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何皎皎低头掩盖苦笑，再次抬起头脸上还是那样明媚的笑容，“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
其实当她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
她内心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她以为她多年的等待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可其实，他甚至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陆岳明只允许她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
第二天，焦玥强撑着去工作室，尼娜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你没事吧？昨晚脸色那么差。”
焦玥摇头：“只是有点累。”
“确实，那个陆总好像脑子有点问题，对我们态度这么冲……”尼娜瘪了瘪嘴，“不过，我还是让人背地里打听了一下，听说这个陆总身价不可估量，但好像一直未婚……”
“昨晚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的，听说就是他未婚妻，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出双入对，是外界认可的金童玉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虽然焦玥不想再听到跟陆岳明有关的消息，但这些话还是一个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
也好，这么多年一直有人陪着他，他总不至于太过孤单。
自己的自责内疚也能稍稍减轻一些。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阿玖的名字。
她指尖微顿，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焦小姐，陆总看中了‘明月’项链，但他希望你能亲自来酒店一趟，当面谈细节。”
阿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焦玥握紧手机，声音冷淡：“设计细节可以走正式合同流程，我没必要单独见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阿玖的冷笑：“焦小姐，你应该清楚陆总的心思，如果你拒绝，未见工作室的未来……恐怕不太好说。”
焦玥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阿玖继续道：“你的合伙人尼娜为了这个工作室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焦玥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得几乎窒息。
“……地址发我。”她最终妥协。
既然已经遇到，再想逃避也是不可能了。
不管他是要发泄愤怒还是怨恨，她都照单全收。
……
酒店套房内，陆岳明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的城市灯火。
门铃响起，他转身，声音冷冽：“进来。”
焦玥推门而入，脊背挺直，神情平静，可指尖的微颤却掩盖不住她的紧张。
陆岳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她颈侧那块尚未消退的红痕上。
他的眼神骤然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没想到焦设计师来了瑞士以后，这么开放了。”
“什么？”焦玥一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陆岳明看着她这幅无辜的样子，厌恶之情油然而起：“看来你和沈傲这几年过得很温存，连这印痕都舍不得盖一下。”
焦玥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脸色瞬间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陆岳明冷笑，一步步逼近她，“五年前一声不响地消失，现在又装作若无其事？焦玥，你的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
焦玥抬眸直视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陆总如果是来谈项链的事，我们可以直接进入正题，如果是来翻旧账，那恕我不奉陪。”
陆岳明盯着她倔强的眼神，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他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五年前的事，你欠我一个解释。”
焦玥用力挣脱，后退一步，声音微颤：“我们早就结束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结束？”陆岳明冷笑，“你以为你单方面消失，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
焦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陆总，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陆岳明却一把拽住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焦玥！”他声音压抑着怒意，“我真恨自己瞎了眼，竟然没早点看清你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焦玥抬眸，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陆总现在看清也来得及，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陆岳明盯着她，忽然冷笑：“是因为沈傲？”
焦玥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和他无关。”
“那和谁有关？”他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当年离开，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你和我在一起，为的就是让陆家分崩离析。”
焦玥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忍无可忍：“陆岳明！你到底想怎样？”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我要知道真相。”
焦玥沉默良久，最终苦笑：“真相就是……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她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而孤独。
她刚推开房门，脚步还未踏出，迎面就撞上了站在走廊里的何皎皎。
何皎皎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微微一愣，随即目光越过焦玥，看向她身后走来的陆岳明，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岳明，原来你在这儿。”她声音温柔，眉眼却是英气洒脱。
陆岳明走过来，顺势牵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神却冷冷地落在焦玥身上。
“皎皎，正好你来了。”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我刚和焦设计师谈完，想请她为我们设计一款订婚对戒。”
何皎皎眸光微闪，敏锐地察觉到陆岳明眼底的冷意。
这么多年，陆岳明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但她还从未看见过他眼中这种浓重的情绪。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配合地点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很喜欢焦设计师的作品呢。”
焦玥指尖微微发颤，面上却维持着平静：“抱歉，我恐怕能力不足，建议两位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