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离开办公楼后,脸上仍挂着抑制不住的喜色,步伐轻快得仿佛昭示着人生盛事降临。
然而,若他知道因自己一时分神,错失了一次真正的重要机会,恐怕再难保持这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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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建设引路前行,眉头微蹙,沉思不已。
难道遗漏了什么大事?否则,以往即使轧钢厂多次政策调整,李民富也从未如此迫切地召唤自己。
此外,近期他也未听闻轧钢厂发生重大事件,而厂内高层职位并无变动迹象。
至于琐事,以李民富的性格绝不会刻意提及上述要求。
据贾建设四年来的观察,除追求更高权位外,李民富对其他事务鲜少关注。
“既无大事,也无人事调动,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贾建设默默思索。
反复权衡良久,仍不得其解,心中渐生焦虑。
贾深陷思索,总觉得李民富紧急召见绝非小事。
若真是如此,他有必要预先了解大致情况,以便心中有所准备,避免临场慌乱。
“不如问问新来的秘书?”贾暗忖,“他总该知道点端倪吧。”
主意打定,贾回首寻找那位刚上任的殷秘书。
他打算寒暄几句后再询问李民富约见的缘由。
然而,他发现殷秘书虽在百米之外,却正快速朝他奔来。
“是我走得快了,还是他赶不上?”贾心中纳闷,但很快释怀,决定静候对方靠近再作询问。
片刻后,殷秘书气喘吁吁赶到。
“殷秘书,我刚才一心想着事,走得太急,让您费心追赶,实在抱歉。”贾面露歉意,语气带着几分愧疚。
贾如此自责,源于他认为殷秘书此刻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或许是自己步伐过快所致。
“贾主任,这真不是您的错……呼呼。”殷摆手喘息。
“咱们先歇会儿,您也别说话了,缓口气再说无妨。”贾笑言。
殷点头默许,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对贾的体贴心存感激。
“贾主任果真如传闻般和蔼,处事亦令人钦佩,我当虚心学习。”殷心中感慨。
两分钟后,殷恢复平静,略显腼腆地开口说道:
“抱歉让您久等了,贾主任,我现在已无大碍,真是过意不去。”
贾建设摇摇头,笑意温和,“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你没事了,咱们这就走吧,李厂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好,贾主任。”殷建锋点头回应。
两人并肩朝办公楼走去,没多久,办公楼映入眼帘。
在这途中,贾建设借闲谈得知殷建锋名叫建锋,今年二十岁,来自江苏苏州,高中毕业。
他并未深究更多,毕竟两人还不算熟悉,过多询问容易显得突兀,不利于后续计划。
“差不多该问了。”贾建设望着前方办公楼,心中已有决断,于是转头微笑开口:“建锋,我有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
殷建锋略感疑惑,但想到贾建设耐心等待以及先前愉快的交谈,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贾哥尽管问,别见外。”
贾建设笑了笑,确认后直奔主题:“你知道李厂长为何找我吗?”
他内心稍显期待,但并不强烈。
即便殷建锋不知情,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殷建锋刚担任李民富秘书不足一月,不可能迅速获得完全信任。
贾建设自认,殷建锋很可能毫无头绪,这次不过是试探罢了。
事实果然如此,殷建锋的回答如他所料。
殷建锋略作思索,随即满含歉意地答道:“贾哥,这事我不清楚。”
“无妨,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必介怀。”贾建设笑着回应。
他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无半分失落。
此时两人已至办公楼前,贾建设隐约觉得很快便会知晓 ** 。
即便毫无头绪,他也坦然接受,认为人生难免起伏,偶遇未知之事亦是一种历练。”随它去吧,兵来将挡便是。”
理清思绪后,贾建设迈步欲入,忽闻身后传来声音。
“贾哥,我想起一事!”
贾建设转身看向稍显落后的殷建锋,见其眉眼间似有所悟。
心中暗忖:“莫非他真的知情?”带着疑惑,他追问道:“建锋,你想起什么?可是李厂长今日寻我的缘由?”
