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叫他“阿熵”了!
他没有哄娇娇,娇娇主动叫他“阿熵”了。
这个想法突然取悦到了他,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欢愉,从骨子里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兴奋,
眼中的血莲浮现,慢慢的盛开,每一片花瓣都娇艳欲滴,变得危险诱人。
他觉得好欢喜,他不知道这叫幸福,他只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欢喜的人了。
目光有些炙热疯狂地看向池晚雾。脚踝和手腕。
想将她锁起来!
可是她那么娇嫩,他只是收紧了一下手就红了,换了链子怎么受得了?
链子会磨红她的,他不舍得。
雪景熵眼睛里闪烁着偏执的疯狂,他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想将她拉入地狱一起沉沦。
可这样她会害怕。
他不想吓着她,或者说怕吓着她,更怕她害怕逃离他。
垂下的手手指不自觉地蜷曲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很大的力气,才将心中那疯狂的欲望强压下去。
再等等,再等等!
要耐心,要慢慢来。
娇娇是他的。
他会……
以心为牢,为锁,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池晚雾见他迟迟不张口,目光闪了闪,不禁“啧”了一声。
哦吼!
玩脱了。
池晚雾你以为是谁。
这下好了,玩脱了!
罢了,玩脱了就玩脱了吧?
不过就是在陆安然面前丢脸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池晚雾的脸皮厚,不怕!
这么想着,她正准备将筷子手中的菜放回碗里,雪景熵却突然张口,将那块菜含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眼神中满是宠溺。
“嗯,味道不错。”他评价道,仿佛刚刚那片刻的犹豫只是错觉。
池晚雾见他真的吃下自己夹的菜,神色微微一愣,而且还是自己吃过的筷子。
她无意中发现这妖孽有极强的洁癖。
但凡是别人碰过的东西,他向来是碰都不会碰一下,更别提吃进嘴里了。
上次吃火锅她都是先夹给他吃的,然后自己再吃,就生怕这妖孽洁癖犯了。
可此刻,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脸上还挂着那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就想问,你洁癖呢!
嗯,等等!
上次自己用他吃过的筷子吃火锅?
那……那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池晚雾的思绪突然飘远,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她赶紧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若无其事地吃起饭来。
这一幕,让在场的除了慕容星辰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西炎寂率先回过神来,他猛地拍了拍北冥羽的肩膀,瞪大眼睛道“喂,北冥,你看到没?雪景他……他居然吃了菜!我没做梦吧?”
十二年前他离家出走,他没带足银两,又一不小心掉到了这里。
他饿的实在不行。
本来想在草丛里看看有没有野兔什么的,结果遇到了五岁的雪景熵。
那时的雪景熵,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伤痕累累,眼神空洞。
他当时太饿了,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个包子,眼睛都绿了,咬了一口才发现包子是酸的,但他饿的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吃掉了。
为了报答雪景熵,就给他喂了一颗丹药,本以为他醒来之后会感激涕零,没想到雪景熵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自那以后,他就赖上了雪景熵,也是从那以后他发现雪景熵过得不好。
是个连狗都能咬一口的小可怜!
雪景熵也从来不肯吃一口食物,后来久而久之,他才明白为什么雪景熵哪怕是饿晕也不会吃一口东西。
他中了毒。
不,准确的说不只是一种毒,是很多种。
后面虽然解了毒,但也留下了后遗症。
他每吃一口东西,喉咙就如刀割般疼痛,胃也会如烈火焚烧般难受。
这种痛苦对于常人来说难以忍受,但他却一声不吭。
他们从未见过雪景熵吃过东西。
然而今天雪景熵竟然破天荒的吃了一口菜。
这怎么能让他不惊讶,让他不震撼?
北冥羽也回过神来,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才不敢置信地说“这一抹幽魂居然被人拉回了人间!”
说着,他站起身双手抱拳,朝池晚雾行那个礼,一脸严肃且认真地道“今日之后,池姑娘便是北冥一族的座上宾,我只有一一个要求,那便是请池姑娘让他这漂泊的幽魂能真正的回到人间。”
十一年前,他在西炎家第一次见到雪景熵,他一个人站在那白茫茫的雪海之中。
惊艳他的不是雪景熵那似妖似仙的容貌,而是一种感觉。
那时候他就感觉,雪景熵就像一抹不属于这天地间的幽魂。
他仿佛永远游离在世界之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直到遇见了池晚雾。
饶是镇定自如的池晚雾,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往旁边一挪,避开了北冥羽的礼,连忙道“北冥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
这虽不是跪,但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以北冥羽的实力和地位,能对他行此大礼,无疑是对她极大的尊重和认可。
人家都给她行礼了,如果她还不明白,那她就是蠢。
结合他们的反应和北冥羽话得出一个结论,虽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妖孽从来不吃一口东西。
而今天,自己却让他吃下了菜!
不管怎么说,她不过只是喂了一口菜而已,可不敢受北冥羽的礼。
不仅是受之有愧。
她更怕折寿。
慕容星辰也被这一幕吓得一跳,虽然他没搞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池晚雾一脸惶恐,他连忙起身,走过去将手搭在北冥羽肩上,道“哎呀,北冥,你这是做什么?”
北冥羽被慕容星辰扶起后,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池晚雾,语气坚定地说“她值得!”
“小嫂子,确实值得。”西炎寂也连忙附和道。
陆安然看着这一幕,眼中的阴翳更甚,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几乎要将布料绞碎。
池晚雾竟能让他吃下多年来未曾碰过的食物。心中的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将她淹没。
“咳咳……”南离瑀见陆安然神色不对,轻咳两声,道“安然,既然你兄长还没回来,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下吧,等你兄长来后再离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