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恬恬生了小女儿,年底家里忙乱,加上张垚和恬恬都想多点时间照顾小宝贝,于是大儿子张张就被送到了姥爷家暂住,正好和进财做个伴。
有一天,张诚正对着计算器和一叠厚厚的账本发愁。临近年关,他得把这一年几家养殖户赊的账总算一算,好去要账。他一家一家地按着计算器,嘴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得拿笔记录一下。
张张和进财原本在一边玩积木,玩着玩着,张张就被姥爷那边“嘀嘀嘀”按计算器的声音吸引了。他凑过去,趴在桌边,睁着大眼睛看姥爷算账。
看姥爷算了半天,反复核对,张张忽然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指着那叠单据说:“姥爷,你好笨啊。这么算多慢呀,总共是八七六三二。”
张诚正算得头昏脑涨,听到外孙这话,只当是小孩子瞎捣乱胡说八道,头也没抬地敷衍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打扰姥爷算账。”
他又埋头算了十来分钟,终于把最后一家算完,把计算器上最终的数字和纸上记录的总数一对——八七六三二!一分不差!
张诚愣住了,猛地抬头看向旁边还在玩积木的外孙,心里震惊得不得了!他放下计算器,把张张拉过来,语气又惊又疑:“张张,你刚才说的数…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谁教你的?”
张张被姥爷严肃的样子问得有点懵,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理所当然:“就…就那样算的啊…看着看着就知道了…” 他好像觉得这很简单,无法理解姥爷为什么这么惊讶。
张诚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惊疑不定。他想了想,从账本里单独抽出几家的欠条,金额都不小,递到张张面前:“那你再帮姥爷算算,这几家加起来一共欠多少钱?”
张张接过那几张纸,小眉头微微蹙起,眼睛快速地在几个数字上来回扫了几下,几乎没怎么停顿,就报出了一个数。
张诚赶紧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结果——完全正确!
他又试了几次,甚至故意挑了些数字更大、更零碎的,张张每次都是稍作思考就能立刻报出准确的总数,比计算器还快!
张诚看着这个平时调皮捣蛋、只知道疯玩的外孙,彻底惊呆了!这孩子…莫非是个数学天才?!他以前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张诚压下心中的震惊,立刻给恬恬打了个电话,语气激动地说了张张这“神乎其神”的心算能力。
电话那头的恬恬听完,也是一头雾水,十分惊讶:“啊?有这事?我不知道啊!张张平时…基本都是他爷爷带着玩的时候多,文化课什么的也没特意教过…我问问他爷爷啊!”
恬恬挂了电话,马上把公公叫过来,把父亲说的情况转述了一遍,然后问:“爸,您教过张张算数吗?还教得这么厉害?”
张父听得有点懵,茫然地回答:“没…没啊!我就平时没事,拿着老算盘教他拨着玩,顺便教了点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他学得还行,但也没多突出啊…我没教过他那么大的数!更别说心算了!这…这孩子自己琢磨出来的?”
恬恬听着公公这同样不知情的反应,心里更是惊讶了。她想了想,对公公说:“行,爸,我知道了。等张张回来,我带他去测测,要是真有点这方面的天赋,就给他报个专业的班系统学学,别耽误了。”
晚上,恬恬估摸着张垚那边训练结束了,给他拨了个视频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父亲说的关于张张“神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垚。
视频那头的张垚听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自豪,腰板都挺直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哈哈!怎么样!我就说吧!我儿子!这绝对是随我啊!基因强大!”
恬恬被他这嘚瑟样逗笑了,故意调侃道:“随你?你数学很厉害吗?没听你说过啊。”
张垚立刻来劲了,开始“自吹自擂”:“那当然!我高考数学考了140呢!要不是后面那道大题步骤写潦草了点扣了几分,还能更高!”
恬恬倒是真有点意外,她认识张垚的时候他已经是酷酷的飞行员了,还真没仔细问过他学生时代的学习成绩。她想了想说:“那看来是有点遗传…过完年我给他找个好点的数学或者心算培训班上上吧?别浪费了这天赋。”
张垚大手一挥,非常支持:“行!找!找最好的!钱不是问题!咱儿子必须培养!”
正事说完,张垚话锋一转,声音温柔下来:“闺女呢?睡了吗?我想看看我宝贝闺女。”
恬恬把镜头转向旁边的小婴儿床,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小女儿,语气也柔了下来:“嗯,早睡了,睡得可香了。”
两人又对着睡梦中的小女儿腻歪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恬恬心里的好奇还没消。她走出房间,看到公公婆婆还在客厅看电视,便走过去问道:“爸,刚才我跟阿垚打电话,他说他以前数学很好,高考考了140多分?真的假的啊?”
张母一听,立刻笑着接话:“是真的!垚垚从小数学就拔尖!脑子转得快!就是语文政治拖后腿,不然肯定能上更好的大学!张张这孩子,没准真遗传了他爸这数学脑子!”
张父也点点头,证实了老伴的话。
恬恬听完,心里真是又惊又喜,还带着点小得意。她一直以为张垚就是身体素质好、飞行技术过硬,没想到还是个隐藏的理科学霸!
她忍不住笑着嘀咕了一句:“啧啧,没想到啊…我这是嫁了个真学霸啊…”
看来,儿子这突如其来的“超能力”,总算找到源头了。
挂了和恬恬的视频,张垚心里美得冒泡,忍不住就跟郭一鸣嘚瑟,把自己儿子如何“神算”、如何“随自己”天花乱坠地吹了一遍。
郭一鸣听着他吹,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泼冷水:“你得了吧张垚!那是你儿子厉害吗?那明明是你老婆厉害!会生!找了个聪明脑子遗传给你儿子!你要是换个媳妇,生出来的孩子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基因了!你得感谢你老婆!”
张垚被噎了一下,但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的!我闺女也像我!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以后肯定也聪明!”
郭一鸣闻言,立刻做出一个夸张的惊恐表情,一拍大腿:“妈呀!完了完了!那你闺女以后可不好找对象了!”
张垚一愣:“啥意思?”
郭一鸣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分析:“你看啊,你闺女要是真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脸,安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啧啧啧,那得多吓人啊!谁家小伙子敢要啊?哈哈哈!”
张垚这才反应过来郭一鸣是在拐着弯损他长相不够“俊秀”,顿时气得笑骂一句,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滚蛋!你才长得吓人呢!我闺女随她妈,漂亮着呢!追的人得排长队!用不着你操心!”
郭一鸣大笑着接住枕头,两人闹作一团。
虽然嘴上互相损着,但张垚心里那份为人父的骄傲和喜悦,却是实实在在的。无论是像谁,都是他的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