殷建锋闻言立刻点头兴奋地答道:“正是,贾哥!我忆起一件旧事,极可能便是今日李厂长找您的原因。”
“在我否认之后,我忽然觉得遗漏了某些关键信息,于是努力回想,果然想起了今早一位年长的大娘拜访李民富的事,这才急忙告知您。”
贾建设听罢,因即将登楼,便直奔主题问:“那建锋,速速讲来,具体何事?重点即可。”
殷建锋会意,知时不宜迟,当即简述今晨年迈大娘来访之事,并特意补充道:
大娘刚走不久,李民富就立刻召见了李民富,示意他去通知贾建设。
贾建设听后,心中已认定那位大娘必是贾张氏无疑。
想起先前因不明 ** 而反复思索,他心中满是怒火。
“贾张氏、贾建云,你们给我等着,这次要是不能让你们付出代价,我就不配姓贾!” 贾建设心中愤慨。
贾建设站在李民富办公室外,稍作整理衣装,便轻敲两声门。
听到里面传来允许进入的声音后,他推门而入。
殷建锋正坐在秘书桌后,目光一直追随着贾建设踏入办公室的身影。
回想起刚才在楼下提到那件事时,贾建设给出的承诺,他内心颇为兴奋地想:“贾主任的私人邀约,看来我是真入了他的法眼。
今后得更加留心,不然错失良机可就太可惜了。”
打定主意后,殷建锋停止遐想,开始浏览桌上的文件。
办公室内
李民富请贾建设落座于木质单人沙发,待二人坐定后,笑着问道:“建设,最近怎么少见你来这里?是不是有要紧的事?”他对贾建设这位重要助手十分重视。
尽管贾张氏的事情必然要谈,但他不会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待亲近之人显然不合适,他也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同时,李民富对贾建设近期较少来访也感到好奇,因此打算先从这方面入手。
这一策略可谓一举三得:既能满足好奇心,又显得关切,还能拉近彼此关系。
即便如李民富这般老练之人,也不禁暗自得意。
贾建设见李民富并未立即提及贾张氏之事,对他的做法颇为满意。
这些年李民富权势稳固,全靠贾建设默默助力。
四年的付出,让李民富站稳脚跟,掌控大局,贾建设功不可没。
若李民富对此毫无察觉,那贾建设或许该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在轧钢厂的这些年,贾建设并非碌碌无为。
即便无人知晓,他早已编织起一张庞大而隐秘的关系网。
从普通工人到管理层,许多人都与他交好。
就连厂长杨政民,虽知他是李民富的人,仍多次向他递出橄榄枝。
若非贾建设预料到自身可能遭遇变故,不愿过多干预,如今的地位或许更高。
因此,他已无需再如从前般依赖李民富。
凭借现有关系,只需平稳过渡未来十年,便不成问题。
贾建设心中已有计较,却未忘回应李民富的疑问。
他含笑解释:“李厂长,近来琐事缠身,不得不分神处理,所以才来得少了。”
他主动提及此事,因他早有意借李民富之势,先将贾建云逐出轧钢厂,再彻底摆脱这对母子。
“哦?”李民富听出端倪,心下稍安。
贾建设直言相告,证明他的猜测无误。
此事贾建设绝无过错,但李民富仍希望尽快了解缘由,以免贾张氏再度纠缠,让他头疼不已。
心中思虑至此,李民富眯眼看向贾建设,沉声道:“建设,说吧,究竟何事?”
李民富故作不满地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贾建设,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建设啊,我倒是要问问你,遇到麻烦怎么不找我?难道我还帮不上你不成?”
贾建设连忙摆手,嘴角挂着浅笑,“李厂长息怒,绝非此意。
我觉得事情不大,自己多费些工夫就能解决,所以就没想过打扰您。”
听罢,李民富装作释然地点点头,收回刚才那副佯怒的表情,却仍以严肃口吻叮嘱道:“行了,我不生气了。
我知道你是怕给我添麻烦才没来找我,我能理解。”
“但要是真碰上你解决不了的事儿,一定要告诉我。
咱们俩的关系摆在这里,再棘手的问题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听明白了吗?”
“谢谢李厂长的关怀,实在令我感动。
请您放心,若真有无法应对的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您。”
尽管贾建设清楚李民富的话掺杂着几分虚情假意,但他内心还是泛起一阵暖意。
只是这份暖意转瞬即逝,因为他深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种利益绑定。
一旦有人能为李民富创造更大利益,他将毫不犹豫地舍弃贾建设。
李民富听罢贾建设的回答,便打算提及贾张氏来访之事。”我已经整理好思路,现在问也不显突兀。”随即,他将贾张氏今早来访的经过及希望处置贾建设的诉求详述一遍,随后神情略显凝重地说:“这就是我急着请你来的缘由。
我希望你给出一个合理解释,这样我才能尽快处理此事。”
“看来你是真的了解情况,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贾建云的行为确实该受到严惩,不能让他坏了轧钢厂的风气。”
李民富说完,看了看贾建设,语重心长地说:\"建设啊,厂里的事就是家里的事,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走得长远。
你父亲过去一直尽职尽责,你也继承了他的这份担当,这让我很欣慰。”
贾建设听到这话,心中一暖,恭敬地答道:\"李厂长教诲的是,我定当谨记在心,为厂里分忧。”
\"若事情确如这般,我认可你对贾建云的处置建议,但若需全厂通报批评,则须得到杨厂长首肯。”
\"无须忧虑,我这就去与杨厂长商议此事,定能说服他接受你的提议。”
\"建设,可还满意?\"
李民富对贾建云去留毫不在意,但因牵涉心腹贾建设,表面工夫仍需做到。
否则,此事若让贾建设心存芥蒂,李民富自觉尚不至于糊涂至此。
\"十分满意,多谢李厂长相助。”贾建设笑意盈盈回应。
既已得李民富首肯,贾建云的去留只剩时日。
他开始思索下一步对付这对母子的策略。
与李民富稍作交谈后,贾建设告辞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