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你怎么不开心啊?”
花无痕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的阿弟,心中充满了疑惑。
平日里,令狐云栖每次去见那个女人回来,总是满心欢喜,仿佛捡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可今日却截然不同,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笑容,反而阴沉着,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花无痕忍不住又问:“难道是那女人对你不好了?还是说你被她欺负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令狐云栖一进院子就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正想着,忽然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花无痕心中疑惑,隔壁院子住的是白清羽啊。
他不禁诧异起来,这大白天的,隔壁干嘛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令狐云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猛地站起身来,也不跟他打招呼,自顾自地吩咐小厮去搬了一架梯子到院子里,然后将梯子搭在墙头上。
花无痕见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葫芦画瓢,让自己的小厮也去搬来另一架梯子,搭在令狐云栖的梯子旁边。
两兄弟手脚并用,迅速爬上了墙头,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想要偷看一下隔壁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无痕动作敏捷,比令狐云栖爬得快一些,刚一冒头,就看到了隔壁院子里的人。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便像触电般猛地缩回了脑袋,然后一脸惊愕地看着刚刚才爬上墙头的亲弟弟。
“我说你今日怎么跑到我这来,不是回你那小院子自己傻乐,合着,是失宠了啊?”
令狐云栖满脸委屈地看着花无痕,他的眉头微皱,仿佛心中有千般委屈却又无法言说。
令狐云栖慢慢地爬上墙头,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目光急切地搜索着隔壁院子的情况。
当他终于看到江玄歌真的出现在隔壁院子时,心中不禁一紧,眼神也随之变得更加失落。
花无痕也看了一眼,又看着令狐云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
“哎~你说你啊,到底喜欢她什么呢?这王府里那么多都是她的男人,你这得吃多少醋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令狐云栖的不解和同情。
毕竟他看得出来,阿弟真的很喜欢江玄歌。
然而,令狐云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花无痕的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隔壁院子里的江玄歌所吸引。
他就这么咬着唇,默默地看着江玄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令狐云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江玄歌。
直到他看到白清羽突然伸手牵住江玄歌的手时,令狐云栖终于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缓缓地爬下梯子。
花无痕也爬下去,让人赶紧把梯子撤了,免得被江玄歌发现。
——
白清羽俯下身去,凝视着江玄歌手心的水泡,眉头紧蹙。
尽管心中有些疑虑,但他还是决定先为江玄歌把一下脉,以确定她身体的状况。
他直起身子,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说,自从从猎场回来后,你就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江玄歌手中紧握着那杆猎枪,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仅如此,我连练枪都使不上力气。”
她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白清羽松开了江玄歌的手,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使不上力气,还能练出水泡来?”
江玄歌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手上的茧无论怎么练都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老是起水泡,然后脱掉一层皮,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白清羽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恐怕是上天不希望你如此拼命。”
说罢,他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边对江玄歌说道:“王爷,请进吧,我先给你上药,然后再为你仔细把一下脉。”
他觉得那水泡真的碍眼,还是先上药吧。
江玄歌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前方那个身影上,那是一个气质出尘、宛如仙人般的人物。
她对白清羽的感觉颇为复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清羽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正是因为他,江玄歌却遭到了江芈的猜忌和怀疑。
不过,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江玄歌心里暗自想着,刚才她突然回忆起白清羽在猎场上的异常表现,再加上令狐云栖的一番话,让她觉得有必要来这里走一趟。
她迈步走进房间,只见那白衣胜雪的谪仙正端坐在小榻上,手中握着一瓶药,在等待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地带着枪就来了。她随意地将枪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小塌的另一边坐下。
白清羽的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此刻进入屋内,那股味道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然而,江玄歌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她觉得这股药香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舒服。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递到他面前。
白清羽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两只手都伸出来,你练枪难道只用一只手?”
江玄歌闻言,不禁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对自己如此毫不客气,可为何自己却丝毫不觉得生气呢?
然而,她并未过多犹豫,还是顺从地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只见那双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显然是长期握枪所致。
白清羽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些弧度。
他并没有立刻动手帮她处理那些水泡,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用自己修长的食指蘸了些许药膏,然后轻柔地涂抹在江玄歌手上的薄茧处。
江玄歌凝视着他的动作,开口问道:“这是在做什么?茧子上又没有水泡。”
话音未落,只听“嘶”的一声,江玄歌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心。
这一看,她惊愕地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茧子,竟然就这么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剥了下来!
那片薄茧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却是她自小习武的见证。
江玄歌顿时有些恼火,看着眼前男人道:“本王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茧子!”
白清羽继续清理那些薄茧,头也不抬的道:“你觉得疼,就是这些茧下也有水泡,我这药可以软化,下次练武,在手上绑些绑带吧。”
江玄歌凝视着他手中的药,突然间,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闪现而过。
白清羽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水泡挑破,然后轻柔地为她上药,拿出白布条给她包好。
白清羽将她的一只手放下,然后从一旁拿起一个脉枕,垫在她的手腕下方。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开始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脉象。
江玄歌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把脉,然而,她的思绪却早已翻飞。
就在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那匹武器新的突破点,一个全新的思路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