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想起这是思想封建的古代,又觉得不妥,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雪景熵,继续道“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只不过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毒素,倒是让她有点感兴趣。
当然,她也不会上赶着去自讨没趣。
前几次她都没有认认真真的检查他的身体,这次察觉到他体内异常便多留了个心眼检查了一遍。
他体内的寒毒极其诡异,与其说它是毒素,不如说它是一种封印,一种封印他体内诡异力量的封印。
他体内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极其强大,强大到足以可以撼动天地,但却被人用术法封印在他体内。
每月十五那股诡异的力量便会冲破束缚。
他经脉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力量便会断裂。
而又恰好寒毒发作冻结他全身经脉,导致他灵力无法运转,形成新的封印。
那下毒之人极其狠毒阴辣,就没想让他活着。
只是没想到这寒毒不仅能弄死这妖孽,反而成就了这妖孽。
虽然侥幸活着,但也绝不好受。
而且这寒毒会随着他自身越强大而越强大,能下这种毒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寒毒非寻常手段所能解,最起码现在的她只能勉强压制。
池晚雾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雪景熵,她虽不知解这寒毒的方法。
但却知这寒毒其中的几味药材皆是世间罕见。
炼制过程极为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甚至身死道消。
这妖孽到底是什么人,竟会有人不惜代价也要置他于死地?
随即,她叹了一口气,他是什么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能问出一句已是极限。
雪景熵的目光从未有离开过池晚雾的脸庞,她每一丝神色的变化都尽收眼底,从一开始的探究,凝重到最后的疏离。
雪景熵的心随着池晚雾神色的变化而沉了沉,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娇娇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随即,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但那笑容中却藏着深深的苦涩。
想要与本尊划清界限?
娇娇你可问过本尊同不同意?
“没什么不能说的!”雪景熵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他缓缓走近池晚雾,一把抱起她,向前走一步,将她放在贵妃榻上,自己则坐在她身旁。
手一翻,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梳子,拿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梳理着,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池晚雾被雪景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愣怔,反应过来后,她微微侧头,伸手试图想去拿他手中的梳子,却被他躲过。
见状,她也就不跟他争了,毕竟他弄的比自己弄的好看且坚固。
“这寒毒,本尊出生便在体内,至于其他,本尊也不知。”雪景熵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本尊也曾查过这寒毒的来源,但一无所获,久而久之,也便不再追究了。只是每月十五之夜,会承受些痛苦罢了。”
“无妨,区区寒毒,还不足以要了本尊的命。”雪景熵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羁与傲然。
他的娇娇可真厉害,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察觉他体内的异常。
池晚雾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得是有多绝望,才能对那样蚀骨的疼痛如此轻描淡写?
多绝望,才能如此坦然的笑谈自己的生死?
她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他强大得让人畏惧。
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但她的眼眸里不自觉地泛起了涟漪。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咬了咬唇瓣,犹豫了片刻,轻声叫道“雪景熵……”
“嗯?”雪景熵梳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轻柔地梳理着。
池晚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我会帮你找到解除寒毒的方法的。”
在你寒毒解除之后,你我并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这句话在池晚雾并未说出,只是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
雪景熵的动作再次一顿,侧头看向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一丝疯疯狂,那丝疯狂稍纵即逝,他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好。”
简单的一个,尾音上挑,硬生生的听出了几分撩人的意味。
他的娇娇,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的娇娇开始心疼他了。
这一认知,让他兴奋不已。
那双让人恐惧的血眸,望向她时只剩下无尽的柔情和占有欲。
他抚在她发丝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抑制不住的兴奋。
比将人扒了皮让他看着自己被做成人偶还要兴奋千百倍。
比将人的肉一片片切下风干,用银丝拼成永不凋谢的银花还要令人痴迷。
比将人的皮肤做成皮, 血肉做成馅,包作馉饳还要令他人愉悦。
池晚雾被雪景熵那过于炽热的眼神盯得有些如毛在背,浑身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那个……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雪景熵被池晚雾的话拉回现实,眼神中的疯狂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与宠溺。
“好,那……娇娇可要好好努力哦,本尊可是等着呢。”雪景熵微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期待。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池晚雾的发丝,没过多久,便为她梳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又将两只“凰鸣”合并成一支发簪,轻轻地插入她的发间,并将“凰鸣”的璎珞流苏轻轻放在她的肩头。
接着,他从空间内拿出一枚铜镜,递到池晚雾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娇娇,看看可还满意?”
池晚雾望着镜中的自己,光洁的额头上几缕发丝随意垂落,一半墨发散落在肩头,一半则被轻巧地挽起。
这次不是低双髻,是低双丫髻。
珠花也不一样了,几珠紫红色的紫云英错落在发间两侧,小小流苏垂落在耳旁。
而那支由“凰鸣”簪更是点睛之笔。
两支“凰鸣”簪此时显然合并为一插入发间。
几朵紫云英的姿态栩栩如生,迎着微风轻轻摇曳,其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