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红发婴儿终于从恍惚中惊醒,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瞬间,他发出一声厉啸,那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诅咒,霎时间,天空的巨大眼睛便消散。
而白瑶也化为了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本就只是器魂之身的她如今变得有些虚幻,眼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仿佛刚刚的攻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红发婴儿看着天空中的巨蟒,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他打出一道法诀,瞬间在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镜面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可以扭曲一切。
巨蟒也知道,就算自己不顾雷霆的攻击冲向对方,也无法给予对方任何的伤害。机会转瞬即逝,现在的一切都是徒劳。
李忘川没有犹豫,他瞬间将白瑶以及巨蟒都收入了乾坤世界,巨蟒消失后,天空的雷云也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的消散无踪。
现在只剩下了李忘川,他则是迅速将身形下落,站在了地面之上,浑身上下盘绕着黄红两色的小龙,显得威风凛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最后一击的准备。
不过,就在这一刻,他的头顶突然出现了奇奇的身影,奇奇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巨斧冲去,只听轰的一声,竟然用肩膀扛住了下落的巨斧。
巨斧带来的威压不停地摧毁着奇奇的身体,但它的傀儡之身犹如极品灵器一般坚韧,同时还拥有了元婴之躯的性能,破坏与重组努力地维持成同一个速度。奇奇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它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就在这时,柳家老祖已经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禁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竟然还有第二个李忘川,甚至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
他心中不由暗忖:“这小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分身不成?就算是你的分身,今天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刹那间,红发婴儿手中的法诀不停地变幻,一道道灵光与符印打入巨斧之内,甚至那红色的头发真如同化为了火焰一般,竟然燃烧起来。
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喝,犹如厉鬼索命一般传来:“李忘川,老夫不惜燃烧元婴也要将你斩杀在此,我看你还有何神通阻止!”
巨斧被奇奇扛在肩上,但是突然斧身上灵光乍现,各种复杂的纹路闪烁不已。“哧!”的一声,那是斧头划过肉体的声音,瞬间将奇奇劈成了两半,巨斧继续急速下落朝着李忘川劈下。
李忘川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奇奇!不!”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可是,就在他即将崩溃的瞬间,他终于看见了奇奇的傀儡之身那所谓元婴之躯的神通。只见被劈成两半的奇奇,只是几个喘息,傀儡之身内出现了上百道触手,触手与触手之间瞬间相连,然后将两半的躯体融合在一起。
片刻之后,奇奇晃了晃脑袋,眼中带着一丝冷意,恍如从未被劈开一般,朝着巨斧追来。
李忘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朝着奇奇吼道:“不用管,我能扛住,元大掌柜和大先生再有片刻就到了!”
奇奇一愣,但它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李忘川的命令,瞬间消失,回到了乾坤世界。
紧接着,李忘川便看见那巨斧已经来到了头顶,他嘴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双手向上挡在头顶,红色与黄色的小龙也同时汇聚在头顶之上,仿佛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砰!”的一声轰鸣,巨斧就这样被他挡在了空中,只不过他的双脚也缓缓地插入了脚下的地面之中,甚至还在缓缓下落,地面被他的力量压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柳家老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一名金丹中期的修士竟然挡住了自己不惜燃烧元婴的一击。此时的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加大燃烧元婴的速度,只需要几个喘息,就算击杀了对方,自己也势必会跌落到金丹之境,这辈子也无法再达到元婴。可是不将李忘川杀死,他也难报灭族之仇。
他只能期待李忘川所能抵挡的时间只维持片刻而已,那么虽然燃烧元婴会让自己陷入长时间的虚弱,但是只要找到某些天材地宝,也一定可以恢复。
此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李忘川感觉到那巨斧正在一点一点的落下,头发的发丝已经感觉到了巨斧所带来的森寒气息。可是他知道只要坚持住,那么元大掌柜和大先生就会赶来。
自从北斗星辰大阵被触动就已经想到了也许是那柳家老祖来袭,随即李忘川便联系了大先生,让他与元大掌柜在前往德城的路途中等待。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落霞山,也许是这柳家老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许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第一时间就出手了。
要知道此时他距离落霞山的距离只有百里,对于金丹中期的他来说,那简直只需要一个呼吸就可以回到守山大阵之中。可巧合的是李忘川对自己也过于自信了,他没有想到元婴与金丹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甚至连一个呼吸的逃离都无法做到。
巨斧依旧在下落,而李忘川的全身竟然开始颤抖起来,但目前还能维持。而柳家老祖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开始焦急起来,因为元婴的燃烧依旧持续,甚至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元婴进入了一种虚弱期,如果继续维持下去,不仅杀不掉对方,自己也将坠入金丹境界,此生没有不再有重回元婴的希望。
甚至他感觉到,如果此刻继续加大元婴的燃烧,那么自己最终极有可能会和李忘川一起走向毁灭,这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情况。他不禁感到一阵愕然,自己堂堂一个元婴前期的强者,竟然会在与一个金丹中期的对手交锋时,被逼到如此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