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点点头,长袍袖口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微微闪光:“感谢您的情报。”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事实上,我们的确抓住了一名死灵法师。目前正在审问。”
贝拉耸耸肩:“这些与我无关。”她收拾好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务室,白色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潘哈德跟着克莱门特穿过阴冷的走廊,黑色长袍的下摆扫过潮湿的石阶。地牢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昏暗的火把光线下,一个枯瘦的身影被绑在木椅上。
那人的面容如同干枯的树皮,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泥土,黑色长袍上沾满可疑的污渍。潘哈德的灰色礼帽微微颤动——他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令人不适的气息,那是只有长期接触死灵法术的人才会散发出的阴冷。
“审查出什么来了吗?”潘哈德低声问道,黑色长袍的领口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微微敞开。
克莱门特摇摇头,金丝眼镜反射着跳动的火光:“没有,而且这家伙很奇怪。”
一旁的守卫上前一步,皮甲在火光下泛着油光:“我们抽打他,他身上的伤口居然不流血。”士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他的血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潘哈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灰色礼帽下的脸色更加苍白:“这家伙……不会是不死生物吧?”
他匆忙离开地牢,黑色长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在城中心的餐馆里,他找到了正在享用炖菜的贝拉。白色圣典放在桌边,银质餐具在她手中闪着冷光。
当贝拉再次站在那个诡异的囚犯面前时,她的眉毛紧紧皱起。白色手套轻轻翻动囚犯的眼皮,露出下面浑浊的瞳孔:“很奇怪啊……”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困惑,“死灵生物居然也能使用魔法吗?”她的手摩挲着圣典“如果是这样,那炼化他的那位死灵法师,本事不小啊……”
贝拉的金色睫毛在火把光线下微微颤动,她转向克莱门特,白色圣典在腰间泛起微光:“城主大人,这件事我必须插手。”她的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白色手套上的银线刺绣闪烁着神圣的光芒,“我能感受到,神在要求我追查这件事情。”
克莱门特深棕色的长袍在阴冷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厚重,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火光:“谢谢,我们也会全力追查此事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石壁间回荡。
潘哈德黑色长袍的袖口微微抖动,灰色礼帽下的目光凝重:“克莱门特先生,这人怎么处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箱的金属锁扣。
贝拉突然上前一步,白色靴子踩在潮湿的石板上。她纤细的手指间凝聚出一团珍珠般的小白光,在昏暗的地牢中格外耀眼:“我有一种方法,让他寻找自己的主人——”白光如露珠般滴落在死灵法师干枯的额头上,“就像被打了的狗会去找主人一样。”
被束缚的死灵法师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枯瘦的四肢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他发出非人的嚎叫,腐烂的牙龈间喷出紫色的雾气。贝拉退后一步,白色圣典自动翻到某一页:“不过这招只对死灵生物有效。”
克莱门特迅速取来一条粗铁链,动作利落地套在死灵法师青灰色的脖颈上。铁链碰撞声在地牢中格外刺耳。他转向潘哈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潘哈德老师,接下来的事情……”
潘哈德突然抬手打断,黑色长袍的袖口划过一道决然的弧线:“这件事事关重大。”他的灰色礼帽微微倾斜,露出下面坚定的眼神,“我认为有必要告知西陵星火——就由我去吧。”
地牢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死灵法师的呜咽声在石壁间回荡。克莱门特深深看了潘哈德一眼,终于点头:“好的,就由你去吧。”
……
西陵星火小队撤离了穆勒万卡,前往砂石镇进行补给。
初冬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荒野,拍打在他们的战术护目镜上。五人排成纵队,在树林中行进着。作战靴踩过枯草,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简风文披着迷彩披风,攀上一处风化岩高台,狙击镜扫过身后漫长的土路——没有火把,没有马蹄声。
“后方没有追兵。”简风文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一如往常地平静。
乐茶摘下起雾的护目镜,他展开防水地图,pKm的弹链随着弯腰的动作哗啦作响。“应该是……这个方向吧?”他的指尖悬在地图某处,呼出的白气在羊皮纸表面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熊智贤端着mK18警戒四周,战术靴碾碎了脚边枯萎的灌木。“得了,自己走过的路也忘了。”他咧嘴一笑,防寒面罩上结着霜花,“你爹我可都记着呢。”
乐茶耸耸肩,弹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没办法,谁叫你爹老了呢?”
“放屁!”熊智贤一把夺过地图,mK18的枪带甩在乐茶肩上。他瞪大眼睛盯着那些标记,战术手套的指尖在某条道路上反复比划:“嗯……我们应该是在这里,”带着泥污的手指戳出一个黑点,“目的地应该是在这……”
夏无言突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hK416d的枪管指向东北方:“无人机看到了,砂石镇在那边。”背包里的侦察无人机刚刚收回,电机似乎还冒着些许热气。
熊智贤三下五除二将地图折好,粗鲁地塞进乐茶胸前的防水袋里:“你爹早知道了——咱们出发!”战术靴踢起一蓬尘土,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散落。
当砂石镇低矮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初冬的夕阳正将积雪染成橘红色。熟悉的“再见砂石镇”木招牌歪斜地挂在街边。旅馆窗缝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烟囱里飘出的炊烟被寒风吹成细丝。
老板砂有时依旧坐在柜台前,灰白色的狼耳从毛绒帽子里支棱出来。他正懒洋洋地用抹布擦拭玻璃杯,哈气在杯壁上凝成白雾。门轴转动的声响让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竖瞳在看清来客时骤然放大:“嘿,又是一伙冒险者——”玻璃杯“当啷”掉在橡木柜台上,“哇,你们又来了?”
乐茶笑了笑,pKm的枪带在肩头勒出深深的痕迹:“我们来买些东西,马上就走。”
砂有时却站起身,耳朵一动一动地:“诶,怎么这么着急啊?”柜台后的酒架映着他匆忙的身影,“住一晚吧,给我讲讲你们经历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尾巴在身后急切地摇晃,扫倒了墙角的扫把。
熊智贤一把勾住乐茶的脖子:“哎呀咱们赶路赶这么久了——”头盔下传出夸张的哈欠声,“就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