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你和她，以前就认识，对吗？”虽然是询问，但何皎皎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她就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理由吧。”
陆岳明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但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也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过就在这时，陆岳阳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何律师，明天我去机场接你们。
何皎皎心头一动，用余光看了一眼陆岳明，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她拨通了陆岳阳的电话。
“怎么了，何律师？”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陆岳阳应该在拍戏。
何皎皎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我们这边行程有变，可能要多待一段时间。”
“是出了什么事吗？”陆岳阳问。
何皎皎想了几秒，声音随意：“岳明在这边遇见一个叫焦玥的设计师，想请她设计一款对戒，恐怕要……”
还不等她说完，陆岳明的声音已经冲破屏幕：“焦玥？！你是说，我哥在瑞士遇见了焦玥？！这怎么可能……”
从他震惊的语气中，何皎皎更加确定，这个焦玥不止和陆岳明有关系，甚至和整个陆家都有关系。
“对呀，不过你哥似乎对她很有敌意，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吗？”何皎皎询问道。
“这个……”陆岳阳停顿许久，才缓缓开口，“何律师，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等了，早点回来吧，不然我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
从刚才陆岳明的反应来看，他这句话绝不是杞人忧天。
何皎皎眸光微动，放低了声音：“那你能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面陆岳阳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早晚也会知道的。”
“其实，他们曾经结过婚。”
何皎皎的心脏骤停，她虽然能感觉到陆岳明心里一直有一个抹不去的人影。
但却想不到，他们竟然曾经结过婚。
“后来呢……”她继续问下去。
陆岳阳刻意压低声音：“还记得当初我请你帮我爸减刑吗？”
“嗯，当然记得。”何皎皎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疑惑，“终审的时候，陆叔叔获刑五年，但……这五年来，岳明却从没有去探视过。”
陆岳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为震惊。
“温以诚就是焦玥的外公，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她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陆氏集团因此受到重创，我哥费了很多心血才让陆氏集团回血。”
“原来是这样……”
何皎皎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刚认识陆岳阳的时候，他身上总有一种阴郁的感觉，除了每天近乎疯狂的工作以外，根本感受不到他对生活还有别的乐趣。
原来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以此来忘记伤痛的过去。
可从他刚才对焦玥的态度来看，显然他是没从那段过去中走出来。
“总之何律师……”陆岳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应该放下了。”
何皎皎攥着手机点点头：“嗯，我会劝你哥的。”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向陆岳明房间的方向。
她喜欢他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好像真正触摸到他的心。
尽管这颗心上，烙印着别人的名字。
……
第二天早上，焦玥刚踏进未见工作室的大门，尼娜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玥玥，出事了！”她脸色凝重，“今早有两个客户打电话来，说要撤销订单！”
焦玥的手指猛地攥紧包带，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念头。
一定是他。
可是他明明答应了给自己三天时间，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逼人？
难道他对自己的恨真的这么深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拿出手机，直接给陆岳明发了一条消息。
“客户取消订单的事，是你做的？”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对方就回复了：
“如果作品够好，客户自然不会退单。”
焦玥盯着屏幕，胸口剧烈起伏。
他分明是在逼她低头。
尼娜担忧地看着她：“玥玥，现在怎么办？”
焦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冷静：“继续改设计稿。”
她不能再让工作室的其他人因她受累。
整整一天，焦玥都伏在案前，一遍遍修改着设计稿。
小念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翻着漫画，时不时抬头看看妈妈，见她眉头紧锁，又懂事地低下头，不吵不闹。
直到深夜，工作室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妈妈……”小念揉了揉眼睛，小声问道，“你饿不饿？”
焦玥这才回过神，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她连忙放下笔，走过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对不起，妈妈忘了时间，你想吃什么？”
小念想了想，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给你买夜宵！”
焦玥一愣：“你自己去？”
“便利店就在楼下呀！”小念拍拍胸脯，“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照顾妈妈！”
焦玥本想拒绝，但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又不忍心打击她的热情，只好妥协：“那你要小心，买完立刻回来，知道吗？”
小念用力点头，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便利店里，小念踮着脚尖，在货架上挑选着焦玥爱吃的三明治和牛奶。
“小朋友，一个人啊？”收银员笑着问道。
小念点点头：“给妈妈买夜宵！”
她抱着食物走到收银台，正要付款，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么晚了，小孩子一个人出来可不安全。”
小念回头，眼睛一亮：“帅叔叔！”
陆岳明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罐咖啡，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他微微挑眉：“又是你？”
小念笑嘻嘻地点头：“我来给妈妈买吃的！”
陆岳明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三明治，莫名有些心疼：“你妈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不是啦！”小念连忙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妈妈在工作，我不想打扰她。”
陆岳明眸光微动，不知为何，眼前的小女孩总让他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
他蹲下身，平视着她：“你妈妈也在这栋楼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