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从四皇子府出来,无力地伸手扶着下人的手,登上了那辆缓缓前行的马车。
他的手如同风中残烛,微微颤抖着,摸向自己的手臂,此时手臂上的蛊虫如那阴险的毒蛇,缓缓蠕动着。他拿起刀,刚想将这可恶的蛊虫挖出来,它却又如那狡猾的狐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感到无比的无力,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已无路可退。他和母妃身体里的蛊虫,就像那恶魔的诅咒,控制了他们这么多年。
近来,他们愈发活跃,定然是在暗中谋划着针对父皇的惊天大阴谋。
他深知,自己和母妃不过是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是那注定被舍弃的炮灰。他必须趁早斩断与阿昭的情丝,绝不能让他也被卷入这场旋涡之中,以免因他而丢了性命。
他沉重地靠在马车车壁上,紧闭双眼,眼角悄然无声地滑落了串串泪珠。
最近,万寿节将至,京城热闹非凡。各地官员如那过江之鲫,纷纷涌向都城,给皇帝送来万寿之礼。
还有来自各国的使臣,纷纷在街上吃喝玩乐,点缀着京城的大街小巷。街上,车马如龙,川流不息。
今年,陛下四十五岁千秋,可谓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太后与群臣商议后,决定今年要将万寿节办得格外隆重。
镇国公府
三房步华轩
傍晚时分,几人用过晚餐后,便慵懒地躺在躺椅上,于荷花池边悠然垂钓。四爷江逸云则在岸边,与那从水桶里跳跃出来的鱼儿嬉戏玩耍。
江知许回头看看几人,笑着对江书砚说道:“老三,你如今任职鸿胪寺卿,专管外交和礼仪,这几日想必累得够呛吧?”
江书砚伸了伸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过的胳膊,满脸尽是疲惫之色:“那可不?这几日,各国使臣皆来京城了,京城倒是热闹了,可我们却是忙得脚不沾地。估计万寿节之前,都得如此忙碌了。”
江知许回头看了看那如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的媳妇儿,语重心长地说道:
“琳儿,你们这几日可得规矩些,莫要到处乱跑乱闯祸。这万寿节期间,各国使臣、各地官员皆在,若是冲撞了谁,或是被谁冲撞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江书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要睡去。江知许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又对江书砚说:“你也多注意身体,别累垮了。这外交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正说着,突然有小厮如疾风般匆匆跑来,在江知许耳边低语了几句。江知许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站起身来,对众人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找我和统领,我得进宫去看看。”
江书砚也霍然站了起来,满脸忧虑,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担忧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江知许紧紧皱起眉头,如同一座山岳,沉声道:“我也不知,进宫去便知分晓。你们在家也别松懈,这节骨眼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说罢,便如离弦之箭般匆匆离开了荷花池,往宫城疾驰而去。
次日清晨,金琳琳悠悠转醒,宛如初绽的桃花,娇柔而迷人。春雪刚刚带人进来,秋雨便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施身行礼问安:“夫人,二爷身边的夏衡在外边,看着挺急的,等着见您。”
金琳琳回首一瞥,美眸中透着如迷雾般的疑惑,柔声问道:“二爷昨晚从宫里回来过没?”
秋雨在她耳畔轻声细语,轻声说道:“我早上看见甲一时,他说没回来。”
金琳琳的眉头皱得如同一座小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迅速移步到大厅。此时,夏衡已经在大厅里急得像被火烤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看见金琳琳,竟然连行礼都忘了,语无伦次道:
“二夫人,二爷清晨从宫里回来,刚回到书房便吐血昏倒了,我们请了太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鼻子也开始流血了,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早上来请夫人。”
金琳琳回头对春雪道:“你去内室从床头抽屉里把里面的盒子给我带上,秋雨,我们先去前院。”
金琳琳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来到了前院江知许的书房。此刻,书房里挤满了大夫,宛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二夫人,所有人都如潮水般缓缓后退,给金琳琳让出了一条道,金琳琳在秋雨的搀扶下,来到江知许床边。
赫然看到江知许已经昏迷了,嘴角和鼻子都流淌着鲜血,她拿起自己的手帕,轻柔地给他擦血,焦急地问道:
“你们给二爷诊过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大夫都低下了头,有个太医缓缓说道:“诊不出什么原因,这似毒非毒,没见过这种脉象,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金琳琳轻声言道:“甲一送各位大夫,诊金奉上。”言罢,甲一二话不说便将所有大夫都恭送了出去。书房内,只剩下江知许的心腹。
金琳琳轻瞥一眼春雪,春雪心领神会,来到金琳琳面前,将那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里面静卧着两根香,金琳琳眼疾手快,如疾风般将其中一根香迅速拿了出来,交给夏衡:
“去点起来,放到二爷床边。”
夏衡也不多问,如离弦之箭般拿起香便点了起来,然后稳稳地插在香炉里,轻轻地放到了江知许的床头。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一旁焦急等待,金琳琳更是如此,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害怕江知许的蛊毒她无计可施,这香她也是首次使用,给江知许擦血的手不住地颤抖。
没过多久,江知许的嘴角和鼻血都停止了流淌,渐渐地,江知许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如一条丑陋的小蛇,在他的皮肤底下缓缓蠕动,走着走着,便从江知许的耳朵里逃窜了出来。
这蛊虫模样狰狞可怖,令人毛骨悚然,众人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过。金琳琳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如临大敌般迅速拿出一个特制的小瓶,示意夏衡将蛊虫捕获。
夏衡手忙脚乱,如无头苍蝇般将蛊虫装进瓶中,然后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她看见蛊虫已经出来了,便迅速把床头的香给嗯灭了,重新递给了春雪,这东西还能用上四次呢,太贵了,得省着点。
金琳琳眉头紧蹙,如两道沉重的乌云,心中暗自思索,这蛊虫究竟来自何方,又是何人如此狠毒。
此时,江知许悠悠转醒,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琳琳……”金琳琳赶忙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二爷,你莫要说话,安心养着。”
江知许艰难地说道:“我在宫里……似是被人暗害……”金琳琳心中一紧,如坠冰窖,看来此事定然与宫闱争斗脱不了干系。