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思路很清晰，一一地将她计划书中的缺点和不足都指了出来。
沈稚欢很认真地听着，拿出笔记本默默地将他所说的点都记在心里。
譬如在地区的选择方面，远程医疗服务系统不应该以贫困地区为投放点，而应该投放在人均收入在中上水平地区，因为贫困地区不具备承接医疗系统的能力，再者，一般贫困地区的文化水平低下，人们未必会操作系统进行线上的就诊。
因此研究的地区不应该是在贫困地区，而是具备一定消费能力的三线城市地区。
见她听得认真，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讲话，时不时还低头写写划划。
周临渊眉毛很轻地扬了下，心里莫名受用。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在记笔记的小姑娘指尖顿了两秒。
“怎么了？”
沈稚欢沉吟了片刻，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提了出来，“我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市场，建立一个线上医疗系统需要聘请专业的专家团，包括前期的宣传营销、系统维护以及运营成本大概需要投入一百二十万左右的资金，如果想要在三年内回本的话，笼统地说三线城市还不够严谨，应该是……”
沈稚欢掰着手指头算了两秒，“人均收入水平在六千一百元以上的，且人均Gdp在11.78上下的城市。”
周临渊很少听她讲这么大一段话，他支着脑袋盯着旁边的人儿，淡红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的，眼睛里透着认真的光，掰着手指那模样聪明又可爱。
男人微不可察地扬了下唇，手痒地捏上她那只不大的手，“所以呢？”
“所以地区位置就应该定在华南的睦州、川阳或者西南的湖口、陵南又或者是东北的长延山、江临、望城等七座城市。”
周临渊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赞赏，这小文科生脑子还挺聪明，掰着手指头就把数算明白了。
她低着脑袋，那只不大的手握着笔写的认真，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倒下阴影，小脸秾丽漂亮，气质干净又清纯。
写着写着，突然感觉到旁边这道过分灼热的视线。
沈稚欢看过去，愣了几秒，眼神里泛着几分疑惑。
见她看着自己，男人心里莫名愉悦，伸手摸了下她的下巴，懒懒道，“不准停，继续说。”
下巴痒痒的，而且他那眼神跟逗小狗似的，沈稚欢抿了下唇，才不听他使唤。
小姑娘不听他命令，男人非但没恼，还半勾着唇继续逗她，“你上课老师让你回答问题，你也不搭理的？”
她才没有，沈稚欢皱着眉头，对他这句污蔑表示不认同，而且....少女抬眸看了眼面前没个正形儿的男人，他才不是她的老师。
没继续听见那道温软的声音，周临渊心里有点可惜，这小姑娘除了脸蛋勾人外，声音也特别的勾人，软软黏黏的调儿，跟撒娇似的。
见她写完就起身，一副用完就扔的薄情样，周临渊不满地眉弓微压，手拉住她的腕口，将人重新拽回椅子上。
感受到手肘上的炙热掌温，沈稚欢顺着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
“利用完就走，这么不讲章法，谁教你的？”周临渊将手往把手上一横，这样一来，少女就被圈进自己怀里。
他身上很热，说话时气息还扑在她耳朵上，那里本就敏感，哪里禁得住，没几秒就红了。
“… 我不是。”沈稚欢不自在地抽了抽自己的手。
少女耳垂红红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透着几分羞赧和耻然，瞧着诱人。
周临渊喉头微微发紧，钳制住她腕口的那只手逐渐从那细腻纤瘦的脖颈抚上脸蛋。
少女捏着笔的手一紧，眼神逐渐从不自在变紧张。
盯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沈稚欢赶紧开口，“小、小叔叔，你不是说要吃蛋糕吗，我、我现在就下去给你弄。”
看她紧张那样，周临渊好笑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吃蛋糕。”
他正想抚上她的脸继续吻上去，却发现她闭着眼睫毛颤个不停，就连脸上都写着紧张害怕。
“沈稚欢，你紧张什么？”
“我跟你讲了那么多，要点利息不过分吧。”
周临渊亲了口她的唇角。
......
“不怕。”
感受到她的紧张，周临渊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脸。
大掌将她捏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掰开，随后十指相扣。
那天晚上，是在她清醒且无法反抗的状态下——
第二次亲眼见证了自己跟男人的纠缠。
并且清晰而明确地明白，这件事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