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高门府院之中,主子们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播着。
这不,最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街边的小贩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包子摊前,一位大娘和隔壁面摊的大婶正嗑着瓜子,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那唾沫星子都快飞起来了。
而两个摊子上的客人们,也都像长了顺风耳一样,竖着耳朵,把她们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听说了那个事儿了吗?”大娘神秘兮兮地问。
“听说了,哎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大婶惊讶地回答。
“这令狐公子居然不能生!这么快就失宠了,长得那么好看。”大娘惋惜地摇摇头。
“可不是嘛,今早玄王府的女官出来买东西,路过我这摊子,买了个包子,亲口说的呢。”大婶得意地说。
“哎!要我说啊,男人要是不能帮府里的女主人传承香火,那就是不行,该舍弃就舍弃了。”大娘感慨地说。
“是啊!我家先前那个,还花了我一锭银子娶回来呢,结果半年了,我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知道肯定是这男人没用。
这不,赶紧把他给换了,现在我闺女都上学堂了呢。”大婶一脸得意地炫耀着。
大娘一脸羡慕的说:“你可真是太有福气啦!看看我家这个没出息的,都让我生了三个儿子了,居然连一个闺女都没有。这些一个个的都是带把儿的,简直就是赔钱货啊!”
然后又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包子摊前忙前忙后的夫郎。
这夫郎长得眉清目秀,虽然穿着朴素,但仍难免吸引女子的目光。。他正专心地包着包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妻主对他的不满。
然而,这一幕却被旁边的一位大娘看在眼里。
大娘心里顿时就不爽了,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夫郎,满脸怒容。
就在这时,一个女客走过来买包子。她趁着拿包子的机会,故意用手碰了一下那夫郎的手。
这一下可把大娘给惹毛了,她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去,一把揪住自家夫郎的耳朵,用力往后一扯。
“你今日又不戴喉巾,想勾搭哪家娘们啊!不守夫道”大娘扯着嗓子大声叫骂道,声音响彻整个包子摊。
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不仅让那夫郎吓了一跳,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侧目,看着这对夫妻,脸上露出各种表情,有惊讶的,有看热闹的,还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那夫郎被大娘这么一扯,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娘子,我错了,我这就去戴喉巾。”
说着,他赶紧从摊位下面摸出一条喉巾,迅速系在了脖子上。
大娘见状,这才松开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招蜂引蝶!”
而此时,跟在自家妻主身后难得出门逛街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后,也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喉巾是否系得妥帖。
他可不想像那夫郎一样,被妻主当众责骂……
江玄歌目光落在了白清羽的脖子上,只见白清羽的脖颈间系着一条洁白的丝巾,与他的白衣相得益彰,更显得他风度翩翩。
江玄歌不禁好奇地问:“这什么东西?”
白清羽听到江玄歌的问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解释道:“这是喉巾,京中现在很流行呢。男子凡外出或有他人在场时,都应该系上喉巾,以表示自己的端庄和得体。如若不戴的话,难免被人认为是蓄意勾引,有失体统。”
江玄歌听了白清羽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盯着白清羽脖颈间的丝巾,似乎想要看清楚它的样子。
白清羽注意到江玄歌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脖颈上的丝巾,确保它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喉结。
就在这时,被盯着的白清羽突然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那被丝巾挡住的结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也下意识皱眉,抬起眼,评价道:“你们男子就是麻烦,喜爱的东西都如此奇怪,现今,连脖子都不见天日了。”
白清羽凝视着她,嘴角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刚泡好的那杯清茶。
随着他的手臂越过棋盘,清茶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边。
然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地响起:“据我所知,这风尚的起源,其实源自于一起颇为有趣的案子。”
江玄歌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一丝兴趣。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感受着那股清香在口中蔓延开来。
放下茶杯后,她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手中的黑子如流星般迅速落下,与白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抗。
然而,她的心思似乎完全放在棋局上,随口追问:“哦?什么案子?”
白清羽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他紧跟着江玄歌的黑子,巧妙地堵住了她在棋盘上的攻势。
接着,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那个案子:“有一女子,在官府状告一男子。原因是那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吞咽,使得喉结上下滚动,以此来勾引那女子,导致女子在众人面前失态。
那男子就反告女子当街骚扰良家男子,他天生喉大,并非蓄意勾引。”
江玄歌不禁轻啧一声,心中暗想,这案子可真是无聊至极。
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么,最后这案子是如何判决的呢?”
白清羽微微一笑,手中的白子再次落下,仿佛是在棋盘上落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轻声笑道:“公堂之上,那判官竟也被那男子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头所吸引,甚至有公堂勾引女子之嫌。”
江玄歌听着直皱眉,黑子再度落下,把刚刚堵截她的白子全都吃掉。
白清羽继续道:“如此,那男子被勒令不得随意出门,且必须系丝巾遮喉,随后这几日圣京就有了这,男子脖颈间系喉巾的风尚。”
江玄歌看着棋盘上对方已是必输的局面,勾起一丝笑。
又抬眼看向他脖颈上的轻薄的白色喉巾。
“本王怎么觉得,系上这喉巾更引女子注目,更有勾引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