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八眼睛笑的很柔和,这肯定是越三丫。
\"易容术...\"他喃喃道,随即明白了什么,\"天冰。都说让三丫回来,怎么越来越不听话,看来女大不中留啊。\"
黑风寨二当家杨路途,月小八本想亲自处理,却被边境战事耽搁。没想到这丫头竟自己单独行动了。
镜中,越三丫——现在该称她为\"杨三丫\"了——正轻巧落地,脸上挂着与真正杨三丫如出一辙的怯懦笑容。
黑风寨内,杨路途躺在床上,忽听门外传来细弱的声音:\"师父,徒儿回来了。\"
杨三丫是他养了五年的小徒弟,训斥多次之后终于胆小如鼠。但棍棒技术掌握了精髓。
杨路途眯起醉眼,见那瘦小身影捧着药篮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招手:\"快来给我换药!我伤口又裂了。\"
\"是,师父。\"越三丫低头应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越三丫端着药碗走进房内,见杨路途正趴在床上呻吟。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计划第一步,接近杨路途。
\"师傅,换药了。\"她声音轻柔,手上动作却故意加重,药粉洒在伤口上引来一声惨叫。
\"三丫!你轻点!\"杨路途疼得直冒冷汗。
越三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不起师傅,我手笨。\"
说着又\"不小心\"碰翻了烛台,滚烫的蜡油滴在杨路途手背上。
“啊,出去,你不上药,我还不疼!怎么比刚才更疼了……”
三丫一脸坏笑的走出去。
夜深人静时,越三丫溜进厨房。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撒进水缸。这是她特制的\"笑不停\",服下后会让人控制不住地大笑。想到明日全寨土匪狂笑的场面,她忍不住捂嘴偷笑。
次日清晨,寨里果然炸开了锅。
\"哈哈哈...老子停不下来...哈哈哈!\"杨路途边笑边摔了个狗啃泥。
越三丫假装惊慌地跑去扶他:\"师父您怎么了?\"趁机又往他后颈撒了把痒痒粉。
\"哈哈哈...痒死老子了...哈哈哈!\"杨路途笑得眼泪横流,双手拼命抓挠后背,活像只滑稽的猴子。
土匪们乱作一团,有人笑着撞翻了饭桌,有人笑着掉进了茅坑。越三丫躲在角落,肩膀不住抖动——憋笑实在太难了。
中午,越三丫开始实施\"恐怖计划\"。她在杨路途房里放了条假蛇,吓得这壮汉尖叫着蹦出三丈远;又在他窗外学鬼叫,让他整个不敢合眼;还在他水里加了泻药,害得他一天跑了二十趟茅房。
\"见鬼了!这寨子肯定闹鬼!\"杨路途面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这地方是不能呆了。”
越三丫端着\"安神汤\"走近:\"师父,喝点药吧。\"汤里当然加了料——这次是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粉。
当晚,杨路途看见满屋子飘着的\"女鬼\",其中就有他害死的人。他吓得尿了裤子,跪地求饶:\"女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第二天清晨,土匪们集体崩溃了。
\"大当家!这地方不能待了!\"一个小喽啰哭喊着,\"昨晚我看见厨房的菜刀自己飞起来!\"
\"我被子里的跳蚤会说话!\"另一个补充道。
越三丫躲在柴堆后,手里攥着细线——昨晚就是她用线操纵菜刀,至于会说话的跳蚤...那是她高价买来的腹语术玩具。
正午时分,寨门突然被撞开。李翠花带着上百号村民手持农具冲了进来——他们是来救传闻中被绑的\"杨天冰和杨天赐\"的。
然而眼前景象让所有人愣在原地:空荡荡的寨子里,只有三个人。
杨路途被绑在柱子上,满脸涂着锅灰,头顶还插着鸡毛;杨天赐茫然地坐在一旁;而\"杨三丫\"正举着棍子,笑嘻嘻地敲打杨路途的绳子。
\"你们来晚啦!\"越三丫转头露出天真笑容,\"这位大叔说要给我们表演'空中飞人'呢!\"
她猛地松开绳子,杨路途\"嗖\"地弹上半空,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落进了远处的粪坑。
李翠花手中的锄头\"咣当\"落地:\"三丫...你...?\"
越三丫抹去易容,露出那张带着狡黠笑容的小脸:\"翠花婶,我替天冰姐姐报仇呢!\"
粪坑里传来杨路途杀猪般的嚎叫,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这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竟被一个十三岁丫头整得土崩瓦解。
“天冰姐姐呢?”希小云跑上前抓住越三丫的手,
远处山巅,月小八收起铜镜,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他转身策马回京,鎏金鹰形面具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越三丫已经不需要他插手了——她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最漂亮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