
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侯亮萍也从道德高度批评:\"不少国企搞不好就是因这种内鬼太多,简直 ** 至极。”
审讯中,陆亦可提问接近尾声时,林华华突然插话:\"刘总,我再加一个问题。
五年前有过一次……\"
指挥室里的侯亮萍立刻打断:\"等等!\"
“林华华,你有什么想临时问的?”
林华华没有回应,直接说道:
“你忘了你们跟赵瑞龙房地产公司的那档子事?就是京州市中心那块地。”
刘新建装作糊涂,说道:“不清楚。”
“我们公司从未与赵瑞龙旗下任何公司合作过房地产项目,这点你应该清楚。”
林华华接着说:“我不是在说合作,而是竞标的事。”
“那天你们汉东油气集团的人说走错了路,找不到竞标现场,就放弃了竞标。”
“结果赵瑞龙只花了不到两亿就拿下了那块地,后来又以十二亿转手卖出,你知道这事吗?”
刘新建笑了笑,“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知情,是吧?”
“我是大企业的负责人,手下有无数分公司员工,难道我得为员工走错路这种事担责?”
“这逻辑似乎不通。”
指挥室里,侯亮萍赞赏地看着林华华:“连我都对竞标一事不知情,不知他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季昌明也夸道:“林华华近期表现很出色,是不是他查出了欧阳菁的事?我们应该表彰他。”
侯亮萍表示支持。
另一边的审讯室中,陆亦可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知情,那我们换个问题。”
“刘总,你与东能集团合作经营云岭汽油,为何白白损失三亿五千万,还赔上了一个国家油气田?更巧的是,又是赵瑞龙控股的公司?”
刘新建痛苦地说道:“心疼啊!”
京州市看守所,审讯室内。
陆亦可直截了当地说:“这是你的责任,确实如此。”
刘新建急忙辩解:“这是一次重大失误,但属于改革进程中的必要代价。
赵立春书记当时已经提醒过。”
陆亦可冷冷地说:“改革免不了出错,但这是否意味着可以随意犯错并将错误归咎于改革?”
刘新建焦虑地回应:“当然不是。
我只是……摸索前进,难免会遇到困难。”
陆亦可严肃警告:“试探可以,但不能自陷绝境。”
刘新建坚持:“即使失败,改革也不能停步。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季昌明愤怒地说:“毫无廉耻。”
侯亮萍在一旁轻笑,调侃道:“季检,你今天也动怒了?”
季昌明补充道:“我不是骂他,而是对这种人还敢谈什么改革、牺牲感到愤怒。”
陆亦可打断道:“别啰嗦了,演讲结束了吧?我们还有七个问题要问,抓紧时间。”
“不不不,陆处长,在这个问题上,我需要占用更多时间。”
“我在赵立春书记身边担任秘书已有八年,对汉东的改革进程或许比两位更为熟悉。”
“我可以直言,没有改革就没有汉东的今天。”
“同样可以说,没有赵立春书记,就没有汉东今日的改革成果。”
林华华直接反驳道:“请不要这样说。
即便没有赵立春,也会有李立春、王立春。”
“你要明白,是人民群众选择了改革,而不是某个人赋予了改革的意义。”
侯亮萍急忙劝阻林华华,避免提及敏感话题。
毕竟这些对话可能被记录在案,若赵立春无事,最先受到追究的必然是他们。
刘新建依旧情绪激动地继续说道:“改革究竟是什么?”
“改革是一场伟大的事业。
既然是事业,就必然伴随牺牲。
或许会有人受伤,但我不怕牺牲。”
“我只是想提醒两位,切勿被某些人利用。”
“他们一直针对我刘新建大做文章,究竟想做什么?你们想过吗?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分明是想拆掉赵立春书记的台。”
陆亦可微笑着打断:“你已经偏离主题了,而且跑得有点远。”
刘新建却毫不在意地回应:“这算跑题吗?我没觉得。
我问一下,你们刚才提到的问题,有两个显然是针对赵家。”
陆亦可纠正道:“注意,我们说的是赵瑞龙,是你自己提到‘赵家’这个词的。”
刘新建听后摇头笑道:“有意思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赵瑞龙是谁?还需要我解释吗?”
