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烽火看着她,眸底闪过寒芒,食指与中指轻轻一捻。
一股无形的劲气,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李涵的体内。
他本想让这个女人,带着他的秘密悄无声息地死去。
然而,那股劲气冲入李涵心脉的瞬间,似乎是受到了她极度混乱的精神冲击,竟然发生了异变。
“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涵突然挣脱了亲卫的束缚。
她披头散发地站在原地,大哭的同时也在狂笑,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状若疯魔。
“小医仙的徒弟?”
“哈哈......找到了......”
“大人!”李涵双目圆睁,眼神恍惚的盯着某处,似是真的看到了苏琉璃站在那里,“我找到了......”
“我是功臣!”
“大人会奖励我的!”
“哈哈哈哈......”
见这异变,陈烽火眉头微蹙。
怎么没死?
反而疯了?
不过也好,陈烽火收回目光。
本来他还因为刚才刘亚文在李涵面前直接点明了他和薛无极的交情的事而有些无奈。
可如今,李涵疯了。
呵!
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
就在这时,基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苏琉璃那身姿清冷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风驰电掣般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中央,安然无恙的陈烽火,和旁边那个已经彻底疯癫的李涵,以及......
面色冷峻的刘亚文。
苏琉璃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那颗因为担忧而一直高悬着的心,在看到陈烽火完好无损的瞬间,悄然落下。
但紧接着,看到刘亚文时,一股更深的震惊和疑惑,涌了上来。
南疆战神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刘亚文看到了苏琉璃,也看到了陈烽火朝他投来的眼神。
刘亚文愣了下,随即心领神会。
他上前一步,对着苏琉璃行了一个军礼,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苏战神,我部接到匿名举报,称琉凰军副官李涵,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薛战神命我前来调查,现在看来,举报属实。”
他指了指已经疯疯癫癫的李涵:
“人,我就先带走了。”
苏琉璃的目光,在刘亚文和陈烽火之间来回扫视。
看着陈烽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李涵给六扇门递交匿名信,妄图借六扇门和李浩天的手杀了陈烽火,又背着她私自动刑。
南疆来人要捉拿李涵,她无权阻止,也不能阻止。
最终,苏琉璃点头:“有劳刘副官。”
刘亚文不再多言,挥了挥手,带着已经疯掉的李涵,以及王家伟和那个小混混,迅速离开了基地。
苏琉璃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陈烽火身上,复杂到了极点。
可陈烽火从始至终都没给她一个正眼。
整理两下衣领后,直接从她身前走过。
......
凌晨,陈烽火回到了碧水兰。
刚进家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陈烽火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丁妙妙”,眼中的烦躁才稍稍褪去。
他划开接听键:“干嘛。”
电话那头,丁妙妙笑得咯咯咯的:“烽火,本姑娘要请你喝酒,赏不赏脸?”
“喝酒?”
陈烽火挑了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想让我给你去平事?”
“还是,想让我这个冤大头给你结账?”
他记得上回丁妙妙分明说请他吃饭,结果是他买单。
“去你的!”
丁妙妙笑骂了一句,“本姑娘要去京城出差一段时间,临走前,请你喝顿告别酒,不行吗?”
她顿了顿:“对了,我听说,宋研也去京城了,好像是要在那边发展。”
“你......就没什么想法?”
“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陈烽火无奈笑了笑,“我跟她早就没那回事儿了。”
“你安心去你的京城,别操心我的事。”
“好吧。”丁妙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连忙转移话题,“那酒还喝不喝了?就当是给我践行。”
“喝。”
陈烽火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他也确实需要一场酒,来冲刷掉这一身的疲惫和烦闷。
跟丁妙妙这个心思单纯的朋友喝,至少不用设防。
问清楚了地址,陈烽火从沙发上起身,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驱车前往约定的酒吧。
半小时后,陈烽火走进酒吧。
他对这种喧嚣的环境向来不感冒,快速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里,正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的丁妙妙。
“你可算来了。”
丁妙妙看到他,立刻抱怨道,“再不来,我都要被那些苍蝇给烦死了。”
陈烽火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那就当是临走前,最后感受一下东海市男同胞的热情。”
他笑着调侃道。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气氛轻松。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无视了周围所有男人投来的炙热视线,径直朝着陈烽火所在的卡座,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烽火~”
女人来到桌前,撅着屁股要往陈烽火大腿上坐:
“一个人躲在这里跟小妹妹喝酒,是不是忘了师傅我啊?”
看到是四师傅黑玫瑰,陈烽火愣了下,随即往旁边移了个位置,巧妙的避开四师傅的大屁股。
见状,黑玫瑰不悦皱眉,接着又俯下身,在丁妙妙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陈烽火脸上,印下了一个鲜艳的红唇印。
陈烽火的脸,瞬间黑了。
他一把抓住女人还想继续作乱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四师傅,你闹够了没有?”
“哎哟,这么凶干嘛?”
黑玫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顺势靠得更近,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耳边:“你七师傅也来东海了。”
“而且,她很生气,正在满世界找你呢。”
骨瓷?
她怎么也从监狱出来了?
光是一个妖精般的四师傅黑玫瑰,就足以让他头疼欲裂,现在又来一个性情古怪、手段莫测的七师傅?
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落到那两个女人手里,下场绝对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