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齐南满脸崇敬地凝视着江玄歌,说道:
“没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圆圆姑娘和江玄王殿下安然无恙,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江玄歌的眉头紧紧皱起,她面沉似水,一脚踹在完全昏迷不醒的知县身上,将其踹醒。
知县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砰砰砰”地对着江玄歌磕头如捣蒜。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这实在是因为这恶疾太难医治了,能被救活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啊!我能控制住它不继续传染,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啊!”
江玄歌冷哼一声,厉声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恶疾究竟是怎么来的?”
“当然不知道啊!要不是有王神医在此……”知县的话还没说完,便又开始拼命地磕头。
江玄歌懒得再听他废话,转身走到江瑜身旁,只见江瑜此刻面如死灰,毫无生气,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江玄歌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江瑜那原本应该娇艳如花,此刻却变得表情木然的面庞,然后突然猛地用力一撕。
只听“嘶啦”一声,一整块假皮被江玄歌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江玄歌面无表情地看着知县,冷冷地说道:“所以,你也不知道音王殿下在此了?”
知县惊恐万分,满脸惊愕地喊道:“音,音王!微臣真的不知道啊!微臣真的不知道啊!”
江瑜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说道:“他确实不知道。”
江玄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道:“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一切都要按照章程办事。大理寺的人自然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呵呵,这山高路远的,人员如此混杂,大理寺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呢?朝堂上的那些人早就被江芈养得胆小如鼠,遇到事情就退缩不前了,只有你才会这么天真。”
江瑜嘲讽地说道。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块大理寺寺丞的令牌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江瑜猛地一愣,惊愕地抬起头,只见眼前站着的身影。
元圆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正看着江瑜。
“大理寺,寺丞元圆在此正式审理边镇人为恶疾案,请嫌犯配合。”
元圆声音洪亮地说道。
江瑜嘴角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看着江玄歌,冷笑道:“你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连藏都懒得藏一下了?”
江玄歌嘴角微扬,故意装作疑惑地问道:“圆圆可是陛下亲自派遣给本王的人,你难道是在质疑天子的决定不成?”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似乎对对方的话没有丝毫在意。
然而,对方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倒,反而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江玄歌,厉声道:
“我并非质疑天子的决定,我所质疑的,是你!你的野心早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玄歌闻言,眼神微微一凝,与对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的视线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在空中激烈碰撞。
沉默片刻后,江玄歌突然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收场呢?”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仿佛对眼前这个女人的遭遇完全不以为意。
面对江玄歌的嘲讽,女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丝癫狂和绝望。
“哈哈,我王水所做之事,与音王殿下又有何相干呢?大不了就是我王水以命相抵罢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决然和无畏。
江玄歌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只怕你的这条小命,还远远不够抵偿你所犯下的罪。”
江瑜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的疯狂让周围的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
江玄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的圆圆,只见圆圆也正凝视着她,眼神交汇的瞬间,圆圆微微颔首,表示她明白了江玄歌的意思。
江玄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出手,朝着齐南轻轻地招了招手。
齐南见状,立刻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在江玄歌身后,仿佛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江玄歌转身离去,步伐轻盈而坚定,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齐南紧紧地跟随着她,两人渐行渐远,留下了一地的喧嚣与混乱。
齐南满心欢喜地跟在江玄歌身旁,她的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仿佛江玄歌就是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全是崇敬之情。
江玄歌一出门,便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脸上贴去。
齐南见状,好奇心顿起,她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当他终于看清江玄歌脸上的变化时,不禁惊讶得合不拢嘴。
只见江玄歌原本的面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的男人脸。
这张脸与江玄歌的气质完美融合,再加上她一身男装的装扮,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王……王爷,您这是……”齐南结结巴巴地问道,显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了。
江玄歌解释道:“圆圆说那些人很惨,我突然就想看看那些被‘救’回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啊?”齐南显然对江玄歌的解释感到十分意外,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
然而,对于齐南的疑惑,江玄歌并没有过多解释,她只是加快了脚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确认那些人的状况。
第一户,圆圆说,这家人的男人们全都身染恶疾变成怪物,是外出打猎三天未归家染上的。
救回来的只有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咳咳……娘!娘!我的喉巾呢?我的喉巾!咳咳咳……”
在院子里洗衣的妇人听到儿子的喊声立刻冲进屋。
“在这,你轻些!免得又喘不过气,娘帮你系上。”
敞开的院门外,江玄歌眼神闪了闪,这喉巾哪是用来来当喉结的,明明就是拿来当那脖子上的割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