赵瑞龙是赵立春书记唯一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陆亦可直击要害:“既然如此,那你能帮忙的地方,想必都会尽力吧?”
刘新建则坚定回应:“错!别再设陷阱了。
我并非糊涂之人,什么叫事事都帮忙?违背原则的事,我一概拒绝。”
他语气加重:“赵立春书记绝不会纵容赵瑞龙逾矩。
赵家的家教如何,你清楚还是我明白?”
陆亦可轻摇钢笔,语气萍静但严肃:“这里不提家教,只论你的底线。
刘新建,为何把石油设备采购交由赵瑞龙?确切地说,是他的合伙公司——大道石油设备,对吧?”
林华华再也按捺不住,冷嘲热讽:“所有好处都被赵家拿走,难怪百姓称你是他们的狗。”
刘新建拍案而起:“你竟敢辱骂于我?重复一遍,你是在侮辱谁?我是国家企业高管,正处级干部。
你竟敢妄言,真是胆大包天。
我要投诉你!”
他质问:“你的领导呢?”
陆亦可示意林华华冷静,后者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出口伤人。”
刘新建却毫不退让:“我无法接受这种敷衍的道歉,你必须回避。”
指挥室内的季昌明和侯亮萍目睹这一切,不禁莞尔。
季昌明调侃道:“这林华华,刚打算表彰他,眨眼间又闯祸了。”
侯亮萍替林华华辩解:“也不能全怪他,刚才您不也失态了吗?”
\"太过分了。”
季昌明评论道:\"果然是你的人,一味护短。”
\"亮萍,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别让刘新建借机胡搅蛮缠。”
季昌明对问题的看法很准确。
他察觉到侯亮萍对年轻漂亮的女下属有些偏袒。
毕竟哪个男人见到可爱的女孩都不会无动于衷,更别提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伺候钟小艾的侯亮萍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害怕钟家的势力,林华华早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但如今的侯亮萍连一点暗示都不敢有,只能在心里默默向往罢了。
侯亮萍一本正经地回应季昌明:\"千万不能急,先把他的心理防线击溃。”
随后返回审讯室,陆亦可直截了当地指责刘新建:\"别一口一个老书记,一口一个立春同志。
我们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没人能救你。
别抱侥幸心理。”
刘新建立刻反驳:\"我有什么好幻想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还一口咬定我是赵家的走狗。
你们是真心想整治我刘新建,还是针对赵家?或者根本是想对付赵立春书记本人?说清楚,别忘了赵立春的身份,他可是京都的重要人物。
你们真有这个权力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汉东省检察院指挥室内,侯亮萍分析道:\"他在试探我们。”
季昌明也紧张地说:\"没错,亮萍。
看来赵家的问题不能再避而不谈了,我们必须上报。”
侯亮萍提出建议说:\"检察长,再等等如何?等刘新建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汇报。”
季昌明回应道:\"拿下刘新建后,证据会更有分量。”
随即,侯亮萍命令陆亦可:\"别和他啰嗦了,剩下的问题一起问,看他有何反应。”
陆亦可虽不情愿,仍继续追问刘新建:\"第六个问题,关于集体私分公款的情况。”
对此,刘新建毫不理会,直接表明态度:\"没什么好谈的,我累了,要休息。”
陆亦可见状,直言:\"你的态度无关紧要,我们现在说的是从2009年4月到今年6月期间,你批准财务部门违规操作,为民营企业提供过桥贷款,初步核实私分过桥利息达六千三百五十万元。
对此,你怎么解释?\"
……
\"第九个问题,澳门 ** 消费。
刘新建,你出手确实大方。
一夜之间输掉八百四十五万,面不改色,真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