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把摊前的小女孩给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一张极其好看的锋利五官。女孩眼睛倏地瞪大了点。
感受着掌心中带着温热的毛绒感，少女的心像是被羽毛划过般，泛起了轻微的涟漪。
她确实很喜欢小动物，和小动物待在一起，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可她...沈稚欢收回了手，连自己的人生都决定不了，又哪来的资格去养另外一只鲜活的生命呢。
男人看见她站起身，目光从刚刚摸过的那只小猫移开，朝他摇了摇脑袋。
周临渊皱眉，“为什么。”
沈稚欢又低头看了眼笼子里的小猫，嗓音柔和道，“让它留在这儿吧，它会遇到一个更喜欢它的人。”
然后带它离开这个粉色笼子。
男人瞥着她那副怅然若失的脸，心里顿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估计是怕自己照顾不好这猫，所以才说什么更喜欢。
“真不养？”周临渊抱胸看她，好整以暇道，“机会可就这一次。”
那意思是让她好好把握，但少女再次坚定又缓慢地摇了下头，“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伴它。”
瞧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男人就莫名觉着好笑。
不过这沈稚欢白天要上学，平时又喜欢参加这个比赛那个竞赛的。
要真养这猫，以她那负责任的性子，估计晚上得哄着这小畜生睡。
这么想着，周临渊挑眉，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尖，“那还是算了吧。”
感受到指腹中传来的温热细腻，男人当即抬眸看她。那眼神中暧昧又幽暗，沈稚欢反应过来，耳朵发红，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看她脸蛋都红红的，男人唇角勾起，收回手时指尖还轻佻划过少女的脸颊。
“你脸红什么，沈稚欢。”
人来人往的，这个男人唇角勾着浪荡的笑，嘴里还明知故问。
沈稚欢抿唇不接他的话，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她不禁逗，男人一直都知道。在床上的时候，跟她多说两句荤话，这沈稚欢都得埋在枕头里一晚上。等他解决完了，拿开枕头要亲她时，看到一张比虾还红的脸蛋。
这么想着，周临渊望着身前这道连后脑勺都写着羞耻、尴尬的娇小身影，喉咙莫名发紧。
男人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抽。尼古丁的镇定作用把身体那股燥热压下了点。
见她只一味地逛，偶然会在做纯手工饰品的小摊停下看两眼，但丝毫没要买的意思。
周临渊扣住她的肩膀，将人家掰过来。
“怎么不买东西，沈稚欢。”
她被拽住男人身前，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少女不自知地偏了偏脸，皱眉解释道，“我没有什么想买的。”
“那上次怎么就想买？”
沈稚欢试图将手抽出来，但他劲儿太大了，她只能放弃，“因为上次是晚晚的生日。”
又是那只碗，男人心里有些不耐烦。他幽幽瞥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才松开少女的手，口吻随意道，“你以前不是喜欢过圣诞节什么的，不需要买点儿东西送给你那些朋友?”
“又或者送给自己。”说着，周临渊意有所指地看了两眼旁边的店面。
现在才十月下旬，过什么圣诞节，沈稚欢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见她皱着个小眉头看自己，显然是没明白。周临渊懒得再跟她绕圈子，直言道，“喜欢什么就买，又不是没钱。要实在不想挑，把这一片都买下来也行，拿回家慢慢看。”
沈稚欢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市集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要真全买下来，东西估计得塞满整个一楼大厅。
她不想和他掰扯，只回了句，“我真的没什么想买的。”
见她语气认真，隐隐还有些闷气儿的无奈，听着莫名让人觉着可爱。
周临渊眉梢很轻地上挑了点，松开她的手。
“行吧，不喜欢这儿的东西的话，下次可以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沈稚欢没回他，只自己逛自己的。大概一个小时后，这片市集也逛到了尽头，迎面有一片超级大的中央广场。有很多人聚集在那儿，围成一圈，声音哄闹，听着像是在看什么表演。
少女眼中浮现了点好奇，不自觉地仰头看去。
下一瞬，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铁水在空中绽放，犹如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火花四溅，犹如繁星点点，又似流萤飞舞。
沈稚欢瞬间看呆了眼，驻足在原地久久没动。
周临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两个打铁师傅在广场中央接替打铁花。
随着砰砰砰的几声，无数金黄色的星星点点飞到半空中，又似流星般降下来。
这种烟花表演，小时候过年时周家和江家都会特别安排人来表演，周临渊看过不少。
只是没想到....周临渊低眸看了眼旁边正专心地欣赏这场烟火盛会的女孩，这沈稚欢也喜欢。
花一样的星点从半空落下，又掉进少女眼睛里，熠熠生辉的。仿佛将前段时间的郁闷压抑也驱散了不少。
周临渊静静地盯了好久她忽明忽暗的侧颜，嘴里叼着烟，也扭头和她一起欣赏起这久违的烟火表演。
以前他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但现在这么看着，闻着身边人儿的香味，感受着她情绪的波动起伏。似乎....也挺好看的。
这么想着，周临渊又回头去看她。
一场打铁花看下来，周临渊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她也该饿了。
于是又将人带回了车里，吩咐李易开车去最近的餐厅吃饭。
等吃完饭，这沈稚欢又开始犯困了。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跟敲木鱼一样，周临渊没忍住地笑了下，将人捞进怀里。
男人用下巴蹭了蹭怀里人儿的发顶，也舒服地闭上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