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你说这是我当事人给你的第一颗药丸。”他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的蓝色小药丸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但酒吧监控显示，你接过时并没有抗拒，对吗？”
杨彦秋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当时…已经醉了……”
“你之前曾在社交媒体发文，说希望能和‘星耀大人’约会，”梁世杰继续道，语气轻快得残忍。
“星耀是曹安墨最着名的cos角色，没错吧？”
“那…那只是对角色的喜欢……”
“去年12月18日，你在ins上晒出与我当事人的合照，配文‘梦想成真’。”梁世杰步步紧逼。
“这些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情愿的表现。”
“反对。”周明检察官站起身，“辩方律师在故意扭曲时间线和语境。”
“反对有效。”审判长警告地看了梁世杰一眼，“请聚焦于案发当晚。”
梁世杰优雅地鞠了一躬，却在下个问题中埋下更恶毒的暗示：“杨小姐，你说被我当事人控制。
但根据通讯记录，这三个月里你有37次主动联系他，包括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想你了这样的内容，如何解释？”
杨彦秋的眼泪终于决堤：“我需要毒品，他说只有听话才能给我。”
她的声音破碎成哽咽：“我恨他，但我更怕那种痛苦。”
“没有更多问题了。”梁世杰满意地退回座位。
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个吸毒成瘾、言行不一的少女形象。
下午的庭审中，余迎夏作为关键证人出庭。
这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比杨彦秋大两岁，却显得更加憔悴，手腕上还有未愈合的割痕。
“曹安墨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了我，”她直视法官，声音嘶哑却坚定。
“先是在饮料里下药，然后强奸，最后用毒品拴住我。”她转向陪审团。
“我知道的就有五个女孩，但只有我和秋秋敢站出来。”
梁世杰立刻攻击她的可信度：“余小姐，你有三年吸毒史和两次盗窃前科，对吗？”
“是的。”余迎夏出人意料地平静，“第一次吸毒是曹安墨给我的，盗窃是为了买他控制的毒品。”
法庭一阵骚动。
梁世杰脸色微变，迅速改变策略：“你与杨彦秋关系密切，有没有可能串供？”
“我们私下并没有联系。”余迎夏冷笑，“每次见面曹安墨都在场。”
梁世杰的策略变得恶毒：“余小姐，你自称也是受害人，为什么时隔半年才站出来？是不是收了钱作伪证？”
“因为我害怕。”余迎夏攥紧拳头，“他有我裸照，说要发到我学校。”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梁世杰讥讽道，“是不是杨彦秋家答应给你钱？”
“你放屁。”余迎夏突然站起来，“有机会让伤害我的人收到应有的法律制裁，我为什么不敢站出来？”
审判长敲槌维持秩序。
梁世杰不依不饶：“余小姐，你的微博晒过大麻照片，和多个男性coser保持关系……”
“那又怎样？”余迎夏眼中含泪，“这就活该被强奸吗？”
梁世杰还想继续，审判长抬手制止：“辩方律师，请提出有实质意义的问题。”
接下来法医的证词给了控方决定性支持，杨彦秋体内检测到的毒品与曹安墨公寓搜出的完全一致。
且她身上的伤痕与强迫性行为特征吻合。
当警方展示搜查到的视频和照片证据时，曹安墨终于变了脸色，那些他所谓的“私人收藏”里，多个女孩都处于明显无意识状态。
从曹安墨电脑里恢复的几段视频，内容不堪入目。
当屏幕上出现杨彦秋和余迎夏意识不清的画面时，曹志鸿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出法庭，脸色铁青。
曹安霖始终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第四天下午，控辩双方做最后陈述。
周明检察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这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恋爱纠纷，而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曹安墨利用自己在cos圈的影响力，专门针对年轻、崇拜他的女孩下手，用毒品摧毁她们的意志，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轮到梁世杰时，他依然保持着优雅风度：“尊敬的法庭，本案缺乏直接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实施了强迫行为。”
“两位主要证人均有严重信用问题，而所谓控制更可能是吸毒成瘾后的依赖关系……”
杨彦秋看着梁世杰开合的嘴唇，突然觉得恶心。
这个人为钱出卖良知的嘴脸，比曹安墨的暴力更让她作呕。
当审判长敲槌宣布：“现在休庭合议。”
等待判决的两个小时像一辈子那么长。
杨彦秋数着墙上时钟的秒针，每一秒都像刀子划过神经。
张律师低声安慰她，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全是这四个月来的噩梦，那个圣诞夜开始，她的人生就被割裂成之前和之后。
“全体起立。”
审判长宣判的声音如雷霆落下：“……被告人曹安墨犯强奸罪、引诱未成年人吸毒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引诱未成年人吸毒罪，判处七年……合并执行十二年。”
法槌落下的瞬间，法庭炸开了锅。
曹志鸿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曹安霖则按住他的肩膀，摇头示意他冷静。
曹安墨本人愣了几秒，然后转向审判长，声音第一次失去了从容：“我要上诉，这不公平。”
“肃静。”审判长敲了下法槌，目光严厉地扫过曹安墨，“被告人有权在十日内提出上诉。”
“退庭。”
刘红卫和李素芬围上来，老泪纵横地抱住外孙女。
刘建设和陈晓玲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心痛。
而杨家这边，杨德源，陈小英也眼眶微红地看着杨彦秋。
另一边，曹家人正簇拥着梁世杰快步走向出口。
曹志鸿脸色铁青，边走边对梁世杰说着什么，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曹安霖落后几步，表情复杂地看着曹安墨被法警带走的背影，既像解脱，又像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