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皑皑雪山,爬过起伏丘陵,穿过荒芜田野,复行数十里,一座雄伟古城映入眼帘。
城墙上旌旗飘荡,浮现一个明晃晃武字,士兵陈列,身披黑色铠甲,杀气凛然。
一排排人影,屹立于高到城门口,人影重重,十分拥挤。
远隔几百米,一张张熟悉面容,显然是下河村乡民,陈奚位于武临左边,右边是一位貌美女子。
只见其收拾得干干净净,身姿挺拔,容颜秀丽,举止端庄,眉目中灵动,秀气兰芝,温柔贤淑。
二老见此女,亦是十分欣喜,又发现两人举止暧昧,似乎两情相悦,愈发欢喜。
二老行为浮夸,笑容满脸,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丝毫不掩饰,就差把抓紧时间两个字,当众说出来了。
陈奚美目暗淡,心中忧愁,眉宇间又化不开浓惆,又觉察到张宁笑盈盈,很是开心,荣耀似秋菊。
低头看向自己胸脯,依然是微微隆起,气恼不已,明明同吃同住,差距依旧明显,顿感哀伤。
“嗯,怎么了?”
唐容如轻拉衣袖,美眸朝左侧轻瞥,示意其观察。
张宁这才注意到,她朝夕相处之妹妹,无精打采,宛如霜雪冰冻春花,精神萎靡。
“好妹妹,还不介绍介绍,姐姐已无亲人,你可不要欺负我啊!”
张宁言语嬉笑,不知欢笑与悲伤,陈奚缓和心情。
翠眉轻抬,红唇轻启,呢喃自语,声音细弱,不知说了些什么。
“唉,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怯场了。
还未有名分,就这般脆弱无助,毫无主见,恐怕是要吃亏,以后怎样存续啊!”
陈奚身后,两位老人唉声叹气,怒其不争,性子软弱,决定采取行动,帮帮这个女儿。
“临儿,牧哥儿说你成为黄巾军头头了,初始还不相信。
如今,见到这般阵仗,可真令人震撼,你果真是叛军首领。”
临母大声质问,眼角满是泪花,语言急切,迫切希望知道真相。也想要他给予否定答案。
众人一愣,神情骤变,均看向武临,武临也是惊讶,脑海一懵,不知做何回答。
“两位亲家,你这说得什么话?
这里哪有什么叛军,都是些无家可归,全是可怜之人罢了。
遭到朝廷剥削欺凌,走投无路,不得以,才奋起反抗。
你家临哥儿可出息了,人俊又有本领。
还不辞辛劳,专门前往太行山,把奚儿从贼窝中救出来,全村百姓过上好生活,可要感激他呢!”
“奚儿,还愣着赶忙,还不向未来公公婆婆请安!”
发现场中气氛凝固,陈奚父母见机行事,连忙出来打圆场。
当着众人面,挑明两人身份,为这蠢笨女儿操碎了心。
“伯父、伯母,奚儿经过二老!”
被父母推至众人前面,顿感惊慌失措,脸颊绯红,鲜艳欲滴,美艳绝伦。
“啊,这是奚儿,怎么变得这般漂亮了!
这鼻子,这小嘴巴,这清秀眉毛,这干净红红小脸蛋,长得可真好看呀!
你们私定终身了,什么时候事情?快细细与我说来。
从小看你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早就想带回家门,这小子可出息了,可真般配!”
临母把她一把抱在怀里,十指轻轻抚摸着脸庞,言语不停,赞叹不已,很是欢喜,转眼间,就把张宁给忘记了。
村民们一阵哄笑,令陈奚更加羞涩,脑袋深深埋在怀中,耳尖红润,羞恼不敢见人。
“这位姑娘是?”
临父见她欢喜,察觉一些陌生面孔,情绪不是很高,察言观色,应该关系匪浅。
连忙询问武临身边女子身份,远远见其端庄秀丽,绝非寻常人家姑娘,异常重视。
“小女子唤作张宁,家父原是张角,几位叔叔不幸离世。
幸得武哥搀扶,这才侥幸留存一条性命,现与陈妹妹一同居住于城中府邸。”
三人闻言一惊,没想到,大名鼎鼎黄巾军领袖亲人。
其女儿会与武临在一起,还和陈奚以姐妹相称,只要不傻,从短短话语中,便可辨析几人关系。
“老朽见过圣女,方才眼拙,万分歉意。”
获悉张宁身份,三人连忙向她鞠躬作礼,丝毫不敢惺惺作态。
黄巾起义天下闻名,虽然后期大变味,可面对这般心系苍生,大仁大义之人,自是万分敬仰。
张宁可不敢接受,连连出言阻止,众目睽睽之下,未来婆家人向她行礼,可糟糕了。
“这位小妹妹,怎么躲在后面,生得好生灵动啊,快过来给姐姐好好瞧瞧。”
张宁见一位十一二岁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爱,肌肤雪白,容颜初露,料想是一个美人胚子,很是喜欢,爱不释手。
一群人热热闹闹,同村人彼此寒暄,一阵谈天说地,高高兴兴进入城池。
一路上,郭照偶尔浮现微笑,应付几位女子询问,心中却是惆怅不已。
心想:“我这是弄巧成拙,本想安稳度日,误打误撞下,居然进入了贼军老巢。
父母家人均被贼人害死,她若是承受贼人赏赐,安安稳稳长大,如何面对惨死亲人。
可她一介弱女子,年纪幼小,无依无靠,不知路在何方?”
郭照虽然年幼,可心智早开,慧中秀外,早熟睿智,并未声张,把心事隐藏心底,茫然无措。
此时,邯郸郡南面,魏县外,豫州波才率领十八万大军。
日夜兼程,绕过濮阳,直插邯郸郡腹地,奔向魏县而来。
部队行动迅捷,人数众多,浩浩荡荡,铺天盖地,先锋部队,很快就抵达了魏县外。
此刻,魏县人心惶惶,百姓纷纷夺门而出。
一个时辰前,官府、世家获悉消息,抛弃百姓,先行卷走金银细软,仓皇逃往邯郸。
就这样,波才部将韩忠,没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魏县,获取了上万担粮草。
他们此行目的是丘县,皇甫嵩先行一步,渡过了漳水,聚集了八万大军,驻扎在鸡泽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