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苒回到房间后,思绪突然飘到了那个在破庙里的宁远舟身上。
他一个人待在那里,会不会被这山里的夜风冻坏呢?
杨苒越想越担心,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糟了!”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山间夜里风那么大,宁远舟会不会着凉啊?”
没办法,她得再去一趟才行。毕竟,如果宁远舟真的生病了或者发生了其他意外,她的如意姐可能就会孤独一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确保宁远舟平安无事。
于是,杨苒赶紧抱起一件厚实的斗篷,又拿了些伤药,撑起油纸伞,毅然决然地冲进了雨中。
当她赶到破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吧嗒”一声脆响,雨伞骨架散开了。
“谁?”宁远舟的头还有点晕乎乎的,但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警觉起来。
“是我。”杨苒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里面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宁远舟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中的戒备瞬间消失,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温和起来。
“姑娘。”他轻声说道,不明白这位姑娘为何在这样的大雨之夜再次前来。
杨苒摸黑在身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火折子并打开它,随后点亮了一盏烛火。
幸好她刚才出门时顺手带上了这些物品,不然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杨苒举起烛火,走到宁远舟身旁,轻轻地将那个斗篷披在他的身上,接着开始收集一些枯枝和木柴,准备燃起一堆篝火。
\"让我来吧。\"宁远舟看到杨苒尝试多次仍未能成功生火,主动接过了她手中的火折子。
杨苒看着宁远舟熟练地摆弄了几下,很快就成功地点燃了火焰,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映照在宁远舟英俊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动人。
此时,杨苒才真正理解为何当初众多人之中,为何任如意唯独钟情于宁远舟。
像他这样既有勇气和智谋,能文能武,同时又尊重女性的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宁远舟熟练地将火生了起来,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杨苒,这才发现,杨苒脸上的面纱已经不在了。
女子的面容展现在宁远舟面前,他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她那张小巧的脸蛋上,一双柳叶眉仿若远山娥黛,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精致的五官。
而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灵动而迷人,仿佛闪烁着星光,让人一眼便沉醉其中。
再看她那小巧的鼻尖,秀气挺翘,如同精雕细琢般完美。
还有那张不点自红的红唇,鲜艳欲滴,引人遐想。
最后,宁远舟的目光落在杨苒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宛如上好的凝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宁远舟暗自思忖,他并非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见到杨苒的模样后,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叹,此女子的确生得极美。
此时,杨苒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面露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你本就是伤患,这些事理应是我来做的。”
然而,她心中却明白,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些笨拙,对这种事情束手无策。
宁远舟注视着杨苒的小动作,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她的举动,让他觉得她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软萌可爱,令人心生怜爱之情。
他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无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宁远舟一边说着,一边又往火堆里添加了一下木头,这破庙里,那些房梁倒塌了一些,所以也不用担心没有可燃之物。
“既然公子……”
杨苒正准备告辞,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宁远舟便倒在了地上。
“哎,公子!”杨苒连忙跑了过去,宁远舟已经失去了知觉。
杨苒伸手摸了摸宁远舟的额头,好烫,果然是发烧了吗?
她焦急地看着宁远舟,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发烧可能会对一个人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影响,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杨苒决定不能坐视不管,她必须采取行动来帮助宁远舟。
于是,杨苒迅速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宁远舟的口中,并轻轻地抬起他的头,让他能够顺利吞下药丸。
接着,她又用宁远舟身边的剑割下一块衣裳,用手拿着放在大雨中淋湿,轻轻擦拭着宁远舟的额头,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降低他的体温。
“怎么还是那么烫?”杨苒摸了摸宁远舟的额头,眉头皱起,心中满是担忧。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肌肤,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伤她的指尖。
宁远舟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发紫,呼吸急促而微弱。
杨苒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用宁远舟随身携带的剑再割下一片布条,接了空中落下的雨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宁远舟敷在额头上。
然后另外一块布条,用来沾水擦拭着宁远舟的脖子,手臂,心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生怕弄疼了他。
她一边擦拭着,一边轻声说道:“宁远舟,你一定要撑住啊,我如意姐可是在等你呢。”
当然,杨苒并没有去擦拭宁远舟的身子,而是用斗篷把他的身子盖好,然后把火堆移近了宁远舟身边,希望能让他多出一些汗。
她知道,出汗可以帮助身体散热,缓解高烧带来的不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苒始终守在宁远舟身边,不停地给他擦拭额头,更换湿布。
杨苒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焦虑,心中默默祈祷着宁远舟能够尽快退烧。
忙活了大半宿,宁远舟身上的温度终于开始下降。
杨苒感受到宁远舟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坐在一边,疲惫不堪,但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抬头看了看外边,雨依旧很大,仿佛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杨苒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晚这雨是不会停的了。”她只能勉强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况且,她实在放心不下宁远舟。万一他半夜又发烧了,那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