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陆岳明诧异的看着她。
焦玥刚想开口，突然胃里一阵灼烧，眼前冒出金星，她弯下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陆岳明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没……”她想说自己没事，可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陆岳明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不知为何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怀中的她轻得惊人，他这才发现五年没见，她竟瘦了许多。
“放开我……”焦玥无力地挣扎。
“别动。”陆岳明收紧手臂，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场。
焦玥还想说什么，却抵不过阵阵袭来的眩晕，最终靠在他胸口昏睡过去。
陆岳明低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轻叹一口气。
这一点她倒是一点没变。
宁可把自己逼到绝境，也不肯向他示弱。
正好这时车来了，他拉开车门把她放进后座带回了酒店。
房间里灯光昏黄，陆岳明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焦玥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岳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去医院。”他沉声道。
“不用……”焦玥摇头，声音虚弱，“我休息一下就好。”
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心中有数。
陆岳明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抿紧唇，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趁这个时候焦玥拼命起身，从包里掏出两片药硬塞了下去。
陆岳明端着水，坐到床边，扶起她的肩膀：“喝水。”
温热的水杯抵到唇边，焦玥抿了一口，水温刚好，不烫不凉。
她猛地想起以前自己画图的时候，他每晚都会给自己热一杯牛奶。
温度就是这样刚刚好。
她心中一酸，赶紧低头，不想被他察觉情绪。
陆岳明看着她微微发抖的睫毛，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了……”焦玥有些紧张的抓着被子，“一会儿我就走。”
陆岳明的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觉得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能走出酒店，那你就走吧。”
焦玥紧抿着嘴唇，没再说什么。
胃里传来的绞痛和酒精的作用让她昏昏沉沉，很快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陆岳明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五年了，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这样安静地看她。
她瘦了很多，眉宇间多了疲惫，连睡梦中都微微蹙着眉。
他下意识伸手，想抚平她的眉心。
手伸到半空，又失落的放了回去。
陆岳明觉得胸口发闷，起身想去给她买点吃的。
刚一动，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
焦玥迷迷糊糊地呢喃，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
陆岳明浑身一僵。
心底压抑多年的情绪好像瞬间被点燃。
那些辗转反侧的思念，还有痛彻心扉的恨意，如数涌上心头。
他缓缓坐回去，反手握紧她的指尖，声音低哑：“我不走。”
这一夜，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直到天色渐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焦玥缓缓睁开眼。
头还有些晕，但胃痛已经缓解了不少。
她下意识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正紧紧握着什么。
定睛一看，竟然是陆岳明温热的手。
她猛地清醒，触电般松开手指。
趴在床边的陆岳明被惊醒，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陆岳明直起身，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声音有些沙哑：“醒了？还难受吗？”
焦玥摇头，耳尖微微发烫。
她记得自己以前睡觉时，总喜欢枕着他的胳膊，而他哪怕手臂麻了也不舍得抽走，就那样静静看着她到天亮。
而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同在一个屋檐下都会觉得尴尬的地步。
陆岳明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我叫了早餐，一会儿就到。”
焦玥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缩了回来：“谢谢。”
陆岳明看着她躲闪的动作，眼神黯了黯。
这时门铃响了，陆岳明起身开了门，酒店服务生送进来一碗小米粥。
陆岳明拿到床前，声音还是格外疏离：“你的胃还不好。”
焦玥心一沉，下意识看向了包里的药，低着头摇了摇：“好了，大概是昨晚喝了酒有些难受。”
嗡嗡——手机震动起来，是尼娜打来的电话。
焦玥接了起来，那头尼娜气愤的喊着：“真是气死我了，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多退单的客户，原来是另一家工作室偷偷挖走了我们的客户，真是太没品了！”
“什么……”焦玥一怔，“你是说，是有人抢走了我们的客户。”
“是啊！”尼娜生气的加重了语气，“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他们了，如果再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我就不客气了！”
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陆岳明故意在为难他们。
焦玥挂了电话，顿时心虚起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不必。”陆岳明冷着脸起身，语气带着一丝讽刺，“你说的这三个字，大概只有你自己才信吧。”
“随便你怎么想。”
焦玥没力气继续解释，掀开被子下床拿起了包：“谢谢，我先走了。”
焦玥刚拉开门，迎面撞上了正要敲门的何皎皎。
两人同时愣住。
“焦小姐？”何皎皎惊讶地睁大眼睛，目光越过她，看向房间内。
凌乱的床，床头柜上还放着半碗没喝完的小米粥。
焦玥耳根一热，急忙解释：“我昨晚不太舒服，只是暂住一下，现在就走。”
何皎皎很快恢复笑容，自然地上前挽住陆岳明的手臂
“没关系呀，你们是老朋友，在异乡重逢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她语气亲昵，温柔的笑容也没有任何不满。
陆岳明低头看了眼何皎皎，竟也配合地勾起嘴角：“吃早饭了吗？我陪你去。”
焦玥胸口一刺，勉强扯出微笑：